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进地牢了,每次来都会有不同的感触,抬眸看着地牢入口,魏雨缪叹了一口气,抬脚踏上一层一层的石阶。
安枭打点好看守的侍卫,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进了地牢,这次进来地牢里似乎多了很多人,霉湿腥臭的味道更浓,顺着甬道往深处走,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里夹杂着各种味道让人作呕。
魏雨缪用帕子掩住口鼻,继续深入,直到走到底部才停下脚步。
地牢里没有床,只有不算厚的干草,一床发黄发霉的薄被,一张残缺不全的矮桌。
阮姎姎的牢房倒是安排得好,居然跟战无双在隔壁,看来她们在一起应该不会太无聊,毕竟她们俩没有姑嫂矛盾。
既然她魏雨缪来了,自然少不得要挑拨离间一番了。
魏雨缪邪肆地勾了勾嘴角,抬手拍了拍阮姎姎的牢房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睡得着,你倒是心大。”
背对着牢门而睡的女人翻身爬了起来,看到来人是魏雨缪似乎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是我你很失望吗?”魏雨缪给牢头儿递了个眼色,牢头儿立马将牢门打开,“您请!”
隔壁邻居见状立马扑了过来,双手死死抠在牢门的木珠上,“魏雨缪,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有脸再来这里……”
魏雨缪一记眼刀过去,“我也不是来看你的,那么激动做什么?堂堂战王府郡主,弑母,杀狱卒,还一口一个贱人,真是没教养!”
怼完战无双魏雨缪又是一脸的笑意,“阮妃,我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说你与国库库银流出有关,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好歹能给你送点被褥和吃食,这地牢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魏雨缪说得真诚,阮姎姎正要接受,邻居战无双冷嗖嗖的来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魏雨缪觉得这个战无双真的是个百折不挠的人,抗战时期送她去战场应该是个女英雄。
“战无双,我上辈子刨你祖坟了吧?就算我没安好心又如何?我带过来的吃食和被褥那是实打实的,是对阮妃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像你们战王府的人,冷漠寡情,自私自利!”
战无双自知理亏,转过身去气咻咻地坐在草堆上,烦躁地扯着干草撒气。
“二姑娘能想到我,倒是让姎姎有些吃惊,不知二姑娘今日来,是有何事?”
魏雨缪瞧了战无双一眼,小声问道:“阮妃可是真的与库银案有关?”
阮姎姎不接话,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二姑娘,不知道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我瞧瞧。”
阮姎姎抬手去揭食盒的盖子,魏雨缪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管是不是你,我都可以帮你走出去,你信不信我?”
要说不信,魏雨缪也是从地牢里走出去的人,要说信,以她们之间的关系,能相互信任?
“二姑娘想要什么?”
“放过左撇子他娘。”
阮姎姎掀起眼皮儿瞧过去,“这么简单?”
“阮妃,这可不简单,你知道什么叫收买人心吗?不怕告诉你,只要我救了左撇子他娘,他们两兄弟都会无怨无悔的替我办事的,你说值不值?”
阮姎姎鼓掌,“高,实在是高,既然这样,那我便卖你一个人情,我告诉你那老婆子在哪里,你告诉我救我出去的方法。”
“没问题!”
战无双见两人相处融洽,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从前她与那张染薇感情甚好,可她关这里这么久了,张染薇一次都没来过,更别提给她送东西了,真的是可恶!
两人耳语了一阵,魏雨缪起身刚要走,战无双又开始挑事儿,“魏雨缪,你那食物里不会有毒吧?毕竟以前你跟阮妃可不对付。”
魏雨缪乐了,走到食盒边,端起那盘红得发亮的鸡腿走近战无双的牢门,“郡主,不知道你有多久没吃过肉了,不过你这么硬气应该不会想抢阮妃的食物吧?”
“还有就是啊,我没你想得那么蠢,敢这么正大光明的跑来毒害一个人,不过以郡主的智商多少都会干点这样的蠢事儿,要不然当初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出去,你说是不是?”
战无双又气又恼,那鸡腿的味道顺着风儿飘到了她的鼻腔,她是有多久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了?地牢里阴冷潮湿,每天能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都是奢侈,现下却忍不住地咽起了口水。
“魏雨缪,把你的东西拿远一点!”
魏雨缪难得这么听话,转身将盘子放在矮桌上,她拍了拍手上的虚灰,跨出了阮妃的牢房,但却停在了战无双的牢房门前。
“无双郡主这么有骨气,想必不会拿阮妃给你的食物吧?应该更不会抢她的被褥对吧?”
“魏雨缪,你不得好死!”战无双咆哮着像头疯狗。
魏雨缪摇了摇头,这人还是这么沉不住气,“麻烦你下次换个台词儿,听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