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旦押着几个人往太初宫走去,听说是之前行刺的刺客,一路上,看热闹的人将整个街道堵的满满当当。
又听闻李旦刚才血洗制狱,杀了那罪恶滔天的索命鬼索元礼,以及心狠手辣,为人阴狠的周兴、来俊臣,沿途百姓官员无不拍手称快。
官员百姓们深受告密之风的迫害,纷纷赞叹道:“豫王此举,大快人心...”
“豫王这是在为民除害,天下人自此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
李旦去洛州牧院的制狱,原本只是想将宗亲救出,再将刺客抓住。
没想到索元礼等人猖狂至极,竟然逼着宗亲们陷害李旦。
李旦知道,没有人能扛得住索元礼等人的恶毒手段,也就是说,李旦必然会被牵扯进来。
武则天现在已经到了登基的关键时刻,说不定会将李旦下了制狱进行逼问。
而一旦下了制狱,武承嗣与薛怀义一定不会放了自己,索元礼那个索命鬼一定会要了李旦的命。
所以李旦才狠下心来,将这群酷吏给杀了,除了这些祸害,不过李旦已想好了说辞。
他之所以敢杀武则天的爪牙,一是他证据确凿,二来是他在百姓和朝堂上的威望颇高,武则天也不敢因此轻易杀了他。
太初宫,武成殿内。
“神皇,豫王当众行凶,挟持犯人,杀害我义父,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薛怀义得了消息,直接从明堂的工地上赶到了武成殿,趴在地上哭诉道。
武则天听闻李旦杀了索元礼等人,一脸的震怒,这些人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可都是她铲除异己的走狗与爪牙啊!李旦竟然敢当众杀了他们,真是岂有此理。
“神皇,豫王求见...”范云仙小心翼翼的禀告=道。
“让他上殿...”武则天阴冷的说道。
范云仙连忙去宣李旦,而且还将殿内的情况向李旦做了汇报,提醒他小心一些。
李旦一脸怒气的进了殿,薛怀义下的躲到了一旁。
“你当众行凶,意欲何为?”武则天不等李旦行礼,一拍桌子,直接愤怒的问道。
李旦倒也不示弱,大声说道:“索元礼等人买凶行刺本王,欲行不轨,又私藏刺客于制狱,罪大恶极,我现场捉凶,索元礼等人包庇罪犯,反抗拘捕,逼不得已,我才杀了他们。”
“现在刺客就在外面...天后若是不信我,可以立即审问...”
“在场的百姓也可以为我作证...”
李旦遇刺一事,前段时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武则天是知道的。
现在索元礼等人已死,死无对证,刺客又被抓了现行,李旦有理有据,占据了上风。
武则天虽也明知道李旦是故意杀了索元礼等人,但是又拿李旦无可奈何。
武则天没有说话,而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李旦。
相对于爪牙被杀,李旦强硬的表现倒是让她更加震惊。
即便是匍匐在一旁的薛怀义也颇为吃惊,偷偷的看向武则天。也不敢言语,因为买凶行刺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武则天身旁的一众宦官宫女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与武则天对话,全都为李旦捏了一把汗,而韦团儿的心脏都快紧张的吐了出来。
武则天铁青着脸说道:“哼,好一番说辞...”
“我说的都是实情...”
“传我旨意,豫王当中杀人,褫去李旦的辅国大将军、凤阁内史之职...关在府中,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半步...”武则天冷冷的说道。
千牛卫应声而入,要将李旦架住带下去。
李旦一伸手,也没有反抗,只留给了武则天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冷笑,便一转身走了。
千牛卫跟着李旦出了宫门,并交给了禁军,由禁军送至府上关押。
但是李旦处死酷吏,挽救宗亲的壮举还是得到了百姓们的赞扬,都为李旦被关感到愤怒。
...
洛水的秋汛如约而至,武则天的祭神大典果真没能如期举行。
对于洛州牧院中的李氏宗亲,武则天则重新进行了处置。
因为有了天降异象警示,武则天也不敢贸然处死他们。
对于那些认了谋反的宗亲全部流放,没有认罪的则定为知情不报,褫夺官位与爵位,贬为庶民。
如此一来,李氏宗亲的权力就被剥夺的一干二净,再也形成不了一点威胁。
即便是李旦,也被封在了豫王府中,如同囚禁一般。
以武则天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性格,将宗室们的权力全部夺取,依然感觉不踏实。
李贞全家已经覆灭,但是武则天还要将与李贞父子谋反有关联得官员全部铲除才肯罢手。
但是武则天铲除异己的几个心狠手辣的爪牙,已经被李旦给杀了,武则天只能再找寻一个合适的人来充当这个角色。
选来选去,最终敲定了之前在巴州逼死李贤,在博州杀良冒功的丘神勣。
此人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而且已经做到了左金吾卫大将军,于是便让他搜寻与李贞父子有关的官员。
丘神勣到任之后,将往日与李贞父子有交情的官员,或者是往日看不顺眼的官员全都拘捕下狱,进行逼问审查,又有很多官员被牵扯其中。
像恒州刺史裴贞便被捉拿下狱,在丘神勣的审问下,没撑住几日便“甘心伏法了”。
对于李氏宗亲,武则天现在有了忌讳,不敢大开杀戒。
但是对于这些官员,武则天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只要认了罪,便直接问斩抄家,可怜又有官员枉死在了武则天的疑心和酷吏的残酷手段之下。
李旦被囚府中,外面发生的一切,自有人将消息传递给他,而且还能暂时不引起武则天的注意。
袁恕己已经拉拢了看管王府的禁军,不仅消息能传进传出,还可以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像是敬晖和桓彦范,都曾秘密来府上与李旦见过面了。
李旦也加紧了夺权的脚步,他现在并没有采取行动,而是老实的待在了府上,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