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万嬷嬷就从内室出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众婆子,几人脸色都不大好。
“万嬷嬷,你们这是……?”阮姎姎不可置信地看着万嬷嬷。
万嬷嬷并未看她,只是一脸严肃地将手里的鸳鸯锦袋双手奉于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蹙着眉,带着疑虑的目光望向阮姎姎。
阮姎姎看到那只锦袋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那东西她不是让人放魏姎姎院里去了吗?怎么会……
“魏姎姎你害我!”阮姎姎掉头就朝魏姎姎扑去,那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指胡乱一通挠。
青荇忙用身体替魏姎姎挡住攻击,但还是伤了魏姎姎的脸。
魏姎姎摸了摸脸颊,怒从中来,抬手就赏了阮姎姎一巴掌,“你这狗急乱咬人的姿态还真是无耻!”
阮姎姎一下就被打懵了,整个人愣在原地竟忘记了挣扎。
就在这时战无征披着一身怒气匆匆而来,阮姎姎一见到战无征立马扑倒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己,“征哥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有人要陷害我…呜呜呜…”
魏姎姎气得想冲上去拧断那小贱人的脖子,但硬碰硬她肯定会吃亏,更何况跟她那种人撕扯有失风度,于是……
魏姎姎也学着阮姎姎的模样一下扑倒在青荇肩膀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还有没有天理了?大晚上的兴师动众跑我院里,抄家一样的说我使用厌胜之术,呜呜呜……”
“结果呢,自己的人举报的在她自己院子里,栽赃不成就恼羞成怒,抓也抓了,挠也挠了,还恶人先告状,呜呜呜……”
“这么多人瞧着她都能胡乱攀咬,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呢!我呸!呜呜呜……”
阮姎姎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半会儿竟说不上来一句反驳的话。
战无征一改常态,怀里的美人在他这里就像个烫手的山芋,他一把将阮姎姎扶正,然后大步朝老夫人走去。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阵仗?”
老夫人将锦袋递给了战无征,道:“也没多大的事儿,不过是有人偷了你祖母的祖母留下来的一只祖传玉镯,这不,找到了。”
魏姎姎有些惊讶,但惊讶之余又觉得可笑,可笑的是她自己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让阮姎姎自食恶果,却忘记了老夫人会偏袒于阮姎姎。
“既然老夫人说是镯子那就是镯子吧!但阮妃的丫头胡乱攀咬,也不知是受人指使,还是眼花了。”
“如果受人指使定当重罚,如果只是眼花了,那得重赏,毕竟帮老夫人找到祖传之物,那是大功一件。”
魏姎姎话音刚落,翠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夫人,奴婢只是眼花了,只看到有人偷偷摸摸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往这头走,听雨轩又与朗月轩挨着,确实不知那人是去了哪个院子。”
阮姎姎知道老夫人是在帮她,忙跪在了翠柳边上,一脸懊悔地道:“老夫人,是姎姎鬼迷心窍,不该觊觎老夫人的祖传之物,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脸色很不好,要不是万嬷嬷扶着,估计这会儿已经气得倒下了。
“阮妃想要大可直接告诉我,这祖传的玉镯本就是要赠予长媳的,既然今日为了这镯子闹出这么大动静,那我便将这镯子赠予你,以后万不可再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让外人知道了我战王府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
阮姎姎被当众训斥,一张俏脸瞬间羞成了猪肝色,但被人当小偷总好过让人知道她使用压胜术来得好。
老夫人既敲打了她,便也是真的将玉镯套在她的手腕上。
魏姎姎冷笑,好一副母慈媳孝的画面,玉镯给长媳,呵!如果阮姎姎是长媳,那魏姎姎又算什么?
越想魏姎姎越替原身感到不值,她用力挤开人群大步出了听雨轩,青荇小跑着追在后面,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不好,便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徐嬷嬷见魏姎姎气咻咻地进门儿,忙抓了青荇问话,“你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她这是怎么了?”
青荇情绪有些激动,手都捏成了小拳拳,恨得有些咬牙切齿,“还不是隔壁院的小贱人,明明是她自己偷了东西,还敢兴师动众栽赃到咱们小姐身上,不要脸,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徐嬷嬷沉声道:“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
青荇垫着脚看了一眼大蓝和小蓝的屋子,见窗户上有两个黑影,立马大声咒骂,“咱们院子里要是也有小贱人吃里扒外,我定让小姐将她发卖了去,是出去当牛做马,还是当瘦马,她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大蓝和小蓝吓得一哆嗦,忙各自回了自己的榻上,这一宿她们都没睡好。
次日一早,天还不大亮,大蓝和小蓝就偷偷摸摸的进了听雨轩,听雨轩的门房告诉她们,昨晚翠柳被打了个半死,半夜就叫了人牙子发卖出去了。
俩丫头吓得脸都白了,翠柳可是阮妃面前的一等侍女,不过是犯了一次错就被发卖出去,联想到自己,俩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两人又偷偷摸摸的回了院子,这下倒是老实了不少,不但把院子打扫干净了,连早饭都做好了,徐嬷嬷起得最早,看到做好的饭菜警惕地掏出银针试了试。
自从她到战王府,这小姐的吃食都是她一手打理,突然被代劳,她总觉得不安心。
俩丫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双抱住徐嬷嬷的腿苦苦哀求,“徐嬷嬷,我们知道你是魏妃的心腹嬷嬷,你的话魏妃一定会听的,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徐嬷嬷唾了一口,“两个吃里扒外的丫头而已,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还有,以后小姐的吃食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你们通通不许碰,做好你们分内的事,也别想着攀高枝儿,有些人心比天高,殊不知命比纸还薄!”
徐嬷嬷端了吃食转身出了小厨房,大蓝暗暗摸了摸头上的芙蓉花,小蓝却白了她一眼,有些讽刺地道:“别以为插枝花王爷就能看上你,就算是侍妾,那也是轮不上你的!”
要不是大蓝这么招摇,说不定徐嬷嬷已经答应在魏妃面前帮忙美言几句了,全都怪她,跟阮妃学的成天只知道搔首弄姿,真让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