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荷嘴角轻抿,她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这都是老道士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符纸根本没有用,而是这个瓷瓶有古怪,既能养鬼还能收鬼。
这个鬼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这样出场表演了,被人困住不能入轮回,还不得自由,不发火就怪了!
老道士应该庆幸这个瓶子困住了那个小鬼,要不然,孙菲荷掐指一算,微微摇头,这个老道士的因果在小鬼身上。
孙菲荷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老道士的眼睛,他笑着道:“小道友,你摇头做什么?”
现在这声小道友无异于是在赤裸裸地讽刺孙菲荷。
孙菲荷姿态轻松道:“你抓完了?”
老道士扶着胡须,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当然!”
孙菲荷慢悠悠地上前:“你觉得这个男鬼道行怎么样?”
老道士没有说话,而是背着手高傲地站着。
旁边的小道士立刻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这男鬼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也就对着凡人装神弄鬼,我师傅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孙菲荷突然轻笑出声。
小道士不满地皱眉:“你笑什么?”
孙菲荷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趴在房顶上的女鬼:“你还在等什么?他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难道你真是绣花枕头?”
此时的女鬼身体调转,头要掉不掉地低垂着,听到孙菲荷的话没有看向老道士。
而是像蜈蚣一样,快速地从墙上爬下来,所到之处皆留下血红的印痕。
快爬到孙菲荷脚边的时候,孙菲荷低眸嫌弃地说道:“离我远点!我这是白衣服。”
女鬼阴枭枭的看着她:“小姑娘,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平好啊,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说完眉头皱起,莹莹指尖戳在她的额头
这轻巧的一碰,女鬼突然捂着脸哀嚎出声,她的脸冒出阵阵热气,看着就像煮沸的水,还带着阵阵腐烂的臭气。
屋里的吊顶,随着女鬼的哭喊声,突然爆裂,所有人被吓得惊声尖叫,纷纷找地方躲避。
孙菲荷抬手掏了下耳朵,不满地打断道:“闭嘴!”
女鬼吓得连连后退,最后捂住了嘴巴,屋里的灯顿时停止了爆裂。
南小雨靠近孟月,激动地说道:“表姐,我就说小荷很厉害吧,你放心,她肯定让你药到病除!”
孙菲荷插着兜,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后仰,一副慵懒的样子冷声道:“说说吧,为什么缠着她!”
女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孙菲荷单手支着额头,姿态闲适:“你要是不说,我只能把你超度进畜生道了。”
女鬼迟疑地看着她:“如果我说,你把我送哪里去?”
孙菲荷冷笑:“那要看你做了什么!”说着目光四下搜索,最后拿起一个打扫的鸡毛掸子,在地上敲了敲。
女鬼哆嗦了一下,把事情交代个干净。
这都是孟月的嘴惹的祸。
孟家准备开发一个新电商楼,女鬼的坟头就在
有天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工地,开工前的祭祀仪式,女鬼觉得自己可以大餐一顿了。
没想到孟月一会抱怨太阳晒,一会又说这都是假的骗人的,一直打断仪式的进行。
本来也没想跟她计较,谁成想,仪式结束的时候,孟月的高跟鞋被土坑绊了一下,直接把桌上的贡品推翻在地。
女鬼等来一场空,自然就赖在了孟月的身上,再加上孟月的八字弱,既然吃不到贡品,那就只能吸她的生气了。
孙菲荷点了点手中的鸡毛掸子:“就这些?”
女鬼想了一下:“他们家八字都挺弱的,不吸白不吸。”
孙菲荷:“害人命了没有?”
女鬼连连摇头:“没有,都活得好好的,就是倒霉了点!”
孙菲荷上下扫视她一圈:“你倒是吃得脑满肠肥!”
对于身材的点评,是个女人都在意,即使已经成了鬼也不例外:“你别瞎说,我这身材叫匀称,懂不懂?丰满美!”
孙菲荷撇了撇嘴,转头看向老道士,指了指女鬼:“你要不要跟她聊聊?”
老道士轻咳一声,正色地道:“小姑娘,你别在这故弄玄虚,鬼明明已经被我收了!”
“那鬼不是你带来的吗?”
老道士立刻正色,厉声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从来不说假话!你去把那个小鬼放出来。”
她的话音刚落,安安静静呆在老道士,手里的瓷瓶,突然挣脱了他的手,虚浮在空中。
老道士气急得想上前抓回来,瓷瓶飞得更高了,老道士几次三番的跳跃都没能把它抓住。
老道士喘着粗气:“你想怎么样?”
孙菲荷微微摇头:“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证明,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
老道士的眼神变得阴沉可怖,孙菲荷不在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状似无意地往空中一抛,黄符立刻燃烧起来,周围的人低呼出声。
孟家人看她的目光更是热切了几分。
随着黄符的燃烧殆尽,烟雾弥漫在房间里,所有人的视觉立刻变得不一样,看着蹲在角落里,血肉模糊的女鬼,立刻大声尖叫起来。
就连小道士都不例外,哆嗦着身子站在别人的身后。
女鬼谄媚的把瓶子递给孙菲荷。
孙菲荷拿在手中,打开塞子,里面慢悠悠地飘出一只若隐若现的小鬼,小鬼下意识地往前扑,想要撕扯眼前的人。
孙菲荷眸光一冷,手指轻点,小鬼立刻动弹不得,对着孙菲荷:“放开我,你是谁?那个杂毛老道士呢!”
孙菲荷下巴轻抬:“在那呢。”
小鬼转身目眦欲裂地看向老道士,大喊着:“老东西,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