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将先烈们的头骨都抱来,让萧天元亲眼看看,他是如何害死了那些忠臣良将,让他看看,他是如何的恶毒,如何的被世道所不忍!”
白锦书冷叱一声,白飞捷点头,猛的转身,亲手从将士的手上接过了一个头颅。
那头颅,真是白泰清的。
“轰隆!”
忽的。
只见半空一道惊雷炸开,将黑夜都照亮了。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并有闪电纵横。
闪电跟惊雷将白飞捷手上抱着的那颗头颅照亮,露出白泰清枯瘦的面颊跟残留的血迹。
细如牦牛的雨丝缓缓落下,逐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轰隆!”
“啊!”
紫色的惊雷直勾勾的朝着乾清宫的屋顶劈了下来,刹那间,将白泰清的脸照的更明亮了。
萧天元早在看见白泰清头颅的那一瞬间便被吓的倒在了地上。
黑夜中,闪电纵横间,他好似看到了白泰清睁开了眼睛,那双虎目正怒视着自己。
“啊!”
又是一道闪电而来,萧天元的视线从白泰清头颅上转移到白飞捷的脸上。
看着白飞捷不断抱着头颅朝着自己靠近,宛若索命一般,萧天元吓的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会,你不是。”
萧天元的身后便是宫门。
朱红色的宫门像是被染了血一般,更加衬出萧天元满脸的灰白。
“死了,我不是死在江北了对么,陛下,白家一生衷心的好陛下,你自然希望我死在江北那场战事中,对么,不过让你失望了,我没死,江北战役,不过是妹妹察觉到了你想要我的命,特意算计了忽律邪,做了一场戏罢了,若非如此,陛下你还会想别的办法杀死我,对么,你就那么容不下我白家人,为何,我白家人对你忠心耿耿,对大胤王朝忠心不二,为何,为何
非要我们死!为何!”
白飞捷眉眼若厉鬼,死死的盯着萧天元。
雨滴落在他脸上,他穿着一身红色的铠甲,抱着头颅,像是审判者,在审判萧天元。
“不,朕没,朕没有。”
萧天元盯着白泰清的头颅,几乎不能呼吸,每一滴雨落下来,仿佛都能将他灼烧。
这雨滴,像是三万惨死将士的眼泪一般,此时落下,只为了审判萧天元!
“你其位不正,残杀手足,陷害忠良,为了杀白家人,不惜让蓉城一半的百姓赔命,你心何其狠毒,何其毒辣,你这样的人,该是下地狱!”
白锦书摆摆手,示意白飞捷不要再上前了。
她想,外祖父一定也不想看见萧天元,没关系的,只是让外祖父看见萧天元是如何遭到报应的,是如何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的,便可以了。
“萧天元,你想拿萧君策的尸体来威胁本王,可本王怎么会让你有那个机会呢,本王告诉你,你若是敢,本王便将楚王跟平王大卸八块五马分尸,让他们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将你后宫的嫔妃斩杀殆尽,不信,你就试试。”
白锦书笑了一下,走到齐国公身边,接过了他手上的那把剑。
“滋啦”一声。
锋利的剑将平王的脖颈擦出了一小道伤口。
“不要,别,父皇,父皇救救儿臣。”
生死跟前,平王跟楚王怕了。
他们怕白锦书就此杀了他们。
他们不想没命,平民也好,怎么样都行,只要能保住性命便可以了。
“你想拿这两个孽子威胁朕?朕告诉你,做梦,他们想要造反,想要杀了朕,就算是你不动手,朕也会动手。”
萧天元的声音阴恻恻的,他的后背靠着门框,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泰清的头颅,口吻虽然狠,但却能听出一丝颤音的。
他
杀白泰清的原因,还有一点,便是白泰清总是仗着当初带着他征战的事情提醒他,就好似他坐上皇位,都是仰仗白家,都是仰仗他一般。
他受够了这一切,所以白家人都必须死,都要死。
“呵,萧天元,你是怎样的人,我或许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自己,你无外乎就是想,齐国公是本王的人,本王不会动齐妃,自然也不会动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在这个世界上,便还是有血脉的,只要尚有血脉在,待那孩子日后长大,拥护你的人便会找机会拥护那孩子,这江山,总还会有易主的时候,对么,本王是不是猜对了你的心思呢,唔。”
白锦书冷笑,手上的剑猛的挥舞,锋利的剑刺破了平王的手臂,划出了一道血口,顿时,血流不止。
“啊,父皇,救救儿臣,儿臣也是你的孩子,儿臣也是,父皇,救救儿臣。”
平王捂着手臂,血从他指缝间流出,他倒在地上,死死的盯着萧天元,心中怨恨他狠心,怨恨他偏心。
“你,你……”
平王的惨叫声回荡在耳边,萧天元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惊讶白锦书怎么会猜中他的心思。
他不应该那么早杀了其他的白家儿郎,他应该第一个杀白锦书,应该早就杀了这个妖孽!
