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不必了,既然你选择了做皇帝,那我就必然得接受你三宫六院这个事实,既然你们的关系已经开始,那日后便好好待她。”
“还有,我最近有些烦闷,想出宫走走,大概会住上一阵子才会回来,这些天我不在,你要好好的。”
苏珩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担忧,“雨缪,你还是在怪我对不对?”“如果你要出宫,我可以陪你,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魏雨缪面无表情地看着苏珩的眼睛,这个男人她有时候还真是一点都看不透,以前她哀求他同她去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不愿意,如今当了皇帝了,却告诉她,她想去哪里他便陪她去哪里,当真是有些讽刺。
魏雨缪默默抽回手,其实往殿外走去,她站在屋檐下,闭上眼睛,仰头向天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宫里的空气大概是与外面有所不同的,我向往外面的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多好!”
苏珩站在魏雨缪的旁边,也学着她的模样,闭上眼,仰头呼吸,空气里明明有凤凰花的清香,还有花坛里茉莉花的味道,哪里就不如外面的好了?更
何况在这宫里,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样的自由没有?
“缪缪,外面再好也不是家,这里是我们的家啊,有你,有我,还有咱们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魏雨缪轻笑一声,侧脸瞧向苏珩,苏珩也正好侧过脸去看她。
最近魏雨缪食量大增,所以便有了些婴儿肥,甚至连皮肤都绷得紧致了不少,脸颊上透着微微的粉红色,她薄唇轻启,“皇上与我是家人,与旁人也是家人,这样的话若是对每个人都说,那得有多累?!”
“苏珩,你想说的话也说完了,我累了,想躺一会儿,你还是先回去吧!”
苏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魏雨缪突然转身进了屋,一边走还一边吩咐,“秋儿,准备好包袱,待我午睡过后咱们就出宫,该带的都带上。”
“是!”秋儿一边应声,一边同别的宫女一起收拾碗筷,不一会儿宫女们便收拾好出了殿门,苏珩站在屋檐下,瞧着已经大变样的院子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以前种满荷花的池塘如今已经种上了瓜果蔬菜,这皇宫里差她那三瓜两枣的吗?若是荷花还在,这个季节开得
是最好的。
魏雨缪话虽然说是要休息,但她进屋便坐在窗前发呆,有时候她会想到上辈子的事,有时候又会回忆起刚来时的事,恍然间她似乎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曾经她以为只要与战无征和离便好,后来又觉得若是能与苏衍长相厮守最好,到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又觉得只要同苏珩相敬如宾是最最好的事,可如今……
说是事与愿违吧,又好像她已经得偿所愿了,现在的她可不就是与苏珩相敬如宾吗?
罢了,事情被她搞成了这样,似乎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魏雨缪起身走到秋儿身后,“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你去请马夫套好马车,咱们提前出宫。”
这个鬼地方她是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苏珩不知道魏雨缪要离开的决心,他也以为他可以保持初心,不管后宫有多少女人,他都只是与她们逢场作戏而已,可往往总是事与愿违,他感觉到与魏雨缪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的心事似乎再也不想同他说了,这种挫败感让他很难受。
魏雨缪出宫的时候苏珩其实悄悄的去城门口送她了,马车从西华门而出,
他就站在西华门的城楼上,风吹起他明黄色的袍角,笔直的身躯在烈日下打下一道阴影,福公公拿了伞过来,他一边擦汗,一边道:“皇上,王妃不过是回娘家小住,你若是舍不得,便下了城楼去送送,也好让王妃知道你的心意啊!”
苏珩眼睫微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依然笔直地站在那里,只是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苏珩不知道自己在城楼上站了多久,直到马车彻底消失的方向变成满头红色的云彩,落入映入护城河,他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走吧,回宫!”
魏雨缪已经很久没有回娘家了,因为走得匆忙,宫里也没有派人提前通知,魏雨缪到家的时候魏长泽去了店铺,魏母出镖未归,只有魏父在家与同袍吃茶聊天。
魏雨缪先回了自己的院子,青荇见了她就跟刚生离死别过似得,上来抓着魏雨缪的手就是一顿嚎,“小姐,青荇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姐,你是不是长胖了?这肚子也大了这么多,小姐,你可千万不要长胖了,要知道以前……”
青荇见魏雨缪身边还跟着一个宫女,便止住
了后面的话,她接过秋儿手里的包袱,笑道:“这位妹妹,辛苦你这些日子对我们家小姐的照顾了,偏殿里摆了茶食,我让小丫头带你过去吧,我这边还有好多话要同小姐说,待会儿你也不用伺候了,放心将小姐交给我们吧!”
青荇说话时眉眼都带着笑,旁边的小丫鬟也很有眼力劲儿,立马为秋儿领路去了偏殿。
魏雨缪抬手在青荇鼻梁上刮了一下,佯装生气地道:“你倒是个会来事儿的,故意支开秋儿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秋儿扶着魏雨缪坐下,又给旁边伺候的小丫头使了眼色,小丫头们便自觉地出了房间,顺带将门给合上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魏雨缪问。
青荇坐在魏雨缪旁边,双手抓住魏雨缪的手,像个孩子似得撒娇,“小姐,你告诉我,皇上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为难你?”
魏雨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她抬手捏了捏青荇的脸蛋儿,打趣道:“我是苏珩的嫡妻,他就算是对我再不好,那皇宫后院里还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倒是你,瞧着可是比以前瘦了,莫非是你那什么劳什子的表哥待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