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卢嘴里吐出鲜血。
大理寺众人皆露出惊诧表情。
“这……”
大理寺少卿秦硕皱着眉头，用手拈着胡须。
丁卢是睿王慕晟的人。
“是你杀了李密？”秦硕狐疑地望向丁卢，口气不似之前。睿王慕晟在上京势力范围极大，丁卢作为他的近身侍卫，也不好惹。
丁卢踉跄着起身，眸光落在郑长安身上，冷声道：“郑将军剑术了得。”
郑长安没说话，只看了一眼丁卢，目光便全放在景王妃身上。
“王妃，我们该走了。”
季文娇冷静地站在原地，微微抬手，让郑长安再等等。
她着实好奇，丁卢为何会来大理寺。
李密的死到底和丁卢有没有关系。
未被丁卢当回事的秦硕眉眼里透着一丝不悦，站在他身边保护的衙役退了下去，他站出来，走到丁卢面前。“本官问你话，为何不答。”
丁卢冷笑，血水染红了牙齿。
“秦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他人都被当场逮住，难道还能是别人？
秦硕一惊。
“
也不算明知故问，我们只看到黑衣人放火烧了李密尸体。但却没有人亲眼看到你杀李密。你倒是承认得挺快，也免去了审讯时间。”
丁卢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何要杀李密？”
丁卢擦拭着嘴角血渍，“看他不爽，想杀便杀。既然被你们抓住，我也没想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傲然地挺起头，他一副大义赴死之态。
秦硕没有下决定，立马让人通知刑部的人。
丁卢决然地看着在场所有人，“通知刑部的人过来？秦大人你想对我用刑？”
“做梦！”
话音刚落，丁卢便极快速地咬舌。
“救下他！”季文娇看向身旁之人，语气越发急促。
郑长安迟疑，却还是按照景王妃指示所作，只是丁卢咬舌的速度太快，他还未再次近身，那人便倒地身亡。
女子的眸光凝视而去，丁卢是慕晟身旁的心腹大将，武功高强之人，却死于自尽。
“他为什么要杀李密？”
季文娇百思不得其解。
大理寺的人
慌慌忙忙，赶紧将丁卢的尸体收好。秦硕也像是丢了魂一般，急急忙忙回到正殿，紧急将今日发生之事记录在册。
他整理了一下官帽，对身边人急道：“准备快马，送我进宫。”
秦硕离开不久后，季文娇也离开了大理寺。
半道上，她遇到了前来找他的慕炎辰。
“娇儿~”
慕炎辰朝她望过来，桃花眼里蕴满了温柔。
“为夫正准备去大理寺找你，没想到你回得这么快。”瞥了一眼正守候在季文娇身侧不远的青年将军，他招了招手。
郑长安看到后，眸色微异，却立马来到慕炎辰身边。
“王爷，你找我。”
慕炎辰上下打量着郑长安，狭长的眸光里有探究。
半晌，慕炎辰笑了。
“郑将军保护娇儿辛苦了。”
郑长安抱拳，“保护景王妃，是属下之职。”
慕炎辰还是笑着，随意打发着郑长安去练兵。剩下的时间，他要和季文娇两人单独度过。
郑长安并未走。
“王爷，属下担心你们安危。”
慕炎
辰颇自信道：“放心，本王有自保能力。”
郑长安恭敬低着头，双手抱着长剑。“王爷贵体还未完全康健，王妃又格外柔弱。若是没人保护，恐有祸端。”
被评价娇软的女子，点了点头，季文娇轻笑道：“郑将军说得极对。大理寺今日出了命案。李密被丁卢杀了、丁卢自杀。”
“怎么看都觉得今日的上京不太平。”
她一想到几个时辰前，慕炎辰和沈清娆共处一室心里就窝火。不用细想，就知道他们一定聊得谈笑风生，好不快意。
此刻，季文娇不是很想单独和慕炎辰在一起。
她放下马车帘子。
下一秒，被人打开。
慕炎辰面带笑意地和她挤在同一辆马车上。
“景王，你……”
“娇儿不欢迎我？”他佯装受委屈的模样。
季文娇抿了抿嘴，没说话。
“娇儿，沈公主已经回宫了。我没怎么搭理她，一心只想着快点来找你。”挪动着身子，慕炎辰朝着季文娇靠去。
他挪动一点，她后退一点。
直到
季文娇退无可退。
“和我无关。”她语气冷冷，带着一股气。
慕炎辰围着她口若悬河地说了许多讨好人的话，看到女子面上的不悦慢慢消失后，他才停下来。
她捂着嘴偷笑。
风光霁月的男人眉头舒展开来，也笑了。
“娇儿，从今以后我的心里都只有你，再也不会将旁的女人放在心上。”
他也不知道何时起，对她一往情深。
未曾离开上京时，他并没有完全正视自己情感。
离开那段时间，每夜入眠时，想到的都是她。
“若他日我登上皇座，必定许你后位。”
莫名的，他对她说出此话。
他能够有今时今日的声望，全然离不开她这位上京神医、诗仙。果然是他看重的人，真的会一步一步和他一起登上最高位。
季文娇捂住他的嘴。
“慕炎辰、隔墙有耳，别把野心挂在嘴边。”
如今皇上健在，储君未立，慕炎辰刚才所言，属于大逆不道。
可，听到他的无厘头的许诺，她心里竟觉得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