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点点头,“郡主真是火眼金睛,我便是魏雨缪。”
“这里不欢迎你,就在门口等着吧!”战无双白了魏雨缪一眼后转身准备跟上苏衍的脚步,哪知苏衍脚下一顿,转过身来,战无双结结实实的跟他撞了个满怀。
战无双当即便红了脸。
苏衍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头,“郡主,走路都不看路的吗?这是撞上了我,万一是撞到柱子,那岂不是要鼻青脸肿?”
众目睽睽,苏衍也收敛了许多,倒是给了战无双几分薄面,要是换作往常,定会让她下不来台。
苏衍回头抓住魏雨缪的手,“老夫人,我们今日过来是帮魏姎姎整理遗物的。”
老夫人一听,脸上顿显不悦,“魏姎姎嫁到我战家,那就生是我战家的人,死是我战家的鬼,更何况她只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
魏雨缪笑笑,朝老夫人福了福身,“老夫人,这是我姐姐和战王签下的和离书和契约书,都是过了官府的,所以…请老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老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只是当着苏衍的面她不好发作,心里已经暗骂了多少句小贱蹄子了。
战无双本就讨厌魏姎姎,加上苏衍又去了魏府定下了魏雨缪,心里更是不爽,她横着眉一脸厌烦地瞪着魏雨缪。
“魏姎姎,你要点脸行不行?我嫂子只是失踪了,她还没死,你们就那么急着分的的遗产?更何况女子出嫁从夫,她的一切都是属于战家的,包括她自己,就算是死了,她也是埋我战家祖坟,而不是埋魏家祖坟里。”
战无双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看来她也并非胸大无脑的那种女人。
“可我怎么记得她的衣冠冢是埋在了朗月轩的小花园里,而并非是战家祖坟呢?”魏雨缪走到老夫人跟前,微微一笑,“老夫人,这里人多口杂,有些话咱们还是得关上门说,你说是不是?”
“魏雨缪,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怕别人看见你别来啊,我战府又没请你,你最好现在就走!”
老夫人突然瞪了战无双一眼,转脸又朝魏雨缪笑了笑,“那魏老师二小姐跟我去福寿堂吧!”
“娘!”战无双气得直跺脚,大蓝悄悄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郡主,您现在在同岳家议亲,要是有心人故意传您刁蛮骄横,要是岳家人知道了,这门婚事怕是……”
战无双心里一惊,大蓝说得有道理啊,她可不想进宫去伺候那老态龙钟的皇帝,一想到皇帝身上那老人味儿,战无双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走,回竹苑!”
大蓝朝魏雨缪笑了一下,很快又不动声色地敛起,紧跟着战无双而去。
万嬷嬷搀着老夫人往福寿堂走,魏雨缪给苏衍一个眼神,两天便默契的跟了上去。
虞书欣颇感失望地叹了口气,“哎!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我还以为会打起来呢,没想到这一大家子人居然会被一个小姑娘唬到。”
苏挽皱了皱眉,“哪有你这样看热闹的?”
虞书欣翻了个白眼,“你跟我一样都只是个妾,别以为你姓苏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连一个阮姎姎都不如。”
“你…”苏挽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她与虞书欣同住一个院子,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相安无事最好。
阮姎姎咳嗽一声,炫耀道:“两位姐姐比姎姎进门得早,自是姎姎不能比的,虽然王爷一颗心都在我身上,但我会劝解王爷雨露均沾的。”
“我呸!要你劝解?姑奶奶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别以为你浪荡就能把王爷圈床上,那都是姑奶奶我吃剩下的!”
虞书欣说这话的时候还挺着胸脯去撞阮姎姎的胸,阮姎姎年纪轻,脸皮薄,虽然虞书欣说她将战无征圈床上是事实,但这么赤果果的挑衅,她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忙退后几步,转身奔回了听雨轩。
虞书欣见阮姎姎落荒而逃,双手抱着胳膊,下巴抬得老高,就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苏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以色侍人难免色衰而爱驰!”
“你懂什么!”
虞书欣白了苏挽一眼,她最瞧不上的就是苏挽这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当初抢魏姎姎的嫁妆的时候,她可没少往她那里塞好东西,她不也没拒绝全部收下了吗?装什么清高啊!
虞书欣摇着胸扭着屁股走了,苏挽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暗下了个决心。
……
福寿堂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春茶,她撇了撇浮沫,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魏二小姐,咱们两家也算亲戚,你若来做客,我们欢迎,但你若是来闹事的……”老夫人瞧了苏衍一眼,继续道:“哪怕你有清河君撑腰,老身也不会任由你胡闹的。”
魏雨缪笑笑,并不接老夫人的话,而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老夫人,这春茶茶汤清明透亮,价格不便宜吧?”
“那是!这茶得十两银子一两呢!”老夫人颇为得意。
魏雨缪点了点头,“嗯,这战王倒是孝顺的,俸禄都给老夫人买茶叶喝了吧?”
老夫人当即变了脸色,“魏二小姐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当初你姐姐在的时候都没你这么说话过,真不知道亲家母是怎么教导小辈儿的。”
“老夫人说笑了,我自小流落在外,缺少母亲教养那不是正常的吗?倒是老夫人您……子女教育得…好啊——”
“儿子贪财好色,横行霸道,女儿尖酸刻薄,嚣张跋扈。”
“教育得挺有一套的,别人家都没那本事。”
老夫人气得眼皮子直跳,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魏二小姐果然缺乏教养,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看来得让你母亲好好教导教导你,所幸今日是在战府,这要是在别的地方,怕是嘴都要被扇烂了。”
魏姎姎觉得好笑,突然就笑出了猪叫声,“我说老夫人,您未免手伸得太长了吧?您连自己的子女都教不好,怎么好意思训斥别人没有教养的?我跟你说啊,我对待别人那可不这样的,唯独对您,那是特别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