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前面有人。”
江阮兮思绪正飘远,马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摇晃的瞬间,马车已经渐渐停了下来。
“于二爷,别来无恙。”
熟悉的声音响起,江阮兮蜷缩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江瑞,他来这里做什么?
看来是迫切的想要将江霖磊的尸首带回去吧?
“怎么了?”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卫昶问道。
“江瑞来岭南了。”
江阮兮放下帘子,却不料江瑞正好朝着她这边看来。
只是瞥见侧面的轮廓,却叫他想起来熟悉的人。
“那是谁?”
“三爷,那是于家的马车。”
江瑞皱眉,却是没有再说话,“速度一些,早点把事情办了。”
“是。”
江阮兮回去之后,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江瑞的那张脸。
杀了江霖磊之后,她的偷换命格的事情依旧没有被阻止,那就说明江瑞也是有嫌疑的。
可是江瑞可比江长军和江霖磊聪明多了。
这几个哥哥里面,抛去她只见过一面的江傀,就属他的城府最深。
江阮兮猛然之间就想起来,连忙抓住卫昶的手,“夫君,救救江家。”
按照江瑞的手段,她肯定会知道是自己杀完了江霖磊,他这一次来肯定会对江家动手的。
“夫人别着急。”卫昶安慰她,“我会着手让人去办的。”
卫昶知道她说的江家,是她养父母的江家。
江瑞的房间,侍卫正立在门口,“三爷,已经处置妥当,江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一个不留。”
“江阮兮,这就是跟江家作对的下场,你可承受得起?”江瑞眸光闪烁,“而且,这只是开始。”
这一晚,江阮兮睡得并不踏实。
以至于第二日清晨,江阮兮起床的时候,还有些许黑眼圈。
“二爷,李大人送来了消息。”
江阮兮以为是官场上的事情,可是哪里想到卫昶看了消息之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她。
她心底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昶抿了抿唇,隐忍片刻还是终究说了出来,“江家着火了。”
江阮兮的脑袋轰一声,脸上的表情凝固,“我就知道江瑞的手段厉害,他果然会对江家下手。”
“你别担心了,昨晚上我已经让人将江家的人转移,不过是现在他们不能出现在岭南。”卫昶的心底也有些后怕,要不是昨晚上江阮兮提醒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夫君,江瑞这个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万一被他发现破绽可不得了。”
“我临时找了许多尸首放在江家,烧得焦黑,起码暂时能瞒住他。”
江阮兮抿了抿唇,心底痛恨极了,却也是一阵后怕。
若是自己晚了一步的话,那如今江家一百多口人,岂不是全都因为自己死于非命?
虽然是劫后余生,可江阮兮的心底却不容乐观,“江瑞这个人最是心思缜密,只怕是没有这么容易瞒过他,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妥当安置江家的人。”
卫昶皱眉,“夫人想见一见江家的人?”
她心中微微一动,思考片刻之后却还是摇摇头,“不了,江家的眼线比较多,我这个时候去见他们,只是会害了他们。”
虽然她真的很想见一面养父养母,可比起他们的性命而言,这一切又算不了什么。
卫昶知道她心中的顾也不强求。
“那你要不等几日再走?”
她心情不好,卫昶只是想让她心中好受一些。
“江瑞生性多疑,于家的身份也比较显眼,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好。”
北上时,他们还没出城门,就再次的碰到江瑞。
“江三爷,还真的是巧,没想到会在岭南会碰见你。”坐在马上的卫昶漫不经心道。
这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江瑞眼中满是冰冷。
不说他们江家在京都是权势滔天,就是他江瑞也是全国的首富,即使是太子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给他面子,可这个于二爷仗着和太子有点关系,竟然一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双眸闪过愠怒,朝着马车看过去,笑着道,“听说于二爷是已经成亲了,只是不知道这新娘是何家的女儿呢?”
“与你何干?”卫昶冷着脸道。
这话就像是一巴掌似的,扇在了江瑞的脸上。
本来装作平静的脸,慢慢皲裂冷下来,“于二爷,我只是关心一下,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有事说事,没事请走开。”卫昶还是冷着一张脸。
江瑞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是太子殿下的表兄,暂时还不能得罪。
深呼吸后,才再次的开口。
“于二爷何必这么生气,我只是听闻于夫人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想看看是何等的美人,能够入的了于二爷的眼。回头到了京都,日后见面,也可以认得出来。”
“看来江三爷的信息不是很灵通,我家夫人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一直在乡下住着,并不喜欢见人。至于你说的以后碰面的问题,江三爷和我们于家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见也罢。”
这一顿冷嘲热讽,让江瑞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但又不能得罪,只能是忍着。
脸上再次的挂着笑容。
“既然于二爷这么不给我的面子,那就算了,只是只是岭南距离京都路途遥远,于二爷带着夫人在路上可要走好,别到时候在半路上遇到什么土匪吓到夫人就不好了。”
“谢江三爷的关心,只是江三爷有这闲工夫关心别人,还不如好好的办好自己的事情。我猜江三爷来这里,是给江四爷收尸的吧,还是快点去吧,要是去晚了,就不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江瑞的脸色清一色白一色的,要不是顾及他和太子的关系,他的命早就没有了。
卫昶可不关心他脸色,急着赶路,暂时的绕过他,淡淡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急着赶路,就不陪江三爷说话了,告辞。”
说完,直接走了。
而马车内的江阮兮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想到刚才卫昶的那番话,一向骄傲隐忍的江瑞,应该快气死了,忍不住心中为卫昶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