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征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个屁,他那徒儿是个男人,而且……”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那小徒弟不但长得细皮嫩肉,模样还十分俊俏,这魏雨缪的身子要是让那种威胁性很高的男人看到,以后免不得麻烦,哪怕是为了医病也不行。
“而且什么?”魏雨缪问。
战无征有些不耐烦,“我的意思是,他缝得不好,像毛毛虫,你们女孩子不是最注重皮肤啊容貌啊那些的吗,让他缝完以后该留疤了。”
老医官听得火蹭蹭往上冒,“战王这是什么意思?我那徒儿什么时候缝针像毛毛虫了?明明你自己……”老医官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也不想与你争论这些,二姑娘最好自己看看战王替你缝的针,歪七扭八的……既然战王不屑我们师徒二人,那日后便不再替战府的任何人瞧病了,您,另请高明吧!”
“哼!”老医官扛着药箱就出门了,他看着年岁挺高,但走起路来是风风火火,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魏雨缪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她现在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想自己挑个医生都不行,她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呢?
“魏雨缪,你什么意思?是在嫌弃我给你缝的伤口吗?”
魏雨缪脸一倒,一脸的生无可恋,“不敢嫌弃,至少也缝上了不是,既然医官已经走了,也别再去请别人了,估计撕裂的地方也不深,换张纱布就好了。”
战无征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从魏雨缪的角度看过去竟觉得有些诱人,魏雨缪暗暗骂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改不掉老色胚的性子,都说男人只要不挂在墙上都好色,其实女人也一样。
“魏雨缪,你这次可千万不能再动了,你忍着点,我给你换纱布。”
魏雨缪瞬间回魂,“什么?你替我换纱布?”
战无征挑眉,“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昨晚你的伤口都是我缝的,这纱布自然也是我包的。”
这特么的能一样吗?昨晚她是跟死了没区别,今日头脑可清醒着呢,别以为她没看过古装剧,里面的女人连脚都不能给男人看到,更何况是这么隐秘的地方。
虽然她是新时代的进步女性,但为了苏衍也断不能让战无征帮忙了,这要是传出去,就算苏衍不介意,她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那个…战无征,玉髓在吗?不然…让她来帮忙行吗?”
战无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黏腻的眼神瞧得魏雨缪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今天他太不正常了……
“魏雨缪,你还敢让玉髓帮你吗?别忘了,她可是个叛徒,难道你不怕她使坏吗?”
“那…还是我自己来吧!这种小事也不好一直劳驾别人,实在不行也懒得换了,以后直接洗被套吧。”
其实魏雨缪想说的是,她就听天由命吧,又怕这句话一出口,战无征便直接上手将她按住换纱布。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侍卫冲进门儿就匍匐在地上,“爷,不好了,清河君打上门来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战无征眉头紧锁,这才三日苏衍就找到了这里,是下河村的事儿还不够大,还是他已经学会了反侦查了?
魏雨缪挣扎着想要起身,战无征却将她按住,“不想你的清河君出事的话,你最好不动,不说,不问,知道吗?”
魏雨缪很想问为什么,但战无征这么说直接将她的话给堵死了。
战无征见她闭着嘴隐忍不发,唇角微动,很快又板起脸来,转身离开了。
……
苏衍带的人不算多,就三十个影卫而已,但却打入了寨子内部,足以证明他训练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连那场劫杀都能全部全身而退,面对这些毫无防备的弱鸡侍卫那更是兵不血刃。
战无征姗姗来迟,苏衍已经在外院等候了差不多半炷香了,“战无征,你把我的未婚妻藏哪里了?还不速速将她交出来!”
战无征一步一步走近苏衍,他勾唇邪笑,抬手去摘苏衍肩膀上的落叶,却被一把推开,“你想做什么?”
“清河君,别这么冲动嘛,咱们有话好好说,不如先进屋?”
“不进了,你把魏雨缪交出来,我马上带她走。”
“那可不行!清河君还是小声些好,要知道这擒龙寨住的可不止我战无征,顺着门口的青石板路走不足五百米,珩王的临时落脚点就在那边,你若是不想死在这里,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战无征不是不想苏衍死,而是不想在魏雨缪面前将他弄死,这个世界上除了苏珩,恐怕最希望苏衍死的就是他了。
只要苏衍死了,他便可以东山再起,魏雨缪也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如果我说今天我非要带她走呢?”
战无征假装无奈地叹气,“你带不走她的,她受了伤,毒也才解,你若是不想她死的话,还是让她留下来吧!”
苏衍往连廊那边瞧去,巷子深深,却什么都瞧不见,“魏雨缪住哪个院子,我想见她。”
“看来清河君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走吧,我带你去见她,但是你手底下的这些狗就别进去了吧?毕竟都是没栓狗链子的,咬人的时候可是会要人命的。
影卫们听了咬牙切齿,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姓战的这么嚣张,清河君怎么……
苏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脸色并不好,为了魏雨缪,他也只能委屈他们了。
“战无征,带路吧!”
“好~”战无征懒懒的拉长音调,眉目挑衅地扬起,看得苏衍捏紧了拳头。
若不是为了魏雨缪,此刻他真的很想一拳将战无征打成个大饼脸,但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吱嘎~”房门被推开,门帘被挑起,两个男人先后进门,魏雨缪很想冲过去扎进苏衍怀里,然后哭诉自己遭的罪,受的委屈,可又答应了战无征不动,不说,不问,所以一直僵在床上只有两个眼珠子在滴溜溜的转。
苏衍忙上前握住魏雨缪的手,又见她肩胛骨处染红了一片,自责得心尖尖都在痛,如果那天他没有同她发生争吵,今天她是不是就不用躺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