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裘红英是真的心口痛,脸色苍白,额上冒着冷汗,但狼来了的故事听过一遍,警察都不相信她了。
“老太太,你别装了,真的。”
“想不到老太太,你的演技还真不错呢,是不是请奥斯卡来给你颁个奖。”
一片冷嘲热讽。
虽然身为警察,他们是专业的,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姜楚湘倒是知道裘红英的痛是真的。
她给裘红英治的病,她能不知道?虽然粥样硬化斑块是消除了,但血管毕竟还没有完全平复,留着后遗症,如果受到刺激,还是会抽搐的,只不过这种抽搐,一般的仪器是检查不出来的。
于她性命无碍,不过也够她受一阵子的了。
走到这一步,姜楚湘又想起她精心给裘红英制作的香薰灯。
姜楚湘道:“看在我陪了你去医院这么多次的份上,我给你做的香薰灯,反正你也不喜欢,就还给我吧。”
想当初,裘红英身患冠心病,却又不敢西医治疗,姜楚湘是千求万求,求着裘红英把香薰灯放在她的房间里,每天开一个小时。
灯里面装着她精心配制的药材,随着灯光,这些药材的成分会散发出来,裘红英吸入之后,起到舒缓血管、消除斑块的作用,再加上她每天给裘红英做药膳,经过一年的时间,总算把她粥样硬化斑块给消除了。
本来,只要按照她的办法,再调理一个月,裘红英就完全康复了,连后遗症都不会再有。
不过现在,姜楚湘已经和邬绍寒离婚,这么好的香薰灯,凭什么便宜了裘红英。
要知道,多少人求着姜楚湘出手,姜楚湘都懒得一顾,她的诊金可是很贵很贵的。
裘红英丝毫也不知道这盏香薰灯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好处,她看见姜楚湘这副样子只觉得心堵,满不在乎道:“拿走拿走,什么破灯,臭烘烘的。”
不用姜楚湘多言,邬绍倩亲自去她妈妈的房间里把香薰灯拿出来了,在递给姜楚湘的时候,故意在姜楚湘手还没碰到的时候,就掉在地上。
香薰灯掉在了地上,摔破了,里面的药水流了出来。
邬绍倩捂着鼻子道:“都是中药的味道,臭死了。现在好了,你跟我哥哥离婚,我以后再也不用忍受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中药味道!”
甘乐乐晕死了,“要不是这些中药,你妈妈的粥样硬化斑块能消失吗,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你们!”
裘红英捂着心口坐在沙发上,“少来了,我的病是医生治好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姜楚湘笑笑,“厨房里还有一些药材,也是我买的,我也要一并拿走。”
裘红英嫌弃地摆了摆手,“拿走拿走,你那些东西,就算你不来拿,我也要叫佣人扔了。”
姜楚湘保持着三分客套三分矜持,“对不起,我的东西我自己扔可以,别人扔就不行!毕竟,我是付过了两年的房费两百万了,我有这间别墅的使用权,我有把东西放在这里的权力。”
提到两百万房费,邬绍寒脸上的黑就跟泼墨一样,姜楚湘分明就是故意的。
姜楚湘到了厨房,把她买的药材一样一样拿出来。
甘乐乐一看这些东西就明白了,这些都是楚湘姐用来给裘红英和邬绍寒做药膳的。
可是楚湘姐明明是不喜欢下厨房的人啊。
有一回,甘乐乐吐槽外卖难吃。
姜楚湘道:“难吃点不要紧,毕竟自己下厨的话,油烟是很伤女孩子的皮肤的。”
姜楚湘的女孩名言还回荡在耳边,没想到一转身,她就扎进了邬家的厨房,这是多大的爱意,才能让楚湘姐这个千金难求一见的神医,做出如此牺牲。
而楚湘姐的付出,邬家人还不放在眼里,真是曰了狗了。
甘乐乐都快哭了,拥抱了姜楚湘一下,“楚湘姐,你也太委屈了。”
姜楚湘摸摸甘乐乐的头,安慰道,“就当交学费了,这学费还挺贵。”
邬绍寒冷着脸站在一边,黑色的西装衬托地他身如玉树。
姜楚湘抬起头,把傲娇挂在脸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洒脱。
东西整理地差不多了,迟永凤帮忙把所有的物品都拿到车上。
带队杨警官道:“小姑娘,你再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趁着我们在这里,他们欺负不了你。”
他们可是把自己当成姜楚湘的娘家人了。
姜楚湘想了想,“应该没有了。谢谢警察大哥了。”
姜楚湘带着甘乐乐和迟永凤从邬家别墅出来,警察也带了邬绍倩准备撤队。
裘红英呆住了,一把抓住杨警官,“警官,不是已经赔钱给那个臭给姜楚湘了吗?为什么还要带走我女儿?”
杨警官严肃道:“你女儿犯了法,赔钱只能算是悔过的表现,法官会酌情轻判的,不代表就是无罪。”
言下之意,邬绍倩这一劫是逃不脱了。
邬绍倩吓得眼泪掉下来,“妈妈,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她这一下是真的慌张了,整张脸都扭曲着。
邬绍寒忽然开口道:“姜楚湘,你等一下,还有一样东西,你忘记拿走了,我给你去拿下来。”说罢,抬腿向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裘红英也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叫过佣人张姨,开口道:“听说你老公得了癌症,医药费需要三十万。”
张姨莫名其妙,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裘红英怎么突然有功夫管起她的家事来了?
裘红英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道:“你缺钱用,所以进入我前儿媳的房中,偷了她衣物首饰变卖,很符合情理吧?”
裘红英的眸中透着一股阴冷,让张姨不由自主地心慌,好像她不答应,裘红英马上就要杀了她一样。
张姨老腿一寒,“我没有偷啊。”
裘红英冷冷地道:“不,你偷了。这里是两百万的支票,足够你支付你老公的医药费,还有你的养老费。”
张姨心虚地看着裘红英,心里很明白,裘红英是个什么出身,即便她不承认他偷窃了,凭她曾经进入姜楚湘的房间打扫卫生,只怕裘红英也能把买通其他仆人把她伪造成窃贼。
“好吧,是我偷的。”张姨无奈道。
裘红英道:“很好,我会让绍寒替你请最好的律师,顶多让你坐半年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