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旦还在疑惑之时,王德真走了进来。
“王爷,按照你的意思已经将信写好了,告诉他们你已经想到了办法,让祭神大典取消,只是未能言及所采用的方法,只怕他们不信...”
“嗯,也是...”李旦也在考虑王德真的言语。
李旦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方法也告诉宗亲们...
正在犹豫间,却见袁恕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袁恕己气虚喘喘的说道。
“什么事如此惊慌?”李旦望向袁恕己。
“琅琊王李冲起兵了...”袁恕己连忙禀告道。
“什么!”李旦与王德真脱口而出。
“离着祭神大典还有二十来日,他为什么突然起兵了...”李旦不解的问道。
“是...范阳王李蔼向天后告密,说琅琊王正在募集兵马,定于数日后起兵,天后已经派丘神勣为清平道大总管,前往讨伐...”袁恕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
原来范阳王李蔼那日接到李冲的起兵密信之后,左右思量,还是认为李氏宗亲斗不过武则天,起兵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保性命、求富贵便选择背叛李氏宗亲,投靠了武则天。
其实在李蔼告密之前,武则天已经从凤凰那里得知了李冲的阴谋,有了李蔼的告密,正中武则天下怀,立即发兵。
“卧槽...李蔼这个李家败类,这是数典忘祖啊!帮着武则天来坑害自家人,真是李家的耻辱...”李旦将范阳王李蔼痛骂了一顿。
“李冲现在有没有起兵?”李旦问道。
在李旦看来,若是还未起兵,至少还有得救。
“李冲在得知了李蔼告密之后,已经提前起兵了,听闻越王也在豫州举兵响应了...”
“唉...坏了,只要举兵了,李贞父子必死无疑...”李旦摇着头说道。
“你们啊!你们!我已经想到了办法,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李旦叹道。
这些宗亲也真是的,怎么就没有几个明白人呢!
上次已经救了你们,这一次李旦已经提前告知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结果宗室们还是没有听进去。
更可恨者,竟然还有叛徒,一群不成气候的宗室。
也怪不得武则天能拿捏得住李氏宗亲,确实是没有几个有能耐的人。
“难道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么?”袁恕己问道。
“若是我算的不错,旬日间,李贞父子都将兵败被杀...”李旦说道。
袁恕己听后,沉默不语。
“那现在怎么办?这信...”王德真问道。
“除了李贞父子,其他人依然送出去,能救几个是几个吧,毕竟这些都是高祖、太宗的血脉,不能让李氏宗亲全部被杀了...”李旦说道。
李旦与这些宗亲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些人毕竟是皇室血脉,还是要救一下的。
武则天听闻李贞父子起兵了,不怒反喜。
上一次逼迫宗亲起兵反抗,未能达到的目的,这一次终于达到了。
上一次部署的大军还在,武则天直接让丘神勣领兵去了博州镇压李冲,让左豹韬卫大将军麴崇裕去豫州镇压李贞。
只是还未等丘神勣到博州,李冲便在攻打莘县的过程中失败,李冲又不会安抚士兵,五千士卒转眼散尽,到最后只剩下数十个家僮跟着他返回博州老巢。
只是等他进了博州,还未入了家门,便被潜在府中的暗卫孟青棒、吴希智所截杀。
等到丘神勣领兵到达博州之时,叛乱已平,博州官员素服出迎。
丘神勣为人奸诈恶毒,残酷不仁,杀不成李冲,便杀了博州官员、百姓千余家用来冒功,竟被武则天授为左金吾卫大将军。
而李贞在率军占领了上蔡之后,兵力达到了七千人,但是很快就被麴崇裕的十万大军打败,最终服毒自尽,连带着儿子李规、妻子、女儿全都自缢而亡。
麴崇裕攻入城中,斩下了李贞、李规的头颅传首洛阳,献给了武则天,武则天命人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天津桥头,示威七日。
十余日间,李贞父子的起兵便以失败告终,举家皆亡。
其他诸位宗室原本也有举兵的打算,但是此时也全都被吓破了胆,也都不知所措。
后来李旦的密信到了之后,才安下心来,保持沉默,等待李旦的搭救。
过了几日,一封封告密信被送到了武则天的面前,举报诸位宗亲谋反。
武则天下旨将所有被举报的宗亲抓了起来,送进了洛州牧院的制狱,让索元礼等人严刑拷打,势要将所有宗亲全部一网打尽为止。
但是就在此时,洛阳再次出现了祥瑞,带字苹果出现了。
对于这个祥瑞,百姓们笃信不疑。
很快,这个祥瑞便被送到了武则天的面前。
武则天看后,十分惊讶,试着将苹果皮上的字擦了又擦,但是就是擦不掉。不禁对这个祥瑞信以为真。
当看到李氏若除,必遭天谴的时候,武则天也有些慌了,为了不惹怒上天,便让人去将制狱中的李氏宗亲给放了。
但是武承嗣等武家人,可不想让这些宗室活着。
不仅没有让索元礼将人放了,还偷偷给索元礼施加压力,让他务必让这些宗亲死在狱中,并且让他把李旦也牵扯进去。
索元礼本就心狠手辣,现在得了命令,便活活的将韩王韩王李元嘉、霍王李元轨等几位年纪的大的宗室打死了。
李旦原本设计完美的计策,竟被武承嗣给搅黄了,又听闻索元礼打死了宗亲,再加上索元礼以前迫害过安金藏,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心头。
而此时,潜伏在白马寺的杨青阳回来又带回来一个消息,薛怀义让他们几个去制狱之中送药,他看到了那群受伤的人,像是那些行刺李旦的刺客。
“怪不得,我找不到他们,原来薛怀义让他们躲在了制狱之中...”李旦暴怒而起。
“崔必安,集合卫队...”李旦一声大喝。
李旦然后带着自己的卫队直奔制狱而来。
制狱之中,索元礼、周兴、来俊臣等酷吏正对着宗室们行刑,逼着他们承认是李旦带头谋反。
但是从宗亲府上搜出了李旦和他们来往的书信,但是都是劝他们不要轻易妄动的,所以索元礼不能认定李旦谋反,只能逼着宗亲们供出是李旦带头谋反。
现在已经有部分宗亲受不了严刑拷打,被屈打成招了。
制狱兴建以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索元礼手中,索元礼也蛮横惯了,又听闻武则天即将登基,李家即将失势。
此刻见李旦到来,竟不把李旦放在眼中。
索元礼一手摇着铁笼子,一边阴冷的说道:“豫王,你来的正好,有人供出你才是谋反的主谋,现在正好要你解释一番,解释不清的话,就尝尝我的铁笼子...”
周兴与来俊臣也是一脸阴笑的站在一旁。戏谑的说道:“对,尝尝索大人的铁笼子...”
李旦心中早已怒火中烧,走上前来,双目盯着索元礼。
“你再说一次...”
按索元礼竟也不怕,阴着眼盯了回来。
“怎么着,也想尝尝我的铁笼子...”索元礼嚣张的说道。
李旦脸色一沉,反手拔出豫王长刀,一刀将索元礼砍成了两段。
“豫王杀人了...豫王造反了...”来俊臣与周兴满脸恐惧的叫道。
李旦一挥手,崔必安走上前来,将来俊臣与周兴砍成了两段。
“将宗室们都放了...”李旦吩咐道。
李旦又带着人将那几名受伤的刺客全部抓住,然后押着他们向太初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