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许再提

萧珩闷笑一声,听出了谢清黎的醋意,积攒了好多天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她还是在意他的,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若檀身体不好,家里人都惯着她。这五年她在外面受了不少苦,性子难免娇纵了些。”

谢清黎听见陆若檀的名字,生出一阵反感。

“她受苦又不是我害的,凭什么要我忍让?”

陆若檀回来了,她不争不抢,可陆若檀还是没放过她。

她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萧珩看不得陆若檀受一点委屈,那她谢清黎受了委屈,又该找谁。

见她红了眼眶,萧珩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住在郡主府,散散心也好。有什么事就叫年儿来找我,只有一点,不许再躲着我了。”

谢清黎咬唇,“你是大忙人,不仅公务缠身,还有表妹缠身,就算我有什么事,你也抽不开身,还是不麻烦你了。”

萧珩眸色加深,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下巴:“不找我,你还想找谁?”

谢清黎吃痛,伸手轻轻锤了他一拳:“怎么咬人啊,你是狗吗?”

萧珩握住她的拳头,笑得邪气。

说话间,马车已经回到了郡主府,停在门口。

萧珩率先下来,把谢清黎扶下来。

陆若檀的丫鬟早就等在门口,快步上前,看了谢清黎一眼,焦急地说:“珩少爷,晟少爷已经醒了,我们小姐哭得止不住,您回去看看她吧!”

陆晟醒了?

萧珩蹙眉,因为被打扰而不悦。

谢清黎厌恶地推开萧珩的手。

“快回去吧,否则你表妹又要犯病。”

陆若檀还真是和苍蝇一样,见缝就钻,一点看不得萧珩和谢清黎待在一起。

萧珩拿出一张房契,塞到她手里:“岳父总住在客栈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是母亲留下的一间铺子,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你交给顾沉渊,把万杏堂重新开起来。”

谢清黎抿唇,“多少钱,我可以买下来。”

“这本来就是母亲留给儿媳的,你若是想买,就烧给母亲。”

他这话说得近乎无赖,谢清黎无奈,只得收下。

交代了年儿照顾好谢清黎,萧珩回了国公府。

老夫人做了主,已经把陆晟接进了国公府,安排在了一间空置的客房里。

萧珩进屋的时候,就看见陆若檀双眼通红,坐在陆晟床前哭得厉害。

见他来了,陆若檀哭哭啼啼地一把抱住萧珩的腰,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

“珩哥哥,太医说哥哥脚筋受损,以后都恢复不了了!”

陆晟虚弱地抬头,苦笑一声:“阿珩,听若檀说你一直忙着追查凶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萧珩安抚地拍了拍陆若檀的后背,拉开她的手,走到陆晟的床前。

“凶手行事狠厉,不留活路,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可有头绪?”

陆晟眼珠一动,做出愁苦的表情:“我才回京不久,说到得罪,也只有前些日子,因为西南大旱之事,和本部尚书卢景意见不合,争吵过几次。”

先前陆若檀一直咬定是谢清黎干的,可现在陆晟却暗示是户部尚书所为,这让萧珩有些意外。

“只是公务上的事,卢景至于下此狠手,杀你满门?”

陆晟叹了口气,“户部掌管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每年经手的银钱何止万万两。听闻卢尚书和九皇子走得近,或许是怕我坏了他们的事。”

萧珩不置可否,又安抚了几句才离开。

陆若檀本想跟上去,被陆晟喊住,关上门再三叮嘱。

“萧珩不是蠢人,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谢清黎的报复,都不许再提!”

陆若檀不甘心:“可是谢清黎害的哥哥成了瘸子,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了?”

陆晟咬牙:“你记住,既然我们已经投靠了三皇子,做任何事都要以三皇子的利益为先。要是能借萧珩的手扳倒九皇子,日后三皇子肯定不会亏待我们,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陆若檀含泪点头。

郡主府里,年儿扶着谢清黎慢慢走着,悄声说道:“少夫人,荣华长公主来了,郡主让您回来之后去见见她。”

谢清黎心中一震,随后镇定下来,让年儿带自己去了前厅。

向荣华长公主行了礼,她有些忐忑地坐下来。

元净姿看出了谢清黎的局促,朝荣华长公主俏皮地撒娇:“我就说母亲威仪深重,清黎见了您,肯定会紧张。”

荣华长公主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看向谢清黎,眸中有些惊异。

“听净姿说,你医术极佳,父亲也在京中开医馆,想来是家传了?”

谢清黎轻轻颔首:“郡主谬赞了。家父只懂一些医理,勉强糊口。言传身教之下,妾身学了些浅薄的医术,不敢在长公主面前卖弄。”

她答得谨慎,是怕惹得荣华长公主不快。

心病难医,万一她治不好荣华长公主那位丢失了儿女的好友,也有个退路。

元净姿撇了撇嘴,不满她这样自谦:“就连太医署的程太医和洛太医,都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你就是太谦虚了。”

荣华长公主笑着拧了拧她的脸:“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点本事就恨不得嚷嚷得天下皆知?”

她又望向谢清黎,表情柔和了不少:“你别害怕,本宫这次来,是听说了萧大将军的事,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妙人,能惹得那位杀星变成了痴情种。”

谢清黎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他做事不计后果,让殿下笑话了。”

长公主轻笑,言归正传:“想来净姿也和你说过,本宫有位好友病了多年。你的年纪和她女儿相同,本宫方才细看,你同她年轻时的模样有五分相像,若是有你在,想来她能安慰不少。”

不等谢清黎说话,元净姿就疑惑地打量了她几眼:“母亲别说笑了,清黎长得这么美,全京城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玉肌翠骨的人,怎么可能和梵姨母长得像啊?”

荣华长公主眉眼间多了一缕忧伤:“她病了这么多年,多好看的样貌都被消磨光了,你当然看不出来。”

谢清黎沉吟片刻:“若是能帮上忙,妾身自然义不容辞。”

见她答应,荣华长公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