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仆射之女出事了为何要告我将军府,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白画屏的脸白了一些,紧张的看向白锦书。
白锦书眯着眼睛,脸色无异,让白画屏的心立马安定了下来。
右仆射虽然是皇上跟前的谏言官,但敢如此直接的状告将军府,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
至于是谁,可能是丞相府,也可能是刺史府。
“王爷,皇上命您速速进宫。”
龙一跪在地上,萧君策应了一声,视线看向暗十五。
暗十五立马走了出去,套马车去了。
“本王进宫一趟,留暗一护着你。”
萧君策走到白锦书身边,深深的视线凝着她。
“好。”
白锦书点点头,声音温软,看的萧君策眼神越发柔和。
天山老人撇撇嘴,想着西京这两日的传闻,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君策。
嗯,光从外貌来说的话与他徒弟倒是相配,身份地位也够尊贵,可耐不住他是个断袖啊。
天山老人有些郁闷,拽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两口闷酒。
“暗十三,带他们去用膳。”
萧君策眉眼凉凉,暗十三应了一声,赶忙带着天山老人跟凤行去正堂用膳。
“哎呦,你怎么在这啊,老夫刚才没看见你,这两年眼神有些不好使,别见怪啊。”
萧君策的身影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木槿院,天山老人咂咂嘴,状似刚看到凤行,笑嘻嘻的开口。
“哼,彼此彼此,老夫也是。”
凤行冷哼一声,双手环胸,看向暗
十三:“嘿,面瘫脸,给老夫安排个别的地方用膳,用完还得给你家王爷炼药,耽误了事老夫可不负责。”
“是。”
炼药两个字传进暗十三耳朵中,他神色凝重了一些,赶忙带着凤行与天山老人走了。
“长姐,那我便先回将军府了,我担心姑姑她们,白燃他吵着要见你,怕是要让他在王府待两日了。”
白画屏担心将军府,有些惴惴不安。
“小五,你在王府用膳后再回去,没事,若是大理寺那边不出事我才要奇怪。”
白锦书缓缓走到白画屏跟前,拉着她的手往卧房内带。
崔嬷嬷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备好了膳食,连翘跟翠果将东西摆好,侍候几人用了膳。
摄政王府用膳的桌子都是梨花木打造的,坐在桌子前,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梨花味,白画屏在卧房内看了一圈,只觉得这里比将军府白锦书的卧房还要华丽。
就说那张拔步床,好似是黄木材质的,还有梳妆台,若是她没看错应该是西京的流云阁新造出来的款式。
看来萧君策对长姐很好呢。
“小五,用完膳后你先回将军府,而后从密道中去城外的三里坡寻顾叔叔,就说顾家不日将有祸事。其他的暂时不用说,记住,去的时候准备两辆马车。”
用过膳,翠果倒了茶水,白画屏手上拿着茶杯,只听白锦书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一惊,手上的茶水险些拿不稳。
顾家有祸事是怎
么回事?顾家低调,又是百年贵族,祸事,究竟是什么样的祸事。
“好,小五一定将事情办好。”
白画屏点头,见白锦书眸色幽深,神情凝重。
长姐说的一定没错,春宴在即,这西京怕是风雨欲来山满楼!
白画屏与白锦书说了一会话,便离开了摄政王府。
白燃只要跟在白锦书身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很乖不会吵闹。
“主子,风云传来消息了,你昨晚要他盯着大理寺,果不其然出事了,背后的人请了江湖上有名的第一暗杀组织往生营的人,风云说往生营的人今晚还会去大理寺,还会有女眷丧命。”
桌案前,齐娜从袖子中拿出一封密函,压低了声音。
将密函递给白锦书,看着上面的内容,白锦书冷冷一笑。
就知道萧景辉坐不住会出手,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就再给萧景辉送个大礼。
“吩咐风云与风雷,按照计划行事,今晚夜刺东宫!”
白锦书握着毛笔,一半脸埋在阴影处,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是!”
齐娜点头,转身出去了。
萧景辉找人刺杀女眷妄图咬将军府的人下水拉拢寒门官吏,那么他们便将计就计,找人去东宫行刺,太子刚醒就被人刺杀,一定会让人将两件事联合在一起,因为大理寺的女眷中还有沈如意!
如此一来,刺杀的事就上升到了夺嫡,平王跟楚王都会参与进来,萧景辉在多方的夹击下,就会
越发寸步难行。
“翠果,去把江离朔喊来,他做了两天的学问,我要考考他。”
齐娜走后,白锦书又淡淡出声,翠果点头,去西院找人去了。
卧房寂静,白锦书停下笔,看着宣纸上的墨迹,勾起唇角。
春宴到了,萧景辉的行动都会提上日程,春招便是他眼下最关心的事。
今年的春招除了钟礼负责外,还有顾家,前世科举漏题案,顾家被拉下水,从那以后文官官吏大换血,寒门弟子上位,萧景辉便如此安插了大批自己的人手。
今生只要顾家不倒,便永远都不会让萧景辉的人有机会出头。
她要将寒门学子这条后盾彻底给拔了!
白锦书眸色深深,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西京,齐王府书房。
“咳咳。”
阵阵咳嗽声从书房传来,熏香在桌案上燃着,府医看了一眼那熏香,再看萧景辉阴郁的神色,欲言又止。
“王爷怒急攻心加上落水着凉,有些低烧。低烧持续不退又引起了咳嗽,小人这就去煎药,只是为了王爷的身子,那熏香还是少燃。”
府医头上冷汗连连,闻着那熏香,身子都凉了。
他在齐王府一年,深知这位大胤低调好说话的王爷真实面目到底是怎样的,所以说的话都斟酌再三,生怕自己得罪了他脑袋搬了家。
“去熬药吧。”
府医身边,卜师摆了摆手。
“是。”
府医如蒙大赦,带着一身冷汗出了书房。
“咳咳咳。”
桌
案边,萧景辉的脸阴沉的很,浑身像是浸泡在黑暗中,眉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色。
“王爷,那香还是莫要燃了,对您的身子不好,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想必是往生营的人成功了,接下来只需要按计划进行就可以,一旦将军府陷入了困境,您就可以在此时施以援手取得将军府与白锦书的信任,顺便拉拢寒门官吏挑拨关系。”
卜师看向萧景辉,见他眉间阴冷带着狠厉,点了点头。
自古成大事者,都会经受挫折,只要一直保持着狠厉就可以。
只是对于不受控制的棋子,一旦利用完便要及时处理掉,且切记不能对棋子动不该有的心思。
但现在他不确定萧景辉的态度如何,甚至他也不确定萧景辉如此生气是因为与白如嫣捆绑在了一起,还是因为萧君策与白锦书的传闻?
“多谢卜师,是本王不该乱了心。”
萧景辉闭了闭眼,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
可在西湖边上萧君策抱着白锦书的场景时不时的往他脑海中冲,冲的他心头血气翻涌。
他说不清那是股什么情绪,但他讨厌不受控制的感觉。
明明白锦书以前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痴迷害羞,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又是为了什么她与萧君策走的如此近。
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噗嗤!”
萧景辉面色发白,一口浓浓的血喷了出来。
卜师一惊,脚步往前靠了一些:“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