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双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按着推到老夫人面前,她犟着脖子不可能下跪,一个婆子一膝盖顶在她的腿弯处,战无双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然后恶狠狠地瞪了那婆子一眼。
婆子根本没有理会她,朝主位上的岳老夫人作了一揖,“老夫人,人带来了。”
“嗯,退下吧!”老夫人说完极嫌弃地瞥了战无双一眼,“都说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妍小娘,当初我儿是怎么费力将你弄到府上的难道你忘记了吗?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儿来?”
那日战无双被绑回来岳庆丰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今日瞧着战无双蓬头垢面,粗布烂衫的样子心里更是生出几分嫌弃来。
“知恩图报?呵!就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可能懂得知恩图报,她只是自私得想将所有都拽在手心里,其他人的感受她是不会在意的。”
岳庆丰的话就像一把钢刀插进了战无双的胸膛,“岳庆丰,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战无双一脸怒意地瞪着岳庆丰,她做这一切确实是为了自己,但受益的人难道不是她岳庆丰吗?他自己成天流连花丛又有什么资格说她?
岳庆丰不屑地瞥了战无双一眼,此刻他眼里只有魏雨缪跟李双,哪里还装得下战无双,“相信你?自从你进入岳家干了些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提而已,你以为你安插在清河君府的眼线我不知道吗?”
“哦,对了,还有,大蓝的死也是你干的不是吗?大蓝肚子里的孩子又与你有什么仇?那可是我的孩子,是我们岳府的第一个孩子,你的心这么狠毒,你说我又该当如何处置呢?”
岳庆丰咄咄逼问,战无双突然哈哈大笑,模样癫狂,“岳庆丰,这些还不是你造成的吗?如果你及时制止,又何至于发生这些?不过是你自己贪图美色罢了。”
战无双突然恶狠狠地指着主位上的岳老夫人,道:“还有你,你以为你又是一个什么好人,自己的儿子成天花天酒地,流连花丛,你可曾管过,今日不是领着花魁娘子到府上寻欢作乐,就是明日带着狐朋狗友吃喝嫖赌,多余的时候能干嘛呢?后院已经四十个小妾了,还有几个没名没分的姑娘占着院子,当真是家大业大,吃喝不愁,可您呢?还在这里给他挑夫人,当真是荒唐!荒唐至极!”
魏老夫人被气得眼冒金星,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来人,给我掌嘴!”
旁边的婆子立马上前,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抓起战无双的衣领就拧了起来,然后左一耳光右一耳光地扇了下去。
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耳光的响声,听得在场的人心脏都直抽抽,战无双虽然被打,但却没有吭一声,只是默默的忍受着,直到嘴角流血岳老夫人才让婆子住手。
李双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慢悠悠地喝着茶,倒是魏雨缪有些心惊肉跳,她一个现代人哪里见过这样处置人的方式,后背阵阵发凉。
“妍小娘,为了咱们岳府的名声老婆子我便不打算报官了,说吧,你觉得如何处置你才算妥当?!”岳老夫人还是心善,这样说不过是想给战无双一条生路,毕竟她曾经也是战王府的郡主,多少也算是给死去的老王爷几分薄面了。
哪知战无双根本不领情,在她看来,岳老夫人不过是换个方式羞辱她而已,“我呸!怎么处置我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成王败寇,死又如何,过往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云烟而已。”
这一点魏雨缪还是挺佩服战无双的,有胆量干坏事,便有勇气承担后果,不像电视剧里演的白莲花,遇到事就哭唧唧地跪地求饶,就战无双的这份骨气,倒是没有给战家丢脸。
魏雨缪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当看了一场热闹,哪知岳老夫人突然调转矛头对准自己。
“雨缪,你看这个事儿怎么处理最为妥帖呢?”
魏雨缪心里冷笑,以她跟战无双的矛盾她恨不得将她扔大货车腥的事呢!
“老夫人,这是你们岳家的家事,雨缪只是一个外人,不便插手岳家之事,请老夫人见谅。”
岳老夫人眼睛微微一眯,转脸又看向李双,道:“双儿与我们岳家虽然是远亲,但也不算外人,那双儿便来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吧!”
李双没想到岳老夫人会这么说,她跟岳家哪里就沾亲带故了,不过是粘了堂姐的几分光,说是远亲,其实祖上八代跟岳家都没有什么关系,岳老夫人这是硬将这个得罪人的事甩她头上了。
李双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又抿唇笑了一下,道:“老夫人不知如何处置小女又怎会知道呢,不过小女子倒是有个建议,不如按照大禹国的律典来办吧!”
“大禹律典?那岂不是要交给官府,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岂不是都知道咱们岳府出了一个这样的人?”岳老夫人眉头紧蹙,扫向战无双时对她的嫌弃便更甚了。
“老夫人,不然这样,将妍小娘送去庄子上,也别说是府里的姨娘,就说是新买的丫鬟,相信庄子上的人也不会刻意的去为难妍小娘,这样也算是留了妍小娘一命,也保住了岳府的名声,您看可好?”
李双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言语之中不乏大家闺秀的处事作风,神色更是淡然,仿佛是真的置身事外。
老夫人又瞥了地上的战无双一眼,道:“怕就怕她自己不死心,还要到处去炫耀自己曾经是姨娘身份,到那时怕是有些事情想掩盖都掩盖不过去了。”
“那又有何难,到时候一杯毒酒下肚岂不是皆大欢喜,更何况,以妍小娘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吧?”李双笑看着战无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