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又走了大约半小时这才抵达山顶,魏雨缪付了银子便瞧见何一冉在寺庙门口买香烛纸钱,魏雨缪本来也想入乡随俗的买一些,但一瞧见何一冉便改变了想法。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魏雨缪打算假装没瞧见她,毕竟每次遇到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不过她也是倒霉,出门儿就能碰到个大灾星,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太小了。
“青荇,咱们从侧门绕进去吧!”魏雨缪转身就要往侧门方向走,哪知青荇这杀千刀指着那边卖香烛纸钱的大喊,“姑娘不是要拜佛吗?那边有得卖,你看,那边多热闹,咱们瞧瞧去吧!”
魏雨缪气得翻白眼,青荇这这丫头爱瞧热闹的爱好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不好!不好!真的是太不好了!
“青荇,别拉我,咱们不买……”
“不买?二姑娘来求神拜佛竟然舍不得花钱给菩萨烧点心意,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啧啧啧,这魏家赚来的钱不会也是黑心钱吧?”何一冉像只斗鸡一样,见到魏雨缪就是一顿乱啄,青荇见状便心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她瑟缩着脖子瞧了魏雨缪一眼,见她脸上神色淡然,这才挺了挺胸膛稍微有了些底气。
魏雨缪朝发髻上摸了摸,‘咻~’的一下,将一根金簪拔了下来,“按冉郡主的意思,经商之人赚的便是黑心钱,那带兵之人岂不是要谋反篡位?嗯?”魏雨缪握着发簪一步一步朝何一冉走去。
吓得何一冉连连后退,就连旁边烧香礼佛的人都吓得退避三舍,不过也有嘴碎的婆子对着魏雨缪指指点点。
路人甲:“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敢在寺庙拿簪杀人呢?”
路人乙:“对呀,这要是在庙里见血怕是菩萨会生气的!”
路人丙:“完了完了,我刚刚还向菩萨许愿想要一个孙子呢,这菩萨要是生气,那我的愿岂不是不能实现了?”
路人甲:“可不是,刚刚我还许愿想早点娶个儿媳妇儿呢。”“姑娘,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门圣地,你还是放下簪子吧,这样咄咄逼人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的。”
路人乙:“对呀姑娘,你们若是有什么私仇,等下了山,你们想怎么互殴,对打,都随你们,但是现在,拜托你放下簪子,行吗?”
魏雨缪冷笑着扫了众人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何一冉脸上,何一冉早都吓得小脸儿苍白,她还未成亲呢,她可不想在大婚前一日就一命呜呼,她艰难地咽了口水,伸手将身边的丫鬟慧儿抓到面前当人肉盾牌。
慧儿也是一个胆小鬼,也在一个劲儿的往后撤,魏雨缪不动她们也便颤抖着不动,魏雨缪若是前进一步,她们便退后三步。
魏雨缪觉得很可笑,便拿出手绢细细地擦着簪子,“冉郡主还真是个胆小鬼,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挑衅我,那为何不敢站出来与我对峙呢?”
“我又不傻,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谁知道你会不会插本郡主两簪子,就算是死里逃生,那……那也够本郡主疼个够的,魏雨缪,你就少在那里挑衅我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魏雨缪觉得很可笑,明明是何一冉自己挑衅在先,偏偏最后还在众人面前装可怜,装弱小,这演技去演戏都能活到大结局,全剧的人都死光了估计她都还活着。
魏雨缪回头瞧了众人一眼,然后疾步走向何一冉,就在何一冉以为魏雨缪是冲她去的时候,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一双手死死地将慧儿挡在身前。
魏雨缪却在靠近何一冉的时候与她擦肩而过,而且是将她手中的金簪扔进了不远处的公德箱里,然后她一个转身拍了拍手上的虚灰,笑道:“冉郡主还真是个胆小鬼,就像各位娘子说的,这里是佛门圣地我怎么可能在这里杀人呢,更何况这来寺庙里烧香那不都是有这样那样的心愿吗?我也怕菩萨生气不答应我的心愿呢。”
“再说了,我这双手啊……即便是杀人也得让我觉得那人值得我动手,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让我动手,毕竟杀人犯这个词可不好听。”
何一冉恨得咬牙切齿,什么叫她不值得?她堂堂郡主,竟然说她不值得?何一冉默默在心里将魏雨缪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虽然魏雨缪不知道何一冉在心里咒骂她,但光看她的表情魏雨缪就已经将她的心理活动猜了个七七八八。
“哎!今日瞧见了不该瞧见的玩意儿,心情有些不大好,菩萨就不拜了,青荇,咱们回家吧!”
魏雨缪说完就走,哪知何一冉被魏雨缪阴阳怪气的话气得像得了狂躁症,冲上来一把揪住魏雨缪的头发就扯,东一把西一把,扯得魏雨缪头发都散了。
魏雨缪这人若是哪天死了,估计都是她这张嘴惹的祸,这下好了,被个疯子扯着打,痛得她龇牙咧嘴,却半点使不上劲儿。
还好青荇跟着她,见自家小姐被打,青荇上去就是一记上勾拳,打得何一冉眼冒金星,而刚刚被用作人肉盾牌的慧儿却只是假模假式地喊着:“来人啊,救命啊!魏家二姑娘打我们家郡主了!”
实则慧儿一点都没有要给何一冉帮忙的意思,慧儿这个人一向心思毒辣,对待外人她毫不留情,对待主子她是掏心掏肺,可次次都被拉出去当挡箭牌,脾气再好的人恐怕都会生出几分不满来。
“慧儿,你别光叫啊,赶紧把人给我扯开!”何一冉被青荇扯着头发,头上的珠钗散落了一地,旁边的路人几时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冲上来帮忙的一个都没有,捡了珠钗就跑的人不在少数,气得何一冉眼都红了。
“魏雨缪,让你的人松手!”
魏雨缪痛得一张俏脸都扭曲了,怕是苏珩见了都不想娶了,“你不松手别人怎么松手?”
“你让她先松手!”何一冉话音刚落,青荇觉得她太过聒噪,一把将两根手指插她鼻孔里,然后往后拉扯,“我看你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