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要打大乾了!”
乔满跌跌撞撞的从卧房内跑了出来。
哪怕知道他是在演戏,楚逢时还是被他的演技惊到了。
原来,这便是朝堂名嘴的本事,怪不得白锦书非要带着乔满来。
突厥使臣想要谈判,将突厥子民回国,听听,这条件多么无耻,若是算计他们,让他们有苦说不出,也是他们自找的。
“明将军,保护陛下安危!”
唰的一声,楚逢时率先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乔满跑到他身后,头上的官帽许是因为激动,都歪了。
乔满一边扶着官帽,一边惊恐的道:
“楚将军,他们,他们的使臣妄图对下官做不利之事,两位将军可都是人证啊,可万万要让陛下为下官做主啊。”
“我等没有,他在演戏,我们何时说过要开战了。”
乌格勒跟乌尼勒从卧房内走出,脸色铁青,是被乔满的无耻气的。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国主就有什么样的使臣,大乾的朝臣,也都是一群腹黑阴险之辈。
“刚刚两位使臣的话,我等在外面已经听到了,孰是孰非,我等自会回禀给女帝陛下,本身此事便是突厥理亏,没想到你们还反咬我们一口,既然如此,便如突厥所愿,战便战,你们是想用此法要回你们的子民,我国女帝陛下以天下百姓性命意愿为主,自然要遵从百姓们的想法,哪怕是突厥的子民,我国陛下也
当做子民一般爱护,是突厥,非要引起战火!来人啊。”
楚逢时眯着眼睛,将手上握着的剑指向乌格勒跟乌尼勒。
看着楚逢时跟乔满的态度,乌格勒跟乌尼勒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今日他们来,也是白锦书下的一个套啊,目的就是为了要突厥背负上主动开战的名头。
真真是好歹毒的计划,好歹毒的阴谋!
“两国相交,不杀来使,你们不能擒我们。”
几个将士将乌格勒跟乌尼勒团团围住。
乌格勒哽着脖子开口,乔满又适当的补刀:
“是你们先动手的,我国不过是自保罢了,怎么,就许你们动手,不许我们动手?”
“你们,你们!”
乌尼勒已经被气的翻起了白眼,乌格勒则是忐忑的看向忽律邪。
“休要放肆!”
阿木奇跟阿泰木抽出腰间的剑,楚逢时冷笑一声,纵身直接扑了过去。
“镪”的一声。
两把佩剑抵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忽律邪长帽下的眼神阴鸷到了极点,下一瞬,明阴也冲了过来,方向直勾勾的朝着忽律邪的方向。
见明阴要攻击忽律邪,阿木奇跟阿泰木自然坐不住了,立马飞身而起,开始攻击。
忽律邪敢跟乌格勒跟乌尼勒来长平城,自然留有后手,不会单独前来。
见事态紧张,他们人手少,难抵楚逢时等人,阿木奇从腰间摸出一个信号弹
拉开。
烟火炸开,数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忽律邪沉着声音开口:“住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黑衣人已经落了下来,满身杀气。
“突厥毫无诚意,打着谈判的名头,居然是妄图刺杀女帝陛下,我军的将士们,保护陛下!”
明阴勾起唇角,右手高高举起,手上的佩剑猛的刺向阿木奇。
明阴天生力大,一剑砍下去,激的阿木奇倒退数十步,脸色煞白。
“呵,真是精彩!”
楚逢时冷笑一声,猛的翻身,用身子主动撞向阿泰木手上的弯刀。
“刺啦”一声。
弯刀伤了皮肉,楚逢时手上的佩剑猛的丢到了地上,有血顺着手臂不断落在地上。
阿泰木眼瞳一缩,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突厥人无耻!将他们都拿下!保护陛下,保护楚将军!”
大批大批的大乾将士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杜强。
杜强沉着眉眼,身子高高跃起,厚积薄发的朝着忽律邪攻击。
“保护王!”
终归是大乾的武力更胜一筹,哪怕那些暗卫武功再高,也挡不住这么多人的进攻。
为首的黑衣人头目大喊一声,这一声落下,也暴露了忽律邪的身份。
“撤!”
忽律邪猛的闭上了眼睛,他身份已经暴露,长帽脱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身影一闪,猛的从主城府飞了出去。
“别追
了,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便让突厥子民声讨突厥王即可,而我们,也可以准备开战了。”
明阴摆摆手,将佩剑收了起来,只示意一小队将士去追忽律邪等人。
“没事吧。”
走到楚逢时身边,看着他手臂上的血还在流,明阴赶忙去拿金疮药。
“别别,这可不是本将的血,是咱们的陛下给的血浆啊,你瞧,还怪好用的哈。”
楚逢时压低声音,悄悄的露出袖子中的血浆,明阴眼底盛满笑意,扭头,看着忽律邪等人逃走的方向,纵身飞起,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白锦书就在城墙上,他放心不下。
长平城,街道。
几抹黑色的身影从街道上不断闪过,身后,追着他们出来的将士们一边跑一边大喊:
“突厥使臣妄图刺杀女帝陛下,谈判不拢,突厥妄图拉开战火!”
“突厥人刺杀女帝陛下,还刺伤了楚将军!”
“突厥人主动开战,守好城门,莫要让他们出去,捉住突厥王忽律邪!”
将士们得了明阴的吩咐,比起追人,喊的倒是更卖力气。
阿木奇扭头,待看见身后并未有明阴追过来,只是一队小兵,立马察觉上当了。
城门近在眼前,那些暗卫还准备来一场厮杀,可轻而易举的,他们便逃出了长平城。
一路上,太过于顺利,顺利的好似明阴他们主动让他们走一般。
一口
气出了长平城,忽律邪已经逃出去数十米远,身后大乾的将士只是放松的适当追逐,不仅阿木奇,就连乌格勒跟乌尼勒都察觉到上当了。
忽律邪满脸阴沉,周身气息冷漠如斯。
高大的身影停了下来,远远的,他扭头去看,似乎看到长平城城墙上还站着一抹人影。
那人影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离开,人影纤瘦,并未穿铠甲,也并未拿佩剑。
从身影来看,是个女人。
女人能上城墙,这人只一个身份。
“白锦书!”
忽律邪满眼复杂,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跟白锦书的眸子对上。
一个满眼复杂,邪肆横生,一个满眼杀意,嘲讽意味十足。
远远的,白锦书手上举着一个酒杯,见忽律邪看自己,她将酒杯举了举,然后,将酒杯丢到了城池下。
“咔嚓。”一声。
酒杯碎成了数十瓣,一如白锦书跟忽律邪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死不破。
“王,我们,我们上当了,那站在城墙上的人,是,是……”
阿木奇握紧了拳头,心中懊悔不已。
若是能早点察觉,他绝对不会动手给大乾留下把柄的。
“回去吧,她有心算计,我们总是防不胜防的,本来孤来这长平城,也只是……呵。”
忽律邪转身,猛的闭上了眼睛。
本来他来长平城,也只是来看见她一面的,可却没想到,是不见血的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