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沉默了。
季文娇看不懂，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明儿不想捡个便宜爹，我也不稀罕当皇妃。”
慕炎辰如今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她看不明白。
趁着慕炎辰发呆时，她绕过去，两人背对着背。季文娇开口道：“六皇子若是真想成为储君，就该听德妃娘娘的安排。艮月莹是兵部尚书艮柒之嫡女，她若是作为正妃，一定能让六皇子在向上走的道路上平步青云。”
慕炎辰没说话。
季文娇觉得心烦意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慕炎辰再回头时，女子的身影已经变成了很小一个点，
消失在宫门处。
他走去玉坤宫。
“母妃，儿臣已经说过，不需要为我张罗婚事。”
德妃抬眼就看见一脸肃穆的八尺男儿正伫立在殿内。刹那间，四周似乎都安静了许多。
“辰儿，如今朝堂上的局势，你难道还看不清吗？”德妃顿了顿，片刻后，轻声道：“你如此聪慧过人，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睿王已经暗中拉拢了不少势力，还准备迎娶礼部侍郎的女儿，加上他从季将军手中接手的三万兵权，他在朝堂上早已势不可挡。”
“母妃，儿臣知道。”
德妃长叹一声，语气轻柔起来，“母
妃也希望你寻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如今时不待我，若是睿王成为储君，日后皇上殡天之后，迎接孙氏一族的将会是灭族之难。”
“睿王容不下我们。”
慕炎辰嘴唇微张，“非要靠着姻亲才能拉拢他们吗？”
“也不全是，只是姻亲关系，才能够让他们拿出全力帮助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对此都很清楚。”
“母妃就这么确定，兵部尚书艮柒会将嫡女嫁给我？儿臣在大齐的名声不好。没有人会愿意。”
“艮大人会。”
“艮大人和季老将军交好多年。睿王设计害死
季老将军一事，早就将艮大人推开。若是朝中有明显反对睿王的人，艮大人绝对会更倾向于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吾儿在大齐的名声是不好。即便月莹真的不愿意嫁给你，也扭不过艮大人。”
“本宫很喜欢艮家姑娘。吾儿风流名声也只是装的。等真正将艮月莹迎娶进门，让她知道你本来心性，必然也会爱上你。”
慕炎辰双拳紧握，沉默了好长时间。
“儿臣属意栖霞县主。”
寂静的殿内，有杯盏落地的声音。
德妃孙妙人刚才一口气说了许多话，眼下正口渴，手上的茶杯还没碰到
唇，就落了下去！
“什么！？”
她凝视着他，“本宫刚刚没有听清楚，你说的是谁？”秀眉微蹙，孙妙人在后宫待了几十年，从未像今日般大惊失色。
“儿臣想要娶栖霞县主。”
这会儿孙妙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怕是疯了！”
“她嫁过人，季家满门还被灭了。你娶她，毫无作用。若是季老将军还在，她还未出阁，你娶她，本宫毫无意见。可……她如今毫无背景。”
“不过栖霞县主确实可怜，若你真想娶她，就纳了正妃之后，让她来当个侧妃。”
良久，慕炎辰再道：“容儿臣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