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会被白夫人指责,林郎君已经忘记掉眼泪,好似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那个曾经拥着他,许诺要对他好的女人。
林郎君太了解白夫人的脾气了,如今的她正在气头上。
自己如果为自己辩解,只会引来她更多的怒火。
次日府上再起风波,下人间开始传闻。
一切都是林郎君为了争宠,故意让三小姐落水,以此可以把白夫人从周郎君身边抢走。
这样的传闻愈演愈烈,只是还未传到白夫人的耳朵里。
她日日夜夜守在白蕊的床边,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外面的流言蜚语。
只盼望着自己的小女儿,可以快快的醒过来。
这日周郎君来探望白蕊,他穿着浅青色的长袍,看向白夫人的眼神透着心疼。
“你怎么来了?”
林郎君皱眉显然不欢迎。
可就是他的疑问,立马引来白夫人的不满眼神。
“林郎君,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关心蕊儿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关心的?
周郎君和白蕊差不了几岁。
还能是长辈探望晚辈吗?
林郎君闭上嘴巴,只是静静望着白蕊。
女儿,你快醒过来吧。
周郎君让小厮提着食盒上前。
“夫人,我为你煮了鸡汤,你这两日累着了,不如喝点鸡汤提提神吧,可莫要累坏自己的身子。”
看着对方端上来鸡汤,白夫人只觉得心里格外的贴心,不由得想起过往的种种。
当初的王正君同样关心自己,日日都要为自己炖上鸡汤补身子。
自己如果不喝,他就要哄着自己喝。
白夫人和王正君有许多年少夫妻的甜蜜。
只是可惜王正君走得太早了。
林郎君看不得眼前郎情妾意的一幕。
“夫人,我知道你这两天累了,不如你随着周郎君去偏房用下鸡汤吧。”
周郎君自然注意到林郎君的不悦,可自己要的就是林郎君不高兴,这样他就会自乱阵脚。
看着今日打扮温文儒雅的周郎君,白夫人更是觉得内心一阵的喜悦。
“好,长义,我们去偏房一起用点鸡汤。”
白夫人更是直接牵住周郎君的手,根本没有给林郎君一个眼神。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林郎君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女人真是善变,前不久还对自己深情表白,如今就已经拥着其他男人离开。
自己真是不该相信她的话,觉得哪怕没有正夫的位置,自己照样会是她的独一无二。
白夫人对林郎君的暗自神伤毫不知情。
如今的她正美滋滋的喝着鸡汤。
一旁的周郎君则是在读书,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磁性。
前不久的他大字不识,如今已经可以简单阅读书本。
这让白夫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成就感。
等到周郎君放下书本,白夫人更是毫不吝啬的夸奖起来。
“长义很厉害,这么快就能识那么的字,当真是聪慧过人。”
面对白夫人的夸赞,周郎君面露羞涩的轻轻摇头。
“这并非是我聪慧过人,明显是夫人教的很好。”
他用充满期待眼神,直勾勾的与白夫人对视。
“日后夫人能不能再多教教我?”
面对周郎君充满勾引的眼神,白夫人终于忍不住拉着他滚上床榻。
外面的小厮忙守在门口,屋内很快传来男女欢愉的声音。
林郎君还是没忍住来到偏房,可他却发现偏房门紧闭,小厮正站在门口打着瞌睡。
一直到林郎君站在门口,已经浑身僵硬,屋内的嬉闹声不绝入耳,他只觉得浑身冰冷。
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因为当初他把王正君气死了,如今便让周郎君来气自己?
林郎君双腿一软扶住墙。
动静惊醒一旁的小厮。
只见小厮忙低下头小声道,“林郎君。”
“你不要说话,就当我没有来过。”
“是。”
林郎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屋内白夫人正窝在周郎君的怀里。
她的手轻轻拂过对方的胸膛,忍不住的感叹起来。
“年轻就是好,我好像回到十七八岁了一般。”
周郎君的肌肤上带着暧昧痕迹,他更是紧紧抱着白夫人,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口中。
可是他的脸上并无任何的情欲,更是透着一股子的不耐烦。
“夫人,能够让夫人感到快乐,这就是我的福气。”
她把玩着周郎君的一缕头发,耳边是对方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我这两日不能陪着你,真是让你受委屈了,等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
“夫人这话可真见外,三小姐落水乃是大事情,你是三小姐的亲生母亲,自然要好好陪着三小姐。”
眼看着话题落到白蕊的身上。
这时候的周郎君停顿两秒叹了口气。
二人正在温存之时。
白夫人格外在意周郎君的情绪波动。
只见她撑起身子好奇的看向周郎君。
“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情吗?为何还要如此叹气?”
周郎君咬咬下唇欲言又止。
这更加引起白夫人的好奇。
她轻轻抚摸着周郎君的脸庞。
“如果是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是你的妻主,不可有事情瞒着我。”
见对方都说到这份上了。
周郎君便也不再隐瞒。
“我今日无事前往正院给正君请安,无意听到府上的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的摇摇头,“算了,夫人,不过只是一些不属实的传闻,府上下人们以讹传讹,不能当真……”
没等他说完话
白夫人拉着他追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快告诉我,在这府上我决不允许有人怠慢你。”
“不是,我没事,这些传闻是关于林郎君和三小姐的。”
听闻是关于林郎君和白蕊的传闻。
白夫人微微蹙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郎君叹气道,“他们说因为夫人疼惜我,日日守在我的院子里,从前一直是林郎君专宠。”
“这让林郎君不得不出此下策,居然故意引得三小姐落水,为的就是让夫人不能待在我的身边。”
这些传闻全部是朱正君和纤纤的手笔。
巧妙的利用舆论诬陷别人。
见白夫人的脸色很难看。
周郎君忙起身打着自己的嘴巴,“夫人,你不要生气,是我多嘴了,世间怎会有父亲为了争宠,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他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去,可白夫人却摁住了他。
对方的表情带着几分温怒,眼神中更是透着阵阵的寒光。
周郎君心里开始打鼓,莫非对方是生自己的气了?因为自己说了林郎君的坏话?
