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这就将他们打出去,他们竟还敢来,不要脸!”
翠果袖子都挽起来了,小脸上全是愤怒,白锦书看她这么生气,轻笑一声,慢悠悠的坐在凳子,抱着茶杯饮茶。
“听他们说,有人在院子中卖笑,为何不听。”
白锦书弯唇,而禅院内,守门的白家女军看见打扮的浑身粉嫩的白如嫣,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们姑娘何时有妹妹了,这等腌臜货也配当她们姑娘的妹妹?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奴婢生的孩子,有何脸面喊姑娘姐姐。
“大姐姐,齐王殿下来看你了,你以前不是总说殿下太忙都没时间来尚书府,如今听闻你受了惊吓,殿下刚回京便赶来了古寺。”
白如嫣今日穿着一身嫩粉色蝴蝶软裙,腰间系着一条蝴蝶白腰带,衬出她一把纤细的小腰,显得身姿曼妙,引人怜惜。
今日的阳光也好,照在她脸上,为她的脸增添了一抹粉,越发的柔美动人。
她手上拿着一条帕子,轻轻捂着唇瓣,眼睛都弯了起来,似乎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萧景辉站在她跟前不远的位置,闻着白如嫣身上的香味,一双狭长的眼染上了一抹黑色。
白如嫣余光瞥见萧景辉的面容,那熟悉的眼神让她心中得意及了。
看啊,白锦书便是再厉害又如何,便是身后有白家女军又如何,她喜欢的人还不是喜欢自己,等到她们的计划都实现,一切都会是她的。
白如嫣捏着帕子,手微微用力,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白家女兵,眼
底闪过一丝嫉妒。
能被军队护着,何其风光,可是这风光为何不是她的,她明明也是白家人,白锦书挡了她的路,她便要白锦书不得好死!
“这位将士,还请通报一声,就说尚书府的二小姐来了,多谢了。”
白如嫣笑着,又说了几句话,但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就好似她在自言自语一样,让她觉得羞愤尴尬。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对着一个女兵柔柔开口,端的是柔弱万千,可不料那些女兵压根不吃她这一套,握着手上的长枪便挥了一下,吓的白如嫣面色瞬间白了。
“女军有令,谁都不能来打扰大姑娘,否则军法处置!我不管你是哪位,没有大姑娘的吩咐,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手上的长枪不长眼得罪了你!”
女兵的长枪虽然挥的及其随意,可萧景辉却是看出了这招式有多么的凌厉。
他的眼神又深了两分。
无论是白家军还是白家女兵都有一份及其特殊的训练招式,因而他们骁勇善战,声名远扬。
而白泰清曾说过白家女军的主人是白瑶烟,白瑶烟去世了,那么她的女儿便是白家女兵的主人,这是怎么也抹不了的事实。
所以,他早就在打这只军队的主意,哪怕不能马上让所有白家军为自己效力,有了白家女兵也是及好的,更何况现在她们回来了。
“可是齐王殿下还在这里,殿下毕竟是王爷,你们总不能也拦着王爷吧,我自知身份卑微,我等在外面便是。”
白如嫣咬唇,还没怎么眼泪就流下来了,主动走远了一些。
萧景辉
眉头轻皱了一下,似是有些不赞成,却没有出声。
“抱歉,我等在外面征战惯了,刚回京,认不得王爷的身份,但白家军规森严,我等目前只听从军令,还望王爷赎罪。”
女兵抱拳行礼,不卑不吭,便是一个小兵也充满了傲骨。
“无事,本王理解,今日只是来看锦书的,烦劳通报一声。”
萧景辉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他便将那丝不自然隐藏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温和友善的面孔。
若不是知道前世他是如何一个虚伪的人,白锦书似乎都要被他的样子骗了。
世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幅温和的面孔下藏着的是怎样一副阴狠恶毒的真面目。
“呵。”
白锦书顺着窗户外看去,见萧景辉虽很是不满却又及其压制,不由得冷笑一声。
狼子野心的人如何会放过白家女兵这支势力,只是他有野心,就看他是不是有那么大的胃口了!
