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跟舒望父女冰释前嫌,舒夫人跟舒鹏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喜悦。
舒夫人用帕子擦着眼泪,眉眼带笑,连连点头。
从此后,他们舒家就团圆了,他们可以日日都去看女儿了,不仅如此,还有了一个厉害的女婿,这应当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仅白景明跟舒晴回了舒家,不知是不是白家兄弟们齐齐的商量好了,白玉堂跟白承允也带着阮婉跟蒋瑜回了阮家以及蒋家。
至于钟莹莹,她是幸运的,钟太傅跟钟礼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哪怕之前顶着萧天元的压力,他们也并未停止过关心钟莹莹。
此事说来也巧,若非柳宗元跟王中立几个三朝元老都接连出事,萧天元或许真的会动钟家。
但那个时候朝中只剩下了钟家,若是再因为钟莹莹迁怒钟太傅,难免引起朝堂震动,因而钟家就那么被保住了。
事后钟太傅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得心中感慨白锦书的手段。
太傅府从未像现在这么热闹过。
钟太傅跟钟礼乃大儒出身,自然重规矩,为人严肃,因而钟家全门,就连府上的奴仆都十分沉稳,将礼教之家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飞捷带着钟莹莹回来的时候,钟家的管家听闻消息,早早的便在外面等着了。
白飞捷没有命人提前通知,打了钟太傅一个措手不及。
这几日,他政务繁忙,也没去看钟莹莹,女儿女婿登门了,他也不能不见
啊,因而钟太傅原本要出门的计划,也不顾不得了,左右他不去皇宫,陛下也能乐得清净。
“大哥。”
钟莹莹提着裙子,远远的看见钟礼也出来了,一喜,欢快的冲了过去,吓得白飞捷赶忙伸手圈着她的腰肢,恨不得抱着她过去。
“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的,对不起哦。”
钟莹莹微微吐舌,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如今月份尚小,大夫说了,最好是躺在床上,不要出门,但是钟莹莹怎么能忍得住。
再说了,她也想父亲跟哥哥了。
“你啊,怎么嫁了人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钟礼虽然嘴上训斥,但是眼神却充满了宠溺。
母亲去的早,莹莹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既是兄长,也像是父亲一般,自然对她纵容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还不是一样。”
钟莹莹点点头,伸手挽着钟礼的手臂。
“见过兄长。”
都说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大舅哥见妹夫,越看,只能更不顺眼。
白飞捷心中嘀咕着这句话果然没错,今日为了能让摄政王跟妹妹相处的久一些,他豁出去了,一定要拖住钟礼跟钟太傅。
“嗯,进府吧,父亲等了你们好久。”
因为钟莹莹跟白飞捷的到来,钟礼自然也跟钟太傅一样,没进宫递折子。
他点了点头,带着白飞捷跟钟莹莹进了府。
日上三竿,皇宫中却静悄悄的一片,宫女太监脚步轻盈,都
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大了些,会被萧君策赶出去,尤其是阿房宫侍候的人,更加谨慎。
殿门微闭,一大早萧君策就起来帮白锦书批折子了。
有谢不悔帮忙,今日前来的朝臣都被他赶去了谢不悔那里,白锦书美美的睡了个好觉。
“唔。”
明黄色的床幔随着风微动,白锦书动了动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的厉害。
她想起身,却又倒在了床榻上。
睡的太久了,也太沉了,乍一醒过来,她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书书?醒了?睡的好么。”
萧君策听见声音,放下手上的折子,让宫女将铜盆跟干净的毛巾拿进来。
将床幔掀开一些,萧君策在白锦书眉间落下一吻,语气宠溺。
“睡的好,简直是太好了!”
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能不好么。
白锦书咬着唇,背过身去,不去看萧君策。
“是我用力了一些,下次……唔。”
萧君策低低一笑,伸出手臂,将白锦书从床榻上捞了起来。
他的声音醇厚,沙哑好听,总是透着深沉。
白锦书爱他的一切,也对他的声音没有抵抗力。
本来就没生气,这会更是忍不住想看看萧君策。
萧君策一边抱着她,一边低低开口,眉眼深邃异常。
只是话还没说完,白锦书就捂住了她的嘴,脸红了。
寝殿内的宫女都垂下了头,可是她们的耳根子通红,白锦书哪里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
闭嘴,不许你说了,你要是敢说,今日就不许你见我。”
白锦书低低的说着,萧君策嘴唇动了动,带着滚烫的热度,在她的掌心落下一枚轻轻的吻。
“好,不敢了。”
将白锦书抱在怀中,宫女端着铜盆,萧君策亲自拧了一个干净的帕子,给白锦书擦脸梳洗。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唯恐会弄疼了白锦书,对待白锦书,更像是对待一块易碎的白玉一般,好似一不小心,白锦书就会碎。
他生的高大,宽肩窄腰,潋滟光华,穿着一身玉色锦袍,一举一动,像是画中一般。
白锦书欣赏着萧君策的动作,眼神炙热。
萧君策微微一顿,扭头,黑眸锁定着她:
“怎么了。”
怎么这么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一首诗。”
白锦书摇摇头,萧君策给她擦了脸,又擦了手,又漱了口,亲自给她穿衣。
他的指修长好看,骨节分明,不断穿梭在衣裳的口子间,微微一挑,那衣裳的口子便整齐的进了扣眼中。
什么东西在他手上,好似都格外简单,也格外的好看,就像是一幅画,活了。
“书书这么看着我,是想吃了我么。”
附耳在白锦书耳边,萧君策低低的开口,呼出的气息喷洒进她的耳中,让她的耳朵都红了。
“你……”
本来是情浓之时,但萧君策偏生要调侃自己,白锦书翻了个白眼,萧君策低低一笑,亲了她一口,带着她
做到铜镜前。
“书书,我为你挽发画眉可好。”
以往早就想这么做了,一直没机会,如今有机会了,他要日日都为书书挽发画眉。
“好。”
白锦书点头,萧君策手上拿着青色的黛笔,细细的在她的眉间描绘。
白锦书的眉形很好看,是标准的黛眉,若远山青州一般,是萧君策此生,最喜欢的风景。
从镜子中看去,此时的萧君策,认真,禁欲,光华,让白锦书看的痴了。
他不仅给人穿衣穿的很好,就连挽发,手指也异常的灵活,今日他给白锦书梳的乃是朝云鬓。
朝云鬓,是已经成婚的女子才会梳的头发。
妇人,风韵十足,一想到这是他的妻子,萧君策心中便不断泛起涟漪。
“书书说刚才想到了一首诗?是什么?”
梳子划过白锦书细软的黑发,若绸缎一样,铺满在掌心,萧君策声音温柔,白锦书猛的扭头,抱住了他的腰: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萧君策,我忽然发现你好似有做祸水的潜质哦,你看,我今日都没上早朝,现在看着你,就连奏折都不想去批了,你说,你是不是祸水。”
白锦书喃喃开口,萧君策眉眼温柔,也不继续挽发了,直接将白锦书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既然书书说我是祸水,那我要努力些,不能愧对这个称号,书书说是么。”
他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小宝应该很快就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