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皇子虽然还活着,可是却跟废人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常柳名下的皇子,就只剩下刘贵嫔的四皇子。
这让常柳如何能不难受?
别人登基当皇帝,那是一个又一个的皇子出生。
可轮到常柳却恰恰相反。
皇子接二连三的去世。
这让他不得不自我怀疑,是否老天爷对他这个皇帝不满意?
纤纤轻抚着常柳的侧脸安慰道。
“嫔妾明白陛下心里的难过,二皇子肯定非常自责,因为自己让父母难过了。”
“一切只是意外,陛下不要太自责。”
想到二皇子的懂事,常柳心里猛地一揪。
“枝枝,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在责罚朕?可是朕做错了什么吗?”
常柳难过地说道,“朕不辞辛劳勤政爱民,登基以来从不曾懈怠,老天为何要降罪于朕?”
这话纤纤非常的认同,常柳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帝。
于民乃是幸事。
“陛下何出此言?怎会有如此想法?”
纤纤坐直身子捧起常柳的脸。
她极为认真地说道,“陛下是明君,有你为君王乃是天之所向。”
没想到纤纤居会认真的安慰自己。
常柳一直觉得二人间有距离感。
明明他们同床共枕,可总感觉隔着一层。
可偏偏就是这种距离感,更让常柳的不甘心里带着痴迷。
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征服欲,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在骚动。
他幻想着纤纤的接纳。
因此纤纤流露出的丁点温柔,就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欢喜。
常柳眼眸温柔露出一抹柔笑。
“原来在枝枝的眼里,朕居然是这样好的人。”
大概连常柳自己都没发现。
他正在一点点的爱上纤纤。
她的神秘,她的圣洁,她的疏离,她的清冷……
可他没发现,纤纤发现了。
“是的,在嫔妾的眼里,陛下非常好。”
常柳心底感到雀跃,忍不住把手放在纤纤的肚子上。
认真感受着腹中孩子的回应。
他的脸上升起慈爱的笑容。
“如今朕就盼望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希朕是一名小皇子。”
“朕会教他骑马射箭,教他四书五经,更会教他治国之道。”
面对常柳的期待。
纤纤同样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的眼底带着深意。
“陛下放心,嫔妾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会是健康的小皇子,承载着期望而降临。
难得天气不错,纤纤没忘去找太后联络感情。
正好快要过年了,这几日难得升起太阳。
纤纤到达慈宁宫的时候,太后正在佛堂祈福。
自从二皇子出事情以后,太后便让人搭建出一个人佛堂。
里面供奉着佛佛像,太后午后便会在佛堂里面诵经祈福。
接二连三的失去孙子孙女,想必太后应该是有些怕了。
她害怕自己的儿子,最后落得膝下无子。
嬷嬷在门口轻声道,“太后,懿嫔来了。”
大概安静几秒,太后的声音响起。
“让她进来吧。”
“娘娘请。”
佛堂被收拾的很干净,刚踏入就闻到一股香火味。
纤纤先是给太后行礼。
“嫔妾见过太后。”
太后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紧闭双眼。
“来了,你身子沉重不方便,就坐到一旁去吧。”
等到纤纤坐下,太后已经起身。
“已经是有孕的人了,还不好好待在宫里,仔细着哀家的皇孙。”
她上前用佛珠碰碰纤纤肚子,看起来非常的慈祥和善。
如果不知道太后的过去,定然会被她的外表迷惑。
纤纤挺着肚子拿起一旁的糕点。
“嫔妾腹中的孩子,想念太后宫里的糕点了,因此嫔妾便带着它来了。”
太后坐在一旁。
顺手把桌面上的糕点,轻轻往纤纤面前推去。
笑骂道,“你真是馋猫。”
刚咬上一口糕点,纤纤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次糕点味道略有不同,慈宁宫换了新的厨子吗?”
太后点点头,“喜欢吗?”
“李嫔前两天推荐而来,听说非常会做马蹄糕。”
“哀家知道你喜欢马蹄糕,便让这厨子留在慈宁宫的小厨房。”
“有孕的人吃不下东西,真要是遇到喜欢吃的,可要多吃些才是。”
看着自己手里的半块马蹄糕,纤纤面不改色的缓缓咀嚼。
李嫔……
“呕。”
只见纤纤捂着胸口,嘴角处缓缓流下血迹。
她浑身颤抖朝后倒去,竟是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懿嫔!”
太后上前扶住纤纤高声喊道,“宣太医!”
等到太医过来一番诊治,这才发现纤纤是中毒。
幸亏她食用的马蹄糕不多,太医配制好解毒药给她喝下。
这才保住纤纤和腹中孩子。
床榻上的纤纤昏迷不醒,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
她除了高高隆起的肚子,身子其他地方显得过于单薄,就像是睡着的仙娥。
若是再不挽留,便要随风离去。
太后坐在一旁表情冷冽。
“皇帝,烂肉就要剜掉,上次你念旧情饶了她一次。”
“如今她把手伸到哀家宫里,不可再轻易纵容下去。”
明明说着要人性命的话,可太后的脸上带着淡然的表情。
不像是在定人生死。
更像是在为人求情。
只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彻底决定李嫔的命运。
常柳握紧双拳眼底带着怜惜。
刚才听见纤纤中毒,他直接被吓得浑身冰凉。
如果纤纤和腹中的胎儿真的有事,常柳不敢想自己会有多么的绝望。
“母后,儿臣绝不轻饶。”
“陛下,太后,李嫔娘娘来了。”
常柳冷声道,“让她进来。”
听闻自己送给太后厨子给纤纤下毒。
李嫔吓得六神无主。
赶来的路上,更是忐忑不安。
“嫔妾见……啊!”
一脚被常柳踹中胸口,李嫔痛叫着倒在地上。
可她还是强忍着疼痛爬起来。
“陛下,懿嫔中毒不是嫔妾所为。”
常柳指着她怒道,“懿嫔中毒的事情,太后封锁消息,除了朕无人可知,你又是从何得知?”
“什么?”
本就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如今更是褪去全部的血色。
自己被算计了。
刚才来传话的宫女有问题。
李嫔急得满头是汗,可落在常柳眼里就是心虚。
“朕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李氏,你为何还要如此心狠手辣,定要让朕处决你不可吗?”
“不是的,陛下,嫔妾什么都没做。”
她惊恐的为自己辩解,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如果自己被定罪,那就真的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