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咽了下唾沫试图往来时的路走，下一秒，路不是路，而是万丈深渊，她就站在山坳的顶端，她顿时被吓的腿软，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直到眼前的景象消失，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是什么？”
“幻象，但是如果你跳下去，你的灵魂会死亡，虽然你的身体还活着，就是医院说的植物人。”
王曼再也不提回去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孙菲荷的身后，咬着唇道：“姐，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一会如果，如果有危险，你，你就扔下我跑吧，我不怪你，真的！”
孙菲荷扭头看向她，少女的眼中满是真诚，孙菲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别乱想，让我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忘了，我可是大师！”
孙菲荷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要不然赶不上吃中午饭了。”
孙菲荷的话给了她信心。
两人走到医院的时候，跟她之前梦里看到的一样，也是一样的恐惧，这次没有绕罗，孙菲荷丝毫不惧，抬脚走了进去。
脚下的枯草被踩的吱吱作响，微风带着旋吹动她的头发，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
进入大堂，中间是咨询台，旁边还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只是红色的字现在斑驳了不少，勉强可以看出。
“打电话！”
“啥？”
“打电话啊！不打电话怎么找人？”孙菲荷歪头看向她，忽闪忽闪的杏眼带着疑惑。
王曼比她还疑惑。
王曼本来目光期待的看向孙菲荷，等着她像梦里一样大展身手，各种炫酷的动作，没想到她居然用这么朴实的找人方式，所以王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_`)
孙菲荷好奇的看向她，低头靠近：“傻了？”
王曼忙摇头：“没有没有，现在就打！”
随着手机的拨通，熟悉的铃声在空旷的楼里回荡，四处的回声，让人分辨不出来，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
孙菲荷看了一圈，指着楼梯道：“走吧，二楼！”
王曼呆呆地点头，跟在她后面，顺着声音找到了其中一间病房。
房门破旧，玻璃像是被谁砸坏了，明显砸的人受了伤，因为玻璃上全是血痕。
推开门，地面是一道道抓挠的痕迹，还有人型的拖拽痕迹，看起来更像是逃跑的人摔在地上，被人硬生生拽了回去。
王曼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努力控制视线不忘地面上看。
每个床位都有一个帘子，此时也发黑发污，甚至都掉下来一半，这么一个房间，一眼望到头。
“奇怪，声音就在这，怎么没人呢？”
王曼左顾右盼，别说人，就连手机都没看到。
“有人！”
孙菲荷才口袋里拿出一张符文，往虚空中一贴，符文突然剧烈的抖动，像是失心疯一样，疯狂的撞击着什么。
下一秒。
“呼！”
一阵狂躁的风吹来，孙菲荷抬手挡在前面，手指翻转。
“虚妄，破！”
泛着白光的莹白指尖，往前飞射。
风止！
房间还是刚才的房间，只是床上多了个昏睡不醒的人，这正是她们要找的轻颜。
“轻颜，轻颜！”王曼上前晃动着对方的身体，可是对方始终紧闭着眼睛。
“姐，现在怎么办？”
孙菲荷上前一步，手指点在她的额头，皱眉道：“她的魂不在这里！”
“魂不在？”
“那怎么办？就这样把她带走吗？”
“现在走了，她的魂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孙菲荷点头看向四周，沉吟片刻，拿起对方的手，划破，鲜红的血快速地渗出。
孙菲荷拿着她的指尖按在黄符上，随后折叠起来，直到形成一个小人的形状。
“去吧，把你的灵魂找回来！”
手下一送，纸人颤悠悠的站起来，朝着窗口走去，然后一跃而下。
“走，跟上它！”
王曼迟疑片刻，一咬牙双手一撑就爬上了窗台，看着那么高的地方，眼睛一闭，正准备跳下去，就听身后。
“你在干嘛？”
王曼这才转头，此时的孙菲荷已经跑到了门口，转身疑惑地看向她。
“你会虚空踏步？还是凌空飞行？”
“都不会！”
“那你跳下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不跳不跳。”
爬下窗台跟在孙菲荷的身后往楼下跑。
两人跟着纸人一路往后，走到一个坑边，看样子是以前的观景池，但是很久没人打理，里面都是臭气。
纸人坐在岸边指着池子，孙菲荷了然的点头，把小人放进口袋，又拿出一道新的符文道：“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打出来。”
池子纹丝不动。
孙菲荷不再客气，将符文贴在五行旗上，嘴唇微动，旗子慢慢的飘起来带着凌厉的风。
很快池面上居然形成了一股龙卷风，恶臭的池水被搅了起来，池下是森森的白骨。
还有一些像是还没彻底分化，看着格外的吓人，王曼直接吐了出来。
“魑魅魍魉，郎朗均现，乾罗答那，吐秽除氛。”
刚才还晴朗的天，此时像是被一层黑布蒙住，暗沉沉的。
“你到底是谁？”
“你是谁？你为什么随意拘走别人的生魂？你知不知道这样有违天道！”
”这都是他们自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对我许愿，我满足他们的愿望，那他的命就是我的。”
“你实现他们的愿望？你既不是地仙，也不是阎王，你有什么资格满足别人的愿望，如果都像你这样，那世界就要大乱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乱就乱、反正我也死了。”
“既然死了，那就去地府，找个机会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鬼魂冷哼一声道：“做人有什么好的，从生下来开始劳作，一直到死，存不了几个钱，花的也不痛快，还没有我现在一半的自在。”
孙菲荷围着池子转一圈好奇道：“你怎么会死在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