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乐得嘴都要合不拢了,她才不管那华丽丽的姑娘有没有病,她只知道那夜明珠在向她招手了,这珠子要是放在她的卧房里,那晚上岂不是可以不用点灯了?
“千金难买我愿意,酥荷姑娘,你要是不加价的话那这天籁可就是我的了。”华丽丽的姑娘说着将手里的夜明珠塞魏雨缪手里,道:“少东家,那麻烦你帮我包起来吧!”
魏雨缪立马点头哈腰,“不麻烦!不麻烦!”这魏家虽然富可敌国,但夜明珠这玩意儿属实是少见,这颗能落到她的手里,简直是天降巨宝。
酥荷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谁让她不如别人财大气粗呢!
酥荷抓起银钱塞荷包里,然后冷哼一声出了古玉轩,她还就不相信了,没了这天籁她就买不到好东西了。
或许是因为她一眼就看中了天籁,所以接下来看的任何笛子她都瞧不上眼了,她就想着只有那支玉笛才配得上苏衍那种温润如玉如谪仙般的人。
既然玉笛买不到买把扇子也挺好的,她看清河君那把折扇也用了许多年了,也是时候换一把新的了。
心想着这折扇总不能也有人同她抢吧,于是她抬脚去了卖折扇的地方,其实这个季节本就不是扇扇子的季节,酥荷也搞不明白苏衍为什么大冬天的还带着折扇,而且这店里的扇子都是过时款式,就连扇面上的画颜色都不再鲜亮。
“老板,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扇子啊?”酥荷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折扇,于是去了柜台上问。
掌柜年岁不大,三十左右,一身青衫,面容正派,自带几分侠气,“这位姑娘,我只是这里的掌柜,至于老板…正好今日我们少东家巡店,此刻正在里间盘账,你若是需要特别的扇子,或许我们少东家能帮你想想办法。”
酥荷此刻是志在必得,送给苏衍的东西,就算不是最贵的,那也得是最特别的。
“那便麻烦掌柜通传一声,我想见见你们少东家。”
“姑娘稍等!”掌柜放下手里的活,撩起门帘进了内堂,酥荷紧张得帕子都要绞烂了。
很快掌柜的就出来了,他脸上带着和熙的笑,让人见了如沐春风,“掌柜的,怎么样?”
“姑娘里边请吧!”
酥荷当即舒了一口气,可当她看到那所谓的少东家是魏雨缪时,脸上的笑瞬间敛起,“怎么是你?”
魏雨缪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翻着手里的账本,道:“怎么,是我你很失望吗?”
“我魏家在大禹国几世经商,店铺已经超百家,涵盖的商品一应具有,只有酥荷姑娘想不到的,没有我魏家拿不出来的,当然…也有极少数是拿不出来的!”
魏雨缪合上账本,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夜明珠,内室光线较暗,这夜明珠一出手,整个内室都被照得亮堂堂的。
酥荷神色淡然,根本无视了那颗夜明珠,有视又能如何,又不是她的,更何况清河君又不喜欢,“既然少东家这么自信,那我想要一把特别些的折扇,少东家应该有吧?”
魏雨缪挑了挑眉,“还真让酥荷姑娘猜对了,我这些日子走南闯北的,自然得了不少的好东西,这东西里面少不得有那么一两件儿特别的。”
魏雨缪拍了拍手,清欢立马上前福了福,“姑娘有何吩咐?”
“去把我那只盒子拿出来吧!”
清欢很快将一只雕花木盒呈了上来,盒子还没打开就隐隐有股淡淡的清香飘飘在空气里。
酥荷暗暗惊讶,果然是有些特别的,她看着盒子想要伸手去拿,清欢却撇开她的手将盒子放在桌上。
酥荷脸色不大好看,清欢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一板一眼地解释,“酥荷姑娘,这骨扇是珍品,用九尾狐的肋骨打磨而成,扇面也是狐皮制作,据说扇面上的画是一位奇人异士所作,能祛凶辟邪,所以金额并不会比天籁低。”
酥荷的脸色一片苍白,她想不到魏家富可敌国的传言竟是真的,她捏了捏钱袋子,暗暗恼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人越是没有什么越是忌恨什么,这时一颗仇恨的种子已经在酥荷心里种下,很快便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巨树。
“魏二姑娘,你知我买不起这九尾狐骨扇,所以特意拿出来让我丢脸是吧?”
魏雨缪还未开口,清欢已经忍不了了,“酥荷姑娘,你说话可得讲点良心,是你自己跟掌柜的说想要特别些的扇子,掌柜这才替你传话,咱们家小姐手头上的事可多着呢,别不拿别人的时间不当时间,自己买不起还装什么大户人家,还要特别的,就你也配?”
就凭这番话魏雨缪都得给清欢加鸡腿,倒是让酥荷瞬间没了脸,一旁伺候的仆人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只是碍于情面大家很快又严肃以待。
“魏雨缪,你太欺负人了!你就是这么管教自己的丫鬟的?”
魏雨缪端起茶杯优雅地撇了撇上面的浮沫,这才轻轻抿了一口,“我觉得我这丫鬟没说错啊,她说的正是我想说的,如果酥荷姑娘觉得我欺负了你,你大可回到清河君府上,将银子搬过来,然后砸我脸上,告诉我魏雨缪,你特么的狗眼看人低。”
“如果酥荷姑娘拿不出银钱来,那这骨扇注定与你无缘,清欢,送客!”
酥荷是被撵出门的,这件事成了酥荷心里的一根刺,也成了魏雨缪的一颗定时炸弹。
一个财大气粗的商人,却不知道收敛锋芒,妒忌的人自然不会少,接下来等着魏家的便是惊涛骇浪。
“清欢,她走了吗?”
清欢一边研墨一边回,“嗯,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倒是引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不过都让小二打发了。”
魏雨缪浅浅的笑着,看来她与这酥荷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儿,她们之前也早就注定是敌对的人,今天不过是往火上添了把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