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拧着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椅子,发出令人发怵的响声。
“你说你叫季文乔?”
季文娇微笑着点回应,“是的,没错,在下季文乔!”
沈哲沉吟一番,继续发问,“你跟大齐的季家,可有关系?”
季文娇眼中掠过些许震惊,一抬眸,便消失不见。
“不知国主说的可是名满大齐,结果被满门抄斩的那个将门之家——季家?”
“没错,不知你跟那个季家可有关系?”
听闻此言,慕晟的目光何不由转到了季文娇的身上,眼神之中除了不待见,还夹杂着一丝好奇。
面对那些人的目光,季文娇却是一脸坦然,丝毫不惧。
“在下倒是希望如此!”季文娇嗤笑一声,眼底写满了遗憾,“奈何在下不曾投好胎,并未进入那个季家。”
沈哲似是不信,半眯着眸子,继续打量着季文乔。
“如此说来,你跟那个季家没有任何关系?”
“的确没有!”季文娇镇定自若,丝毫没有露怯。
忽的,她的目光瞥向了那边看戏的慕晟,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玩味。
还没等慕晟品出她那眼神之中的意思,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摆了一道。
“其实,国主我觉得关于大齐季
家的事情,睿王可能最清楚!”
关于季家,是慕晟最不能提及的痛。
这种痛,不是源自于他陷害季家,而是源自于季文娇。
当初他离那个位置近在咫尺,只差那么一步就能登上去。奈何原本在掌控之中的季文娇,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与他和离,还帮助他对手——慕炎辰,最后让他落败,被贬西北。
这种刻骨铭心的痛与恨,日日夜夜折磨着他,想要将季文娇碎尸万段,方能以解心头之恨。
“季公子,本王是跟你有仇吗?为何缕缕为难于本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薛君城可不想季文娇因此暴露自己的身份,连忙为其打起了掩护。
“睿王,若是吾没记错的话,你可是与那季家大小姐成婚。只是后来你看人没了娘家人,对人不好,那季家大小姐才跟你和离的,对吧?”
“传言这还是上一任大齐皇帝,也就是你的父皇的旨意,对吧?”
面对这一句句的询问,慕晟的脸顿时面如黑炭,目光死死地盯着薛君城。
若不是沈哲在场,他可能当场就发飙了。
“薛公子,拿本王的私事开玩笑,实非君子所为。”他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呵,君子?
”薛君城冷笑一声,看向慕晟的眼神之中是藏不住“的轻蔑,“难道睿王很君子?若真是如此,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沈哲立马制止道,“君城,远来是客。”
“如此对待睿王,有些过了!”
薛君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陪坐在旁边的容妃眼神制止。
看在自家阿姐的面子上,薛君城也只好收了声。
沈哲转而看向慕晟,脸上有着些许讨好之色,“睿王,还请不要介意。”
“这君城常年在外浪荡惯了,说话做事随性了些。要是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慕晟本就是与沈哲谈合作的,人都递来了梯子,他自是见好就收。
“既然国主都如此说了,要是本王再计较,确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见慕晟这样说,沈哲连忙朝着薛君城使眼色,“君城还不快快谢过睿王!”
薛君城是何人?哪可能受这种鸟气?
别说是没错,就是有错,遇到慕晟这样的伪君子,他也不见得愿意伏小做低。
于是乎,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拒绝,“国主,吾实话实说,何错之有?”
沈哲被薛君城当众折了面子,脸色不自然不太好看。
他想着要借薛君城的势力,自然不好直接向薛君城犯难。
在这个时候,容妃便成了他最好的发泄的对象。
只见沈哲狠狠地睨了一眼容妃,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你的好阿弟!”
容妃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只能垂头遮掩自己的不悦。
眼尖的季文娇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不禁对沈哲有些微词。
一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怪不得只能当大齐的附属国。就这种眼界,想要走远根本不可能。
否则,也不会想到跟慕晟这种人渣合作,还是一个失败了的人渣,这沈哲脑子里就是装的豆腐渣。
慕晟是个见缝插针的,知道沈哲对薛君城不喜,他自然是乐于火上浇油。
“国主莫要为难,这薛公子想来是觉得那日与本王闹了冲突,心中还有气。”
“今儿个是国主的主场,还是莫要为了本王跟薛公子的事儿扰了兴致。”
不得不说,慕晟的给的这个台阶十分及时,让沈哲找回了些许面子。
“睿王大度,孤佩服!”
“谈大度,还是国主远胜于本王!”
两人之间的商业互吹,季文娇根本没有兴致去听。
但慕晟这人特阴,他的故作大度,确是让沈哲对
薛君城生怨,着实没安好心。
当然,她是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如意的。
若是不做点什么给他添堵,又如何当一个合格的仇人呢?
季文娇美眸提溜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睿王说得对,国主的确是比睿王大度不少。”
慕晟邪睨季文娇一眼,脸上满是不悦。
怎么哪里都有这人?
季文娇恍若未见,继续说道,“在下在大齐时,可是听闻睿王这人是大义凛然的。”
大义凛然?
薛君城有些拿捏不定季文娇的心思,她跟慕晟不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吗?这会儿怎么帮着那慕晟说话?
别说薛君城觉得怪,就是慕晟本人也觉得奇怪。
沈哲不疑有他,以为季文娇是个识时务的。这会儿帮着睿王说话,不过也是为了讨好自己,立马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哦?如此,那说与孤听听!”
“恭敬不如从命!”季文娇看了慕晟一眼,道,“据闻,当初睿王跟季氏女情投意合,共结连理,一度成为大齐的佳话。”
“后来,季家叛国,也是睿王举证的。这女婿举证自己的岳父,可不就是大义凛然吗?”
这话一出,慕晟的脸跟个调色板似的,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这是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