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突然出现替时胭挡了下来。
时胭顺着自己的目光看了过去。
她不知道贺玺多久进来了。
“贺玺,我……”
贺玺点了点头,视线从眼尾处瞥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时胭说。
贺玺皱着眉看着一脸涨得通红的时大洪。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怎么?你还想动手?”
时大洪重重地喘口气。
他使劲想把自己的手从贺玺的手中拽出来,可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时大洪的嘴角紧紧地绷着。
他狠狠地瞪着贺玺:“你想干什么?她是我的女儿,现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我教训她难道还得让外人来管吗?”
贺玺眨了眨眼,垂眼看着时大洪。
他冷哼了一声,眼神之中满是不屑:“就你也配自称为父亲?你这种人一点道德都没有,居然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又哪有脸来说这些!”
贺玺的眉头都快拧到了一块。
一想到这时大洪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直接将这人给解决了。
可又念及这是时胭的亲生父亲。
况且时胭一直都不希望别人来插手她的家事。
所以贺玺才给了这时大洪机会。
可要是他不知好歹的话,那贺玺也不介意插手来处理这件事情。
时大洪只觉得脸上的面子挂不住。
他愤恨极了:“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赶紧把手给我放开,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贺玺挑着一边都没看着他,并没有将他的这些威胁放在眼中。
他嗤笑了一声:“就凭你?”
时大洪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还想放狠话。
可时大洪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动不了贺玺的一根手指头。
贺玺眨了眨眼,他看着时大洪,不由地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这时大洪疼得龇牙咧嘴。
他剧烈地挣扎着,可手中的力道根本比不过贺玺。
约莫过了半分钟之后。
贺玺才没趣似的将他的手臂给甩开了。
他冷冷地看着时大洪。
“你以后要是再敢对时胭动手的话,那可就不是像今天一样的这么简单了!你敢动时胭一根头发丝,我就把你这手给剁下来。”贺玺说。
时大洪咽了下口水。
他没敢说话,只能愤恨地瞪着他们两人。
时胭站在一旁,她看着贺玺的背影,心中莫名地觉得有些心安。
她抿了抿嘴,目光也柔和下来了一些。
时胭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拉住了贺玺的手臂。
她看着贺玺轻声说道:“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另外的你别管了,为这种人生气真的不值得。”
贺玺垂眼看着时胭,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即自觉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俯下身来凑到了时胭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我先去外面等你,等会接你去吃饭。”
他说得十分的自然,尽管在这种场合说这话并不太合适。
可由于说这话的是贺玺。
时胭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她笑着应了下来。
“好,我等会就过来。”
贺玺摸了摸时胭的头,转身便离开了。
时胭这才偏过头来。
房间里面的打手几乎全部退了出去。
毕竟这整个时家的东西都已经砸的差不多了。
时胭满意的看了看周围的状况。
随即挑挑眉:“动作还挺利索的。”
时大洪现在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自然想找时胭算账,可又畏惧一旁的贺玺。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时胭并不在意,她哼了一声,嘲讽地看着时大洪。
“我确实是疯了!但是也是被你们逼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今天的这件事情就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你下次再故意来算计我的话,我绝对数倍奉还。”
时大洪的嘴角紧紧地绷着,他拽紧了双手。
见他没再说话,时胭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
她冷哼了一声,随即便离开了。
“这次算你狠!”时大洪看着时胭的背影咬着牙说道。
看着这满屋子的狼藉。
他只觉得头都快要炸了。
心中憋着的气又无处宣泄,只能重重的跺了跺脚。
……
时胭本以为这件事情就算是这样完了。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找上了她。
这天,时胭正刚刚从医院里面出来。
她刚刚去见了林榆。
看见林榆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她心中也开心极了。
时胭走到路边打算打车。
可迎面却走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打扮都十分的干练,眼角的细纹让她的五官显得更有韵味。
时胭第一眼看到她,便知道她年轻的时候肯定长得很美。
她晃了片刻的神,那女人便走到了她面前。
时胭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面前的这个女人。
可这女人一直盯着她看。
时胭的心中都有些疑惑。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请问你认识我吗?”
女人抿了抿嘴角,迟疑地问道:“你是叫时胭吗?”
见这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时胭也十分的诧异。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问。
只见女人勾着嘴角笑了笑。
脸上居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张薇茉……”
张薇茉顿了顿,后面又补充了句。
“是你父亲的初恋,这次我来到这里就是特意来找你的。”
时胭愣住了。
这话里面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了。
时胭才捋清楚了思绪。
她飞快地蹙了一下眉很快又松开了,神色恢复如常。
“……那你找我是想干什么?”
时胭并不知道这张薇茉找自己的原因。
倘若是因为时大洪的话,那她觉得她们的对话可以就此终止了。
毕竟时胭可不觉得自己能和时大洪的初恋女友交朋友。
她在心里早就不认时大洪这个父亲了。
时胭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对面前的张薇茉说道。
“是这样的,我早就不和我父亲住在一块了,和他关系特别不好,所以你要是想找我父亲的话,还是自己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