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夺得主位

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朱氏的身上。

只见她紧张地喝了一口茶,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下一刻,就“哇”的一声,全部呕吐出来。

凡是大殷人,都明显地松了口气。

花满蹊脸上的笑意一僵。

谢清黎沉思片刻,对一旁的太监道:“麻烦公公取一副针砭来。”

朱氏明显无法下咽,开汤药是无用了。

既然如此,便只能用针灸之法。

针砭早就已经备好,没一会儿就取来。

谢清黎朝花满蹊莞尔一笑,“师姐,到我了。”

花满蹊努努嘴,示意她自便。

谢清黎用泻法,下针在关冲、合谷和人迎三个穴位。

留针一刻钟有余。

趁这个功夫,竺琰兴致昂然,点了萧珩的名。

“大将军的夫人,竟有如此医术,从前却未听你提起过啊。”

谢清黎的心,忽的提了上来。

陛下忌惮萧家,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果不是乐劝戳破,她本来不想说出,自己师从花蒙的事。

以免让陛下联想到,萧珩和南越暗中勾结。

萧珩神态自然地起身,朝竺琰行礼后,带着浅淡笑意。

“不过是内宅妇人,担忧臣身上旧伤,所以闲日里看些医书。比不得诸位太医医术卓绝,陛下高看内子了。”

不动声色间,把所有猜忌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竺琰笑了笑,“大将军一向谦虚惯了。”

连太医署都解决不了的梁州瘟疫,靠着谢清黎的方子,便平息了一场祸患。

毕竟有南越外人在场,竺琰也没有戳穿。

只是眼底的审视,更加隐晦了。

一刻钟很快就到了。

谢清黎小心起针,把朱氏穴位上的银针取出来。

太监照例,给了朱氏一盏茶。

连竺琰都稍稍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朱氏。

这一次,朱氏口中的茶,顺利咽了下去。

大殷的所有人,都重重松了口气。

眼神交汇间,忍不住暗暗得意。

好险,差点就让南越,压在了大殷头上!

其中以洛太医的喜色最重。

正在欣喜间,朱氏倏地脸色一变,大声咳嗽起来。

洛太医的表情一怔,紧张地看向谢清黎。

谢清黎镇定地摸了摸朱氏的脉,随即欣喜一笑。

下一瞬,朱氏咳出一团腐臭之物。

正是她五日前,吃都肉块细丝。

肉丝一呕出,她的脸色立即红润了不少。

朱氏讷讷地看向內侍太监,“大人,民妇饿了,能不能赏些吃食?”

整整五天滴水未进,她都快饿死了。

竺琰心情大好,朗声道:“给她一碗燕窝粥!”

朱氏一拿到手,立刻大口喝起来。

再没有先前食不下咽的模样。

胜负已定。

谢清黎淡笑着朝花满蹊道:“师姐,承让了。”

花满蹊耸耸肩,“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认输得干脆利落。

大殷的一众官员,眼神中都暗暗多了分警惕。

不明白这位南越大祭司,怎么这么利落就投降了。

乐劝和南越使团的人,都面面相觑,脸色不怎么好看。

只有花满蹊自己知道,景仲说过,医仙谷这么多年来,只有第一位谷主,能和谢清黎的天赋一拼。

她根本就不是师妹的对手。

竺琰哈哈大笑起来,不等南越人反悔,一锤定音。

“好好好!大祭司既已认输,那此次夺医圣榜排名的主位太医,便是和安县主了!”

大殷官员十分有眼色,纷纷起身恭贺。

再不甘愿,乐劝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南越已经没有比花满蹊,医术更厉害的人了。

大事已定,接下来的宫宴,气氛一派祥和。

直至下午,这场宫宴才散场。

不少人都上前,和谢清黎道贺。

更多的还是想,给谢清黎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可是力压程续之,成为主位太医之人!

能与她交好,日后身体有什么不适,那就是救命的机会!

萧珩身姿轩昂,站在谢清黎身边,游刃有余地同他们交谈。

谢清黎看他神色自若地,替自己挡下各种窥探。

心中一阵安心。

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些位高权重的人。

而萧珩恰好,能安抚下她的紧张。

像是知道谢清黎在想什么,萧珩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

谢清黎抿唇一笑。

天人之姿,登时看呆了不少人。

就在这个时候,荣华长公主来了。

她身边跟着的,正是那个戴着金丝面帘的女子。

“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和安县主的本事,冠绝群医。”

长公主一脸欣慰,当着外人的面,对谢清黎朗声称赞。

谢清黎坦然道谢。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那个戴着面帘的女子,眉眼间有几分英气。

不知为何,谢清黎好似透过她,看到了大师兄的模样。

她的心里一颤,目光在那女子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荣华长公主一笑,戴着几分欢快,“她是本宫的妹妹,丰平长公主。”

谢清黎回过神来,赶紧垂下眼帘。

原来这就是当朝的另一位长公主!

丰平长公主的声音,有着几分淡淡的从容,“久闻和安县主之名,今日总算得见真容了。”

谢清黎一怔。

丰平长公主的语调,莫名和大师兄年少时的嗓音,重合在了一起。

让她止不住的,心中一阵抽痛。

萧珩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眸光一凝。

好在两位长公主,似乎只是过来打声招呼。

寒暄两句后,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宫门,谢清黎依旧神思不属。

她明明已经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却在今天,又想起了大师兄。

萧珩揽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紧了紧。

“你从前见过丰平长公主?”

她的情绪,是在见过丰平长公主之后,骤然低落的。

萧珩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谢清黎摇摇头,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只是觉得……她和大师兄很像。”

萧珩眯了眯眼,“长公主和鬼泣很像?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谢清黎愕然。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鬼泣?他不是我大师兄呀!”

她从前就说过,大师兄八年前死了。

只是那时候,他只当是她的托词。

萧珩蹙眉,“那鬼泣,到底是什么人?”

谢清黎哭笑不得。

想了想,她还是一五一十,把鬼泣的身份,告诉了萧珩。

得知鬼泣就是当初,绑走了谢清黎的人。

萧珩的脸色有些冷沉。

景仲来京城的时候,萧珩有天夜晚,跟在他身后。

分明看到了,景仲和那个大师兄的会面。

可谢清黎为何会坚信,大师兄已经死了?

见他沉默,谢清黎轻轻叹气,“世上相像的人太多,或许只是我想多了。”

萧珩嗯了一声,没有把大师兄的事告诉她。

当初跟谢清黎提出和离,就是在看了手札之后。

他以为,她对大师兄一往情深,被困在国公府里,并不快乐。

便趁机以陆若檀为由,想放她自由。

眼下矛盾已经解决。

连景仲都选择瞒着她,想必是有原因的。

谢清黎认真地道:“那时候我们年纪都小,并没有男女之情。我和大师兄,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她的语气诚恳真挚,萧珩勾唇,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吻。

“你已经嫁给我了,便是有男女之情,我也要斩断。”

谢清黎的脸颊一红。

他们出宫后,一个女官快步走到荣华长公主身边。

“殿下,那个典当翡翠玉佩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