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十六岁结婚,如今三年过去,也就是说现在十九了,那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要送去关笼子里,想想都可怕,得不得宠倒是其次,最最重要的是,老皇帝死后她必定会被拉去陪葬的,现如今能救她的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哥哥,我只问你,你喜不喜欢她,你若是不好意思说,点个头,我来想办法帮你!”
魏长泽垂着眼帘,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不难看出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完全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乎。
魏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哥哥啊,做生意是把好手,偏偏在感情上畏畏缩缩的,咱们家虽然是商户,但那姑娘若是嫁过来,咱们家必定不会亏待了她去,偏偏你哥是个死心眼儿,宁可自己憋心里难受也不越矩半步,只可惜啊,如今倒是说什么都晚了。”
魏雨缪一把将魏长泽腰间的荷包扯了过来,动作之迅速,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跳开了。
“哎!这荷包绣得好啊,兰花?君子如兰,幽谷长风,是那位…额…妹妹,送你的,对吧?”
魏长泽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色彩,“缪缪,把东西还给我。”
“哥哥不是不喜欢人家吗?还留着别人送的东西做什么?”
“谁说我不喜欢了……”魏长泽脱而出,却发出自己中了魏雨缪的圈套,气得脸都红了,起身,抬脚就走。
“诶…荷包不要了吗?”
魏长泽顿了顿。
魏雨缪忙追上去将荷包拍他手里,“哥哥且放心等待,我会帮你的!”
魏长泽回头朝魏夫人作了一揖,这便掀开门帘儿出去了。
又是一股冷风卷入,魏雨缪打了个冷颤,“母亲,我也该回去了,待会夜深了风霜更重。”
魏夫人起身,走过去拉着魏雨缪的手,一边将人往外送,一边唠叨,“你哥的事儿大抵已经是铁板订钉了,哪怕做得再多也是徒劳,倒是你,你跟清河君的事儿得好好考虑,不能冲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母亲,你白日里那么忙,还要操心我的事儿,真的是辛苦你了,至于清河君……我会慎重考虑的。”
其实她母亲说得也没错,或许苏衍就是为了同她赌气,才跟那什么酥荷的纠缠不清,那她为何要放在心上?
“母亲,不用送了,天儿冷,外面风大,你回去吧!”
魏雨缪说完脚步轻快地出了院子,魏夫人无奈地笑了笑,“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啊,过些日子该给她选张皮毛做大氅了。”
又过了几日,说是有国库库银流出,连御林军都出动了,将整个禹州城都翻了个遍,抓了涩案人员数十人,其中还有战王府正妃阮姎姎。
魏雨缪心道:看来解救撇子他妈的时机快到了!
既然这趟水已经混了,那她就再搅一搅,也好浑水摸鱼。
青荇的伤还没好全,影卫也被苏衍召回了,如今魏雨缪能用的人也只有安枭了。
“青荇,你去把安枭给我找来!”
魏雨缪今日穿的是一身浅蓝色绣着荷花的收腰锦袍,腰封是同色系云纹图案的设计,裙摆宽大却不繁琐,高高的马尾上是一条浅色的丝带,看上去英姿飒爽。
安枭来的时候魏雨缪正无聊的撑着下巴看外面的下雨。
“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魏雨缪回过神来,“哦,今日我想出门一趟,青荇有伤在身不便出门儿,今日你同我一道去吧!”
安枭立马抱拳,“是!”
魏雨缪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忙趁热打铁唤了青荇去找来一套女装。
“青荇,带安枭去换衣服!”
安枭惊得目瞪口呆,“不是,小姐,这是女装!”
“我知道啊!”
“安枭,你要知道你今天是单独跟我出门儿的,你若是不换女装让外人怎么看我?”
安枭有些不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伺候的是个大小姐呢,要是还在清河君身边,他哪来的这些烦恼。
魏雨缪见安枭犹豫,忙给青荇递了个眼色,“还不带安枭去换衣服?”
青荇立马扯了安枭的衣袖往偏殿里拖,“走吧,安枭公子,你要知道小姐只是让你男扮女装,又不是要你的命,这没什么好为难的。”
安枭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要是让我那些兄弟知道了,岂不是会笑话我一辈子!”
青荇一边推着安枭,一边蛊惑,道:“放心吧,你不说,我不说,小姐也不说,谁会知道咱们安枭是个大美女呢!”
青荇将手里的女装塞安枭手里,又将他往偏殿一推,顺势将门带上了,“动作利索点啊,别让小姐等久了。”
安枭看着手里的女装,明明是大冷的天儿,倒是浑身起了一层冷汗,“青荇姑娘,这衣服我也不会穿啊!”
青荇暗自偷笑,又垫着脚尖往门缝里面瞧,“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换吧?”
“不…不用了!”安枭吓得忙往里走,直到走到一扇屏风后面,这才宽衣解带,又默默将那女装乱七八糟的往身上套。
青荇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整个人都趴门缝儿上了,恨不得人都钻进去瞧瞧,魏雨缪见人半天没过来,又见青荇像条狗一样趴门上,她也好奇心作祟凑了过去。
“青荇,你这是在干嘛啊?”
“啊——”青荇吓得浑身一哆嗦,忙站直了身体,“小…小姐,我就是看看安枭会不会穿女装。”
魏雨缪捏着下巴一脸的坏笑,“看到什么了?有没有八块腹肌啊?人鱼线是不是特别诱人啊?”
青荇紧张得红了脸,“小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魏雨缪清了清嗓子,朝里面喊了一句:“安枭,好了没?”
青荇紧张得手指都要掐烂了,要是让安枭知道她偷看,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小姐?”
魏雨缪弹了个莲花豆,道:“明白,真是越来越有你小姐我的风范了。”
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个身穿藕荷色丫鬟服的男人站在了门槛里面,外面的两人惊得瞠大了眼睛,很快便捧腹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