怎么办?
不会把二小姐的计划搞砸了吧?
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就在周郎君胡思乱想时。
白夫人已经坐起身。
这传闻还真有几分可能,前脚林郎君刚去周郎君的院子,后脚白蕊就落水了,这时机卡得可真是好。
如果真是如传闻一样,林郎君实在是太狠心了,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白夫人对林郎君产生怀疑的时候,那就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了裂缝。
见白夫人思索着什么,只是坐着没有说话,周郎君小心翼翼的喊道,
“夫人?”
白夫人回过神来,见对方用无辜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像是迷路的小鹿一样,一时内心不由得柔软下来。
正在这时周郎君自责的说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这才让夫人与林哥哥感情不好了?”
“我听说夫人从前最喜欢林哥哥了,如果不是因为我……”
这后面的绿茶发言不用继续。
白夫人已经开始心疼了。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最无辜的人只有周郎君。
人家只是陪着自己,明明是自己要去他的院子,白蕊落水与他无关。
可他偏偏自责破坏了自己和林郎君的感情。
白夫人抱着他安慰道,“你想的太多了,一切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如果林郎君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传闻不会伤害到他。”
“我明白了。”
大概是年纪太大,白夫人若是与周郎君嬉闹一次,总是要睡一个时辰以上。
周郎君将白夫人哄睡着,这时候换上衣服走出房门。
外面的小厮连忙迎了上来。
“周郎君。”
“嗯,刚才可有人来过吗?”
小厮老实回答道,“林郎君来过了,只是后来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听见林郎君来过了,周郎君面上露出笑容。
他微微挑眉吩咐道,“进去把东西收拾干净,一定不要落下任何的把柄。”
“是,奴才明白。”
小厮的动作非常麻利,三两下就把里面的鸡汤盒子收拾走了。
这可是在林郎君的院子,只要白夫人尚存一丝理智,就不会跟周郎君滚到床榻上去,刚才的鸡汤里面被下了一点东西。
周郎君算准林郎君会跟上来,只要是动过心的男人,怎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跟着其他男人离开?
如今的林郎君一定很伤心。
唯一的女儿昏迷不醒,自己的妻子正与侧室厮混。
周郎君抬眸眼底闪过惊艳。
不知何时纤纤居然出现在面前。
二人大概只有五米之远。
“二小姐?”
周郎君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下意识的掩了掩自己的衣领,担心里面的痕迹露在外面。
哪怕纤纤刚才看见了,可她依旧神色如常装作没有看见。
她朝着周郎君行拱手礼,“周郎君安。”
“二小姐快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三妹妹,她一直在昏迷中,我有些担心就来看看,你也是来探望三妹妹的吗?”
今日的纤纤穿着红色的劲服,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用发带捆绑,干净利落透着几分英姿飒爽。
那张娇艳明媚的脸蛋,真是比太阳还要让人晃眼。
二小姐可真好看。
周郎君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感叹。
挽发可为女娇娥,束发可为花木兰。
他眼底带着自己都没注意的明亮。
“是的,我来探望一下三小姐,顺便为夫人送点滋补身子的鸡汤。”
“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
纤纤只是朝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可已经足够让他失神很久了。
“我还有事出府一趟,就先不打扰你了,告退。”
看着她背着手潇洒背影,走路间左右摇摆的长发。
周郎君垂眸不敢再多看。
正在这时小厮快步跑回来。
“郎君,你吩咐的事情办妥了。”
看着对方提回来的空盒子和空碗。
周郎君轻轻点头,“行了,收起来吧。”
天上的明月,岂是自己能够妄想?
纤纤离开白府上了马车,目标是前往贞国公府,自己和贞北陵毕竟已经有了婚约,时常培养一下感情很正常。
凭着国公大人给的腰牌,纤纤顺利进入国公府的后院。
可惜并没有见到贞北陵,反而见到了国公大人的正夫,宛正君。
贞北陵的生父早早地病逝了。
这些年他一直是宛正君抚养长大。
宛正君生下三个女儿,唯独没有生下心心念念的儿子。
因此贞北陵来到他的膝下抚养,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
如果不是贞北陵自己不愿意,宛正君早就把他记在自己的名下。
贞北陵还记得自己生父。
“你就是白家二小姐,白霜?”
宛正君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拨弄着盖子,清脆刺耳的声音阵阵传入纤纤耳朵里。
可纤纤表现得非常淡定自若,“见过正君,是的,小辈就是白霜。”
“生的确实一副好皮囊,难怪北陵对你念念不忘,国公大人更是同意你们的亲事,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白霜,听闻你非常好色,可是真的吗?”
看样子宛正君调查过自己。
国公大人同为女子,并不觉得女子纳侧室有什么。
可在宛正君的眼里,正夫还未进府就花团锦簇,那日后贞北陵岂不是有吃不完的苦?
他不愿意看着贞北陵去吃苦。
纤纤忙低下头回道,“小辈以前是不懂事,更是心里没有装过人,只觉得小厮好看就多放些在身边,可是小辈并没有沾染过男子。”
她说到此处已经面红耳赤,“更是为小公子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