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步一步走到魏雨缪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别想着逃跑,你只要消停些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若是有逃出去的打算,我也不拦着你……”
“我呸!走狗!”魏雨缪也只能过过嘴瘾,就她的一身本领,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黑衣人不怒反笑,他转身朝大门走去,瞬间亮光从屋外射入,魏雨缪不自觉地用手挡了挡眼睛。
外面守着十几个黑衣人,人手一个火把举着,站前面的是几个弓箭手,魏雨缪看得心惊,幸好黑衣人将她拖了回去,要不然这会儿她怕是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呵呵…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吧?出动这么多人就为了我一个,看在你们这勤勤恳恳的模样,我也不会跑的,有这么多护卫保护我的安全,住着也挺安心的不是?!”
魏雨缪胡诌的本事挺大,倒是惹得黑衣人有些忍俊不住,他整了整神色,道:“放心,主人没有说动你之前,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明日主人会亲自过来,你好好休息一晚,就别想着逃跑了,毕竟…你懂的!”
“我懂!我懂!”魏雨缪笑着就去搬角落里的杂草,打算铺平了今晚将就一下,黑衣人见状放心地将鞋袜穿上,转身出了门,顺带将大门给带拢了。
魏雨缪心态一向都很好,人走后她便窝在草堆里睡觉去了,正如她说的,外面这么多人守着,她大可放心大胆的入眠。
次日,天刚亮,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刺眼的光线晃得魏雨缪睁不开眼,一个女人逆着光从外面进来,她穿着很漂亮的绣花鞋,裙摆上绣着牵牛花,再往上是玉佩穗子,魏雨缪头都抬累了才看清来人是谁。
她慢悠悠地从草堆里坐起来,“哎呦~我当是哪个山头出来的土匪呢,没想到是无双郡主啊!”
战无双危险地敛了敛眉,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她无双郡主了,曾经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繁华旧梦,如今的她已经沦落到给一个商人当小妾,这些不都是拜她魏姎姎所赐吗?
既然她可以改名魏雨缪,那她又为何不能改头换面重来一次?
跟着战无双一起来的丫鬟一直低着头,进门后便去搬了椅子又用衣袖擦了灰,才去扶战无双坐下。
魏雨缪紧紧地盯着那丫鬟,她甚至有些笃定了,此丫鬟一定是小蓝,那个在醉仙楼买通丫鬟弄坏霜华舞衣的蓝儿肯定就是小蓝了,只是战府被抄家,府里下人都被发卖了出去,战无双又是如何找到她的呢?
“小蓝?你是小蓝吗?”魏雨缪问。
战无双盯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蓝儿,笑道:“她是蓝儿没错,不过可不是你口中的小蓝。”
魏雨缪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小蓝,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但从身形上看真的是太像了。
“不可能,她肯定是小蓝。”
战无双用帕子掩着嘴,轻笑一声,道:“蓝儿,不如你抬起头来让魏姑娘瞧瞧,看看你是不是她口里的小蓝。”
“是!”蓝儿缓缓抬起头来,露出满脸的烫伤,面容看上去狰狞可怖,完全看不出真实面目来。
魏雨缪暗暗心惊,这姑娘以前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魏姎姎,现在你可能确定她是我的蓝儿,还是你口中的小蓝呢?”战无双嘲讽地瞥了魏姎姎一眼,垂眸时又慵懒地抚摸着新做的指甲,那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是笃定了什么事情似得。
她越是这样,魏雨缪越觉得不对劲,按理来说,有钱人家的人挑贴丫鬟不说要多倾国倾城,但至少不会挑容貌有损的姑娘,战无双又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她怎么可能挑一个毁容的姑娘贴身伺候,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所以,魏雨缪笃定,此蓝儿便是当初在战王府的小蓝。
“无双郡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将蓝儿这种容貌有损的姑娘留在身边,想必也废了不少功夫吧?”
战无双脸色瞬间阴沉下去,长长的指甲抠在椅子扶手上,“我废多少功夫那是我的事儿,二姑娘未免打听得太多了些吧?更何况我留一个聪明能干的丫鬟在身边,总不至于碍着谁了吧?”
魏雨缪垂眸浅笑,“那倒也是,这姑娘瞧着憨厚老实,用着想必顺手,不知无双郡主可愿割爱相让?”
魏雨缪的话就像一块巨石砸在蓝儿的心头,她一脸愣怔地看着魏姎姎,似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着。
战无双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魏雨缪,你当我是请你来喝茶的吗?”
魏雨缪似恍然大悟,她长长地“哦~”了一声,“是了,我是被绑架来的!”“那无双郡主便有话直说吧,咱俩谁不知道谁,就不用绕弯子了。”
“好啊,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其实我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你抓来,就是为了折磨你,这个答案不知道二姑娘可还满意?”
魏雨缪打着盘腿靠到墙上,“嗯,我信,折磨我是真的,但以无双郡主的心思,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
“你倒是了解我,自然是还有别的心思,不过你既然落到我的手里,那折磨必定是少不了的,魏姎姎,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战无双拍起了掌,很快便有一妇人从屋外进来了,她身材健硕,粗布麻衣,手里提着一根粘了盐水的皮鞭,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
战无双朝蓝儿瞧了一眼,道:“说你机灵,这会儿怎么瞧不清局势了,还不去泡壶茶来?!”
“是,夫人!”蓝儿低眉顺目地出去了。
战无双又瞧向那健硕的妇人,“可以开始了!”
魏雨缪无奈地叹息,这个战无双,心理实在是太扭曲了,让人抽她也便罢了,还要泡着茶坐这里当监工,是怕对方抽得不够狠吗?
也是,她抓她来不就是为了折磨她的吗。
“啪!”妇人甩了一鞭子在地上,击起满地的灰,呛得在场的人纷纷掩嘴咳嗽,战无双气得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