“咯吱。”
忽的,房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盆凉水,将萧景辉浇了个透心凉。
“咣当。”
滴滴答答的水顺着萧景辉的脸流下,翠果惊呼一声,手上的铜盆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王爷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姑娘她昨日为钟小姐医治,头疼了一晚上,现在还没好,听不得吵闹。且之前因为土匪姑娘受了惊吓,刚才还以为是又有贼人来了,所以奴婢一时慌乱,就,就……还请王爷饶命。”
翠果跪在地上,身躯发抖,萧景辉面色发青,俊朗的面容上还挂着茶叶。
白如嫣愣愣的看着那茶
叶在萧景辉脸上滑下,久久回不过神。
“你这贱婢,怎敢如此放肆!如今天气寒凉,你却浇了殿下满身水渍,万一殿下感染风寒,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周围安静一片,眼看着白家女兵的神色越来越怪异,白如嫣捏着帕子冲了过来,呵斥出声。
翠果弯着腰,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这白如嫣以为她是谁啊,便是自己做错了事,也轮不到她在这里大呼小叫。
“是么,妹妹今日来,便是特意过来砍我身边人的脑袋么,妹妹就如此恨我,连我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脚步声传来,白锦书的身影缓缓出现。
萧景辉抬眸,只见少女瑰丽的小脸上,一双眸子格外的清凉。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拖地襦裙,头上只别了一根银簪,唇瓣不点而红,额头饱满,琼碧玉颜,像是九天下来的仙女,让人感觉到一股惊艳和紧迫感。
萧景辉眼神变的热了起来,看着白锦书带着一股从前未有过的占有。
若说白如嫣的容貌是柔弱让人怜惜的,就像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可在白锦书这种绝色的衬托下,那便不够看了。
尤其是如今的白锦书身上少了怯弱,多了几分清冷,使得她的绝艳更加引人。
白如嫣拧着帕子,见萧景辉一顺不顺的盯着白锦书,恨不得将帕子搅烂。
“大姐姐误会了,嫣儿不是那个意思,嫣儿只是怕这婢女连累了姐姐,以免传出去外人说姐姐对齐王殿下失礼。”
白如嫣僵硬的笑了笑,对上白锦
书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要冲过去挽着她胳膊的动作也做不下去了。
她总觉得如今的白锦书怪怪的,尤其是经历了前几次的事后,她更怀疑了,可想到她身后的风雪,她又打消了怀疑。
只要还能维持眼下的关系,能从白锦书身上得到更多势力,其他的,她可以忍。
“是么,妹妹今日来是来看我的,还是做什么的,明知道我身子不舒服还带着齐王殿下来此,是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冲撞了殿下,然后让妹妹砍我身边丫鬟的脑袋么。”
白锦书神色淡淡,她没有看白如嫣,语气也难分喜怒,白如嫣没想到白锦书不依不饶,她咬着唇,看着满脸警惕的白家女兵,弱弱的看向萧景辉。
“锦书,许久不见,是本王想见你了,这才让白二小姐带本王来的,这两日你受委屈了,身子可是还有哪里不适。”
萧景辉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脸上的水,他拿出白色的帕子,擦了擦脸,脚步微动,朝白锦书靠近。
白家女兵握紧了手上的长枪,似乎想出声阻止萧景辉的靠近。
可白锦书没说话,她们又想起西京的传言,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
白锦书垂着眸子,眼中除了带着冰冷,还有厌恶。
她听见萧景辉的声音便恨不得拿把剑砍了他,只是现在她不能,但也绝不会让萧景辉好过。
白锦书抬起头,想说话,可一抹白色的身影猛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只见禅院处,萧君策穿着一身白衣,潋滟的脸上挂着自嘲的笑,那笑太明显,让白锦书的心一瞬间都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