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无情无义在先,又那般欺辱我,我怎么还想着与他过下去?”
江阮兮只要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再加上在面对江长军的威胁,他毫不犹豫将自己推出去的时候,她的心底就只有无尽的恨意。
“我知道林家是不会让我和离的,我也没有强大的娘家支撑,也无计可施。但是只要我在林家的一日,我便让林家永无宁日。”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红叶的心底才算是真的明白,江阮兮是真的被伤了心,也打定了主意,不再和林宁锟过下去了。
“不管夫人做什么决定,红叶永远都跟着夫人。”
江阮兮心中有点感动。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丫头对她都是忠心耿耿。
“嗯。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吧。告诉润如,想要继续在府邸待下去,最好是老实一点。要是起了别的心思,这府邸是容不下她的。”
“是,奴婢这就去办。”
红叶找到润如的时候,润如还在后院干着粗活。
长年累月下来,她娇嫩的双手早已经变得粗糙不堪,脸上哪里还有一点娇蛮,看见红叶的时候,直接就哭了。
“红叶姐,你告诉夫人,润如知道错了,求她开恩。”
“你知道错就好,只是夫人找我来这里,是想要让你办件事。”
润如仿佛看见了希望,激动的说道,“红叶姐,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奴婢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放心,只要你对夫人忠心,夫人不会要你的命。”红叶说道,“夫人宅心仁厚,你当初犯了那么大的错,夫人不计前嫌,前段时间给你家里的老母亲送了一些银子去,你就知足吧。”
润如咬唇,这是拿着她的老母亲在威胁自己,若是不好好给江阮兮办事的话,她母亲就活不成了。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润如的心底看得很清楚,林家都是一些薄情寡性的人,离开江阮兮她什么都不是。
她要想过好日子的话,那就得紧紧抱着江阮兮的大腿。
“红叶姐说得是,就是不知道夫人想让奴婢做什么?”
“林家如今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夫人体恤老夫人辛苦,所以特让你去照顾老爷。”
润如顿时就傻了眼,让她去照顾林宁锟?
她没有听错吧?
当初江阮兮进了府邸之后,自己仗着林宁锟的宠爱,对江阮兮经常不尊敬,甚至是耀武扬威。
所以最后才会被江阮兮关进了后院做粗活。
可如今江阮兮竟然,还要让她去林宁锟身边?
她不是傻子,顿时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红叶姐,就只是照顾老爷这么简单吗?我待在后院太久了,脑子已经拎不清了,还请姐姐指点一二。”
瞧着她卑微讨好的样子,红叶的心底才明白为何,江阮兮会这么放心让润如去照顾林宁锟了。
看样子,润如这段时间在后院,悔改得不错。
“夫人比较忙,老爷的事情比较多,最好是别让老爷打扰到了夫人,你可明白?”
府邸当中的事情,润如虽然是在后宅,却也十分清楚。
“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让老爷还有机会去打扰夫人。”
红叶颔首,“东面的屋子给你收拾出来了,夫人赏你的东西也在里面,可千万别辜负了夫人的心意。”
润如几乎是喜极而泣,麻利的去了屋子梳洗打扮。
虽然干了粗活之后,她的双手粗糙,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苍老,但是到底是年轻底子好,加上胭脂水粉的遮盖,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润如很快就趁着周氏不在屋子,去了林宁锟房间。
“老爷。”润如在门外温柔似水的叫着林宁锟。
走进去看到林宁锟,双眸微微睁大,脸色大变。
若不是红叶在门口等候着,她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屋子。
眼前这个头顶毛发稀疏,脸上带着斑斑点点,皮肤比起自己这个做粗活还粗糙得男人,还是之前那个犹如皓月一般的林宁锟吗?
“你是谁?”
林宁锟逆着光,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的人,加上他借酒消愁,意识模糊,更加认不出来是谁。
润如回神,如今的林宁锟就跟街边的醉汉无疑,难怪江阮兮这么厌恶和嫌弃他。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不过为了她的家人,为了不再去后院做粗使丫头,润如再怎么也只能忍住。
“老爷,我是润如呀。”
润如?
大概是每个人对自己的第一次,印象都非常深刻,包括林宁锟也是一样。
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无数的记忆就像是洪流一般,瞬间就冲进了他的脑海里。
林宁锟瞬间就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润如,“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林宁锟一脸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久没见心上人,现在突然见到了的。
没有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润如心中有几分的感动,看着他丑陋的模样,心中的嫌弃少了几分。
“是的,老爷是我。”润如也回握着他的大手。
醉酒之后的意乱情迷,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红叶不一会就听着里面的动静,直接就红了脸。
回去跟江阮兮汇报的时候,也十分好奇。
“我还担心老爷不会接纳润如,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想了,润如是真的有手段。”
“人嘛,为了目的,总得付出一些。”
哪怕是林宁锟如今是一块屎,润如也能忍住心底的厌恶,因为那是她唯一过上好日子的机会。
接下去一连几天,家里没有了烦人精,贺氏又在养身体,除了防备周氏过来,找自己麻烦之外,她的日子倒是清闲了不少。
“夫人,江家送信来了,让你明日准备好,一起进宫见面陛下。”
在某日江阮兮刚吃完晚饭后,红叶就来禀报她。
红叶道,“夫人,要不要直接回绝了?”
反正江阮兮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倒是觉得可以不用理会江家。
桌面跳动的烛光,忽明忽灭的打在江阮兮的脸上,显得十分诡异。
“既然他这么想找死的话,咱们就早些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