“呵,既然本王猜到了,所以,你又凭什么以为本王会给你那个机会呢,还有,你就那么肯定齐妃肚子中的是个男胎?又或者说,你就那么确定,那孩子姓萧?那孩子是你的?哈哈哈。”
白锦书猛的大笑,她挥挥手,身后,有一人撑着伞,带着齐妃缓缓走了过来。
伞下,齐妃抱着肚子,扭头看向身边的楚文渊,眼中全是思念。
她终于等到现在了,她终于等到了她孩子父亲回来,终于等到能够宣布她孩子身世的
时候了。
“陛下,臣妾便不对你行礼了,臣妾怀有身孕,不日即将临盆,不过你放心,我自会跟孩子的父亲好好照顾这孩子的,劳烦陛下这么长时间以来,对臣妾肚子中的孩子如此关心,如此照顾,文渊,快谢谢陛下,谢谢陛下对你楚家子嗣的照料。”
齐妃抚摸着肚子,杀人诛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站在伞下,跟楚文渊十分匹配。
她正直年华,为何要嫁萧天元一个老头,他老的都能当自己父亲了。
且这皇宫,让她受尽磨难,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所以,她怎么可能给他怀孩子。
她的孩子,自然是她心爱之人的。
这一切,都要感谢白锦书,所以,她甘愿为白锦书效力,不仅她,齐国公府,楚文渊,都归顺了白锦书。
“你说什么!你个贱妇,你个荡妇!”
萧天元原本还沉得住气,现在听到齐妃的话,直接吐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他被戴绿帽子了,还被文武百官都听到了,且这绿帽子还是白锦书一手促成的。
“白锦书,朕杀了你,杀了你!”
萧天元头脑发晕,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作势要朝着白锦书冲去。
白锦书身后的将士们抽出剑,却被她制止了。
“刘喜顺,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将萧天元拿下。”
白锦书笑的越发的顽劣了,这笑落在萧天元眼中,让他又吐出一口血。
他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便被一道白绫给嘞住了。
喜顺的声音阴冷,用白绫嘞着萧天元的脖子,将他固定住。
“萧天元,本王早在知道你想要除白家人的时候便立下誓言,此生,一定要你受到应有的报应,你杀了我家人,害我爱人,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呢,我要你亲眼看着,看着你的臣子都归顺于我,
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妻儿在你面前是怎么死的,让你亲眼看着,看着你的王朝是如何灭绝的。”
白锦书眉眼冷厉,手上的剑高高的挥起,在此落在平王身上。
“刺啦刺啦。”
平王刹那间被刺成了塞子,浑身血流不止。
让萧天元的亲生儿子死在他跟前,一定很痛吧,可不敌她心痛十分之一。
“啊啊啊!住手,住手,朕让你住手,你个佞臣!”
萧天元被嘞着脖子,亲眼看着平王身上血流不止,崩溃大喊。
白锦书伸出手,拽着平王的头发,将锋利的剑横在他脖子上,在萧天元的注视下,抹了平王的脖子。
“啊,啊啊啊!”
萧天元的眼底一片血红。
平王被抹了脖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死死的瞪着萧天元,似乎在问他,为何不救自己。
“一切,都结束了。”
白锦书用手摩擦着剑柄上的血渍,看着平王的尸体,眼前仿佛浮现了前世画屏是如何惨死的。
她为前世的画屏报仇了,她亲手,杀了平王。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到萧君策,便是血洗皇宫,我也要找到他,不过你想要亲眼看着你的两个儿子都死在眼前么,来人,将谨妃带过来。”
白锦书摆摆手,谨妃立马被压了过来。
剑横在她脖子上,在楚王瞪大的眼睛下,立马便没了气息。
“啊啊啊,白锦书,你怎敢,你怎敢!”
萧天元语气若恶鬼,白锦书猛的冲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脖领子,将剑横在他脖子上,语气比恶鬼还要恶:“我怎么不敢!怎么不敢!你在杀我外祖父,在杀白家子,在杀白家军的时候可曾有想过这一幕,可曾有想过他们的家人有多痛,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杀你而后快!你便亲自去地下给被你害死的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