虽然邬守云也没有绝症,可是,能把他老迈龙钟的身体保养一下,消除病痛,跟年轻人一样出去喝喝酒打打牌爬爬山,叫几个嫩模陪着,那是何等的人生快意啊。
所以,邬守云打听到姜楚湘已经入职仁广医院,还被郝老爷子安排了一个实习顾问的职衔,一大早就让毕敬伦去请她了。
只要找到神医,他邬守云有钱,有时间,有身体。
邬守云越想越是高兴,听到外面汽车的引擎声传进来,邬守云知道是毕敬伦回来了,从老摇椅上站了起来。
还别说,如今邬家各种各样的花边新闻很多,影响也很差,圈子里都当邬家是个笑话了,能让一切尘埃定落的,也就是让姜楚湘重新嫁入邬家了。
很快,毕敬伦就顶着一脸的委屈走了过来。
邬守云想得高兴,也没有发现毕敬伦脸色不好,殷切地问道,“怎么样,姜楚湘呢?”
毕敬伦跟在邬守云身边那么多年,邬家的小辈一直都是对他客客气气的,这还是第一次被姜楚湘这样的
见毕敬伦支支吾吾,邬守云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姜楚湘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是那么好请的。”
听到邬守云这话,毕敬伦感到委屈,“就算她身份不一样了,尊老爱幼的道德也没有了吗?”
邬守云看毕敬伦这样,便猜到毕敬伦肯定是被姜楚湘下了面子,他倒没有马上生气,呵呵笑了一下,“京都郝家,确实是了不起的。”
人家的地位不仅仅是财富,更而且是地位,是那种实打实的权贵,几代人的积累,底蕴深厚,不是邬家可以比的。
不过,邬守云自忖自己吃了七十多年的饭,世事无常,他还是更有经验。
“姜楚湘那是年纪轻,以为得到郝老爷子认亲,她的地位就稳固了。可她不知道,郝家那么大的家族,家里人多复杂,她一个在外面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进入郝家。”
“也罢,以前她嫁给邬绍寒的时候,确实是邬家轻视她了,她可能受了一些委屈,需要一个面子。既然这样,我就给她一个面子,亲自去见她好了。”
毕敬伦的眉头皱了一下,“二叔公。”他还是觉得邬守云亲自去见姜楚湘,未免也太给姜楚湘脸了。
邬守云道:“毕管家,你叫我一声二叔公,也知道我是邬家最年长的长辈吧。如今我亲自去找姜楚湘,给足她面子。只要她跟邬绍寒复婚,那她还是我的小辈,要叫我一声二叔公,该有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言下之意,先给姜楚湘一个面子,把姜楚湘哄会邬家再说。
至于姜楚湘跟邬绍寒复婚之后,她是小辈,该有的规矩不能少,到时候慢慢跟她算账也来得及。
姜还是老的辣,邬守云特别懂得审时度势,也懂得蛰伏,懂得忍让一时,只要他能笑到最后就行。
于是,邬守云让司机开出那辆复古劳斯莱斯,来到了医院。
毕敬伦熟门熟路地直接带着邬守云来到了姜楚湘的办公室。
带着“实习顾问”牌子的办公室内,邬守云看到了仁广医院最大的一间办公室,外面是全景落地窗,阴灰色的光线下,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仁广医院的全部风景。
不过,邬守云在办公室坐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姜楚湘的身影。
一开始,邬守云还抱着大方宽容的态度等着,可是等着等着,也没有一个人上来问问,好像当他是空气一样,他就受不了了。
“快去找人,把姜楚湘找回来。”
“她没有秘书吗?让秘书把人带回来。”
姜楚湘都被安排进仁广医院了,连秘书都没有,邬守云觉得,那她的处境其实也很糟糕。
这样一想,邬守云以前轻视姜楚湘的心又回来了。
姜楚湘压根不知道邬守云到她办公室了,她一直在手术。
医院里的疑难重症,在她回来之后,她都安排,一个个为他们解决。
医院的工作,本来就是很繁忙的,而姜楚湘又觉得,既然自己是医生,虽然她不能做到把世界上每个病人都治好,但她看到的那些病人,能治好一个是一个。
两台手术之后,已经是午后一点了,手术室给她定了盒饭,她就直接在手术室的休息室里吃了,想着稍微休息一下,连接着上第三台手术。
就在吃饭的时候,刘志毅跑过来说,早上被赶走的老人又来了,还带来了另外一个,在办公室等了一上午了。
“楚院长哦,姜顾问,您要不要去看看?”
姜楚湘这才匆匆扒下了饭,回到办公室。
彼时,邬守云已经在办公室等了三个多小时了,耐心全部耗尽,老脸垂垂,脸色特别难看。
本来他还想在姜楚湘面前演绎一下长辈的慈祥和蔼呢,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情了。
在见到姜楚湘带着刘志毅进来的时候,邬守云老脸挂着,“姜楚湘,你现在是能干了啊,二叔公来找你,你直接晾了我三个小时。”
姜楚湘见邬守云竟然直接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鸠占鹊巢,加上板着脸,倒有点像老旧时代,封建家主会审的样子,不免有点好笑。
好在,她刚刚回来不多久,加上她已经卸职院长职务,现在办公室内没有什么重要文件。
“小刘,一会帮我把椅子换了。”姜楚湘吩咐刘志毅,“还有,以后我不在,办公室要随时锁门。”
这话,明显是暗指邬守云不经通报预约就直接进人办公室,也太无礼了。
邬守云又被气了个哆嗦。
而且现在,已经是午后一点钟了,邬守云饿了很久了。
“好吧,”邬守云勉强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先不说这些了,小姜,现在先陪二叔公去吃饭吧。”
姜楚湘模样好像是一愣,“哦,我已经吃过了呢,邬老先生。”
她神色自如地在桌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先到饮水机上接了点水,给杯子冲洗了一下,然后从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一包花茶,放进去几颗花苞,接上热水,泡开。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邬守云黑压压的脸已经快要开裂了,明明姜楚湘还是以前那个人,但身上的气势又跟以前不一样了。
其实,姜楚湘也就是不愿意搭理邬家人了而已。
以前,她在他们面前都是戴面具的啊。
现在不需要了。
姜楚湘笑了笑,“不好意思,邬老先生,你知道,医院的工作是很忙的,不能按时吃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