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刚提起裙摆走上台阶,便听见玉夫人说话的声音,“苏珩,她就是你在潜邸的嫡妻吗?”
魏雨缪脚下一顿,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她很想知道苏珩在别的女人面前是怎么介绍她,不过苏珩似乎不打算开口,空气沉默良久,魏雨缪就算脚步再慢也有跨入殿门的那一刻。
魏雨缪偷偷贴着墙壁转移到窗边,她小心翼翼地探头朝凤凰木方向望去,目之所及,是一副极其美好的画面。
宫女们已经散去,凤凰木下只有苏珩和邱玉相对而立,吹过的风就像调皮的孩子,拨乱了玉夫人的头发,也凌乱了他们的衣摆。
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突然玉夫人一头扎进了苏珩怀里,苏珩的手本能的想要搂着玉夫人的腰,可似乎心里有所挣扎,试了几次后便攥紧拳头放了下来。
魏雨缪的心猛地抽痛,眼里布满了落寞与惆怅,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偏偏最是多情的也是他们,前一刻苏珩还跟自己缠绵悱恻,下一刻便能将别的女人拥入怀抱。
魏雨缪长叹一口气,再没了偷窥的欲望,她转身回到内殿,鞋子一蹬便上了床。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苏珩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这样下去真的很不好,她很不喜欢自己的感情不受控。
没一会儿一道欣长的身影便走了进来,魏雨缪气愤得不想理任何人,干脆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苏珩走到床边,弯腰替魏雨缪将凉被拉了盖住胸口,却被魏雨缪一脚给蹬开了。
“缪缪乖,把胸口盖好,别着凉了!”苏珩像哄小朋友一样的轻哄着魏雨缪,魏雨缪突然睁眼恶狠狠地瞪着苏珩,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是跟玉夫人感情甚笃吗?干嘛还要跑到我这里来献殷勤,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面对魏雨缪的无理取闹,苏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美滋滋地笑着,“缪缪这是吃醋了吗?为什么要那么在意玉夫人的存在呢?还是说缪缪有些不自信了?”
魏雨缪不爽地撇撇嘴,被人戳中心事的感觉很不好,她那么大一张脸该往哪里放?于是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由于动作过急,她一头撞在了苏珩的额头上,痛得她龇牙咧嘴,抬手就揉。
“苏珩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你…走开,离我两米远,保持安全距离。”
苏衍无奈地耸耸肩,双手一摊,道:“缪缪说得没错,为了我的人生安全,确实是应该离你远些!”
魏雨缪:……
一个枕头砸在了苏珩身上,“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孩子好好休息了?”
“好,我走,我走就是!”苏珩退出内殿,转身时却丢下一句话:“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魏雨缪恨恨地磨着牙,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苏珩是个臭男人。
苏珩走后不久,魏雨缪还在睡梦中,外面的吵闹声将她吵醒,魏雨缪唤了贴身伺候的宫女近前询问,“外面发生何事了?怎么这么吵?”
宫女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魏雨缪干脆下床穿鞋,径直走出殿外,只见一群紫衫姑娘与这暖玉阁的白衫姑娘打起来了,魏雨缪立马大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停手?”
听到魏雨缪的声音白衣宫女纷纷住手,但那群紫衫宫女却不服气又朝她们狠踹了几脚,白衫宫女是魏雨缪的人,既然魏雨缪叫了她们住手,她们自然不会有人违背命令踹回去,但心里却狠狠的憋着一口恶气。
紫衫宫女得逞后洋洋得意,为首的一等宫女象征性地朝魏雨缪福了福身,道:“王妃,你鸠占鹊巢霸占咱们玉夫人的寝宫,还命令宫女将我等姐妹阻拦在外,这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的瞧着魏雨缪病殃殃的模样还以为是个软柿子,连个宫女也敢在她面前颐指气使,她若是不在这暖玉阁,恐怕今日她这一院子的人都会被她们欺负了去。
魏雨缪瞧了一眼身侧的一等宫女,道:“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院子里放,还有,像这种狗咬主的事就得动手教训才会长记性!”
魏雨缪说话间一巴掌甩在了紫衫一等宫女脸上,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那宫女的脸扇向了一边,震得她手掌都麻了。
紫衫宫女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魏雨缪,“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这一巴掌打得可不是奴婢,你打得可是我们家玉夫人的脸。”
魏雨缪冷笑,似手上粘了什么脏东西似得,拿了手帕擦了又擦。
“回去告诉你们家玉夫人,我魏雨缪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敢来招惹我,等待她的只会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紫衣宫女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嗤,顺带还翻了个白眼,“不过是仗着自己嫡妻的身份就敢这么目中无人,咱们家玉夫人可是内阁学士邱大人之女,不论是家世背景,还是文化学识,都远胜于你,你凭什么霸占我们家玉夫人的宫殿?还害得我们家夫人去同别人挤一个院子,你不要脸!”
魏雨缪差点就被气笑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姑娘,回去告诉你们家玉夫人,这皇宫的每一处角落都是属于皇上的,他想让谁住哪儿谁就得住哪儿,还有…我可不管你们家玉夫人是谁的女儿,只要她一天没当上皇后,她就一天都比我低一头。”
紫衫宫女不服气地磨着牙,“你让开,我们是来拿我们家玉夫人的东西的!”
紫衫宫女说着就要往寝殿里冲,魏雨缪左右看了一眼,白衫宫女们立马站成一排,形成一堵人墙挡住紫衣宫女们的去路。
魏雨缪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扫视着面前气势汹汹的紫衫宫女们,“你们到底是来拿玉夫人的东西,还是来砸我魏雨缪的场子的?不过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今天都别想动我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因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