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道士诧异地看向孙菲荷。
孙菲荷面色冷淡,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总有一两个正常的人,人呢?”
“当然是卖了,我只要说是在路上捡的,不少人家都悄悄地来买,现在已经预约到下一年了。”
孙菲荷的眼眸眯了起来,带着犀利的光:“你可知道那样的孩子,会吸食全家的寿命当养料,就算是命硬的,也根本逃不了!”
道士不在意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强迫他们买的,不过女孩子还是太少了,现在到处晃悠的男人不少。”
“所以你干脆把他们关了起来?你就不怕有人报警?”
道士胸有成竹道:“不会的,我会拿着他们的手机给家里人发消息,说自己出去打工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主动联系,谁会怀疑呢!”
孙菲荷微微点头:“确实很周全,不过男人有什么用呢?”
道士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你没看到?呵呵,男人女人都差不多,我的这些奴仆可不计较那么多!只要是人,有生气,能吸食,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被你封闭五感只能凭本能和你的命令行事,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或者说,是谁帮你控制的呢?”
“你想知道?”
孙菲荷双手环胸微微点头。
“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就当你临死前的礼物了!”
道士摸到了什么东西,飞快的攥在手心,很快一股血腥气满满弥散开,他身子往前一扑,手掌的血液蹭在画上。
闭眼的画上道人,猛地睁开眼,带着血红的煞气,嘴里发出一声低吼,屋里突然挂起一阵风,吹得门扉作响,孙菲荷的衣角飞快的颤动。
她捂住口鼻,看了眼身后的裴嘉,确认对方安然无恙,这才转回视线,食指从口袋里捏出五帝钱,抬手扔了过去,五帝钱直接卡在它的嘴中间,哮声骤然打断,它试图用尖锐的牙齿把五帝钱咬碎,可惜怎么都没办法。
“你太吵了!”孙菲荷语气淡淡。
画上道人身体慢慢地往前蠕动,从画里爬了出来,可能是长久没动,它的骨节发出一阵阵脆响。
头上的发髻颤抖,一滴又一滴的血滴在他的身侧,侧目看去,他整个人被横切了一半,完全没有背后,准确的说,从后面可以看到他蠕动的内脏。
“你该死!”沙哑阴冷的声音带着摩擦玻璃的噪声。
孙菲荷不舒服地掏了掏耳朵,围着他走了两步,沉声道:“是谁把你练成了半魁?”
“什么是半魁?”裴嘉低声问道。
“你知道僵尸吗?”
裴嘉点了点头。
“僵尸只能有一些简单的动作,他的杀伤力在指甲和牙齿还有满身的阴气,以往练成僵尸,只不过是为了那些客死异乡的人,能够回乡入土为安,后来渐渐的变了味道,被人做成害人的工具。
半魁其实是高于僵尸一级,但是条件也很苛刻,必须性格怯懦又凶狠的人,经过非人的折磨,或者经过大喜大悲快要死的人,还要时辰对的上,才能勉强练成。”
孙菲荷看了眼道士,话锋一转:“那是以前,现在更苦难的,想要摸到边,拿自己的血脉至亲来练,是最好的!”
道士的脸皮猛的剧烈抖动一下。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人是你的叔叔?”
道士的眼神猛然变得犀利。
孙菲荷不在意道:“是谁教你的!”
“想知道?成了鬼我倒是可以满足你!上啊!”道士充满狠厉的话音刚落,地上的男人立刻弹跳起来,身体往前扑,黑色泛着光的指甲朝着孙菲荷的脖子而去。
孙菲荷抬脚踹开他,他只是微微停顿,接着身体一百八十度调转,一条血红的绳子,悄无声息的顺着地面,拴住孙菲荷的脚,试图把她提起来。
孙菲荷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白皙的腿染上了红色的痕迹,她蹙眉道:“脏!”
抬脚毫不留情的碾压着像是肠子一样的东西,接着又出现无数条类似的红绳。
她不耐烦的拿出一张符文,莹白的指尖滑动,一张符文突然碎裂,变成片片纸屑,稳稳的粘在红绳上。
屋里顿时冒出无数的火光,画上道人试图收回,孙菲荷拿出无数张符文,随手捏在一起,组成一把剑的模样。
指尖轻划,一滴鲜血滴落,刚才还软趴趴的纸剑,立刻变得笔直,冒着寒光。
孙菲荷嘴角带笑,目光直视着道士,欣赏着他面部的变化。
只见他从刚才狠厉变得诧异,又变的惊悚,最后满脸的害怕。
孙菲荷随手提起半颗脑袋,当着他的面,拿着剑直直的插进去。
‘砰!’
脑袋的碎片四处纷飞,满屋的血腥气,好像一场惨烈的凶案现场。
“你,你杀了他?”道士嘴巴张合无数次发出这个声音。
孙菲荷甩了甩剑上的血:“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怎么能杀了他,你这个魔鬼?”
“我?魔鬼?不如我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魔鬼!”
孙菲荷对着角落挥了挥手,刚才隐藏人形的几人显现出来。
孙菲荷指着地上的道士:“现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要不然等警察来了,可就轮不到你们了!”
道士吓的靠在墙上:“不行,我要警察,等法律判我,你们不能私自动刑!”
孙菲荷转身牵着裴嘉的手往门口去:“谁看见了?”
随着关闭的大门,屋里发出一阵阵的哀嚎求饶声,拳肉相加的声音。
孙菲荷有些无聊的坐在门口,捏着裴嘉的手指,等樊晨波带人来的时候,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可真不好找,车都开不进来!”
孙菲荷指着门道:“在里面!”
樊晨波熟练的点头,指挥人推门进去。
“我艹!”
脱口而出的国粹,让身后的人也齐齐看过去。
地上起伏的烂肉,算是一个人吧,满地的鲜血,后面还被插进一根有腿粗的木棍,脑袋被削了一半,要不是还有微弱的求救声,他们真以为这是块肉呢。
“看什么看?把担架抬过来,人不能死在这!”
樊晨波大吼一声,旁边的警员才回过神,七手八脚又小心翼翼的把肉放在了担架上。
“等等!”孙菲荷看着渐渐远去的担架,手指在他额头点了点,对着樊晨波道:“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
屋里的人也被扶着,掺着,抬着带出去。
孙菲荷走向大肚子的女人,手指在她肚子上摸了摸:“这孩子你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