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出洞

吴三醒将那个发簪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眼睛微眯。

“玉的触感是润的,这个有点不太对。不太像玉,应该是某种类似玉的材质。”

发簪头部雕刻的是一枚蝉。

蝉被雕琢得栩栩如生。

身后的羽翼和身上的纹路都被细致得雕刻了出来,羽翼薄得吴三醒都怕自己碰碎了。

如果不是颜色不对,他都怕这只蝉振翅飞起来。

白初将发簪从吴三醒的手上拿过来,发现他说的还真是真的。

仔细看了,就能发觉这不是玉。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

“不是就不是吧,反正也不是我们的。我就是单纯送货的。只要东西完完整整的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就行了。”

白初将东西收起来,“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说着他对张启灵招了招手。

张启灵靠过来,看到白初拿纱布,乖乖的将手伸了过去。

白初将矿灯拎过来。

用水打湿了手帕,将张启灵手上的血擦了擦,用纱布将他的手包扎起来。

从小到大的经历,白初包扎得又快又好。

快到吴峫他们什么都还没注意到,他已经包扎好了。

不过整个过程,从始至终白初都没有说话。

张启灵就这么垂眸看着,也跟着不说话。

知道能走了,吴三醒自然不会舍不得离开。当即让潘子他们跟着自己划船,越快出去越好。

要是再晚点,还有什么鬼东西来那就是真的是倒了血霉了。

“快划,这鬼地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大奎表现得最为积极,麻利的拿起铲子就开始划船。

“你慢一点,我们还没开始划。”

吴三醒骂骂咧咧的,也拿着铲子跟着划船。

白初给张启灵包扎完伤口也跟着帮忙。

张启灵也想帮忙,被白初瞪了一眼之后又坐了回去。

后面没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顺利出了洞。

再次看到阳光,几人都有一种又活过来的感觉。

“太可怕了,幸好我们都出来了。”

大奎瘫在船边,仿佛重获新生。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就你这样,以后三爷怎么还敢带你出门。”

潘子心情也不错,数落大奎都是笑着的。

“三叔,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出来好一会儿,吴峫才缓过劲来,问吴三醒刚才那个女鬼到底是什么来历。

“应该是傀。我以前也是只在古籍里看到过关于它的描述。亲眼所见这也是第一次。”

吴三醒道,“白初,那个傀还和你说了什么?”

“她还说,她不知道墓主人在哪儿,需要我自己去找。不过她给了我一卷布帛,应该有关于墓主人的下落。”

白初指了指自己的包。

刚才那四件东西他都收到自己的包里了。

听到帛书,吴峫的眼睛就亮了。

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可不就是因为他阴差阳错得到了一卷战国帛书。

现在又来一卷帛书。

有没有可能那卷帛书里也藏着一个墓?

吴家除了吴三醒,没有人沾染摸金这个行当。

吴峫的前半生更是只听说过关于摸金的事,从未碰过这一行。

家里人都不允许。

甚至这一次他也是偷摸跟着吴三醒来的,他爸妈他们根本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也许会连续遇到两个墓,吴峫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他看着白初的包。

目光火热。

几人把船划到岸边。

岸边有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到他们,就跟见鬼了似的,大喊着跑进了村里。

“他们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吴峫最先跳下船。

“小三爷,你是不是忘了之前那个老头怎么说的,这些村民多半真把我们当鬼了。”

潘子和大奎把牛从船上赶了下来。

这牛也被吓得不轻,不用他们怎么赶,它就急忙从船上下来。

“累死了,进了村子再聊。”

吴三醒坐到最前面带路。

六人牵着牛往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的人看到他们,都跟见了鬼似的,纷纷让开。

吴三醒想和人搭话。

还没都到人跟前,那些人就急忙躲开。

解释了好半天,村民们才相信他们是活人。

村子不大。

又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村里也没有什么高级的酒店,除了村民家里,就只有一个招待所。

几人又是来旅游的,带着那么多装备,自然不好住在村民家里。

只能选择招待所。

招待所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建的。

又破又旧。

还好里面还算干净,几人也不是什么特别讲究的人,将就几晚也不是不可以。

一路上白初都没有怎么和张启灵说话。

张启灵一开始没感觉白初生气了。

见一路上白初都没怎么和自己说话。

他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惹白初生气了。

受不了白初不搭理自己,张启灵主动去搭理白初。

他悄咪咪的将手上的绷带解开,带着散乱的绷带去找白初。

“哥哥,它散了。”

说着将手举到白初面前。

刚才还包扎得漂亮的绷带,此刻乱糟糟。

白初表情更冷了。

他瞥了张启灵一眼,语气都快掉冰渣子了。

“自己弄。自己解开的自己绑好。”

他自己绑的绷带,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乱。

眼睫扑闪。

张启灵对忽然这么凶的白初有点无从适应。

他想去拉白初的手。

谁知道白初躲开了。

不仅躲开了,白初从包里拿出那卷帛书,开始翻看。

目光都不曾舍给张启灵。

张启灵握住绷带,有点不知所措。

张启灵习惯了自家哥哥一哄就软的性子。

白初对他似乎从来没脾气。

床上床下无论他怎么难缠,怎么欺负白初,做了什么事。

事后只要他对着白初撒撒娇,或者装装可怜。

白初总是轻轻揭过,不会再提。

白初忽然生那么大的气,让张启灵一下子局促起来。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张启灵又凑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靠得太近,规矩的坐在白初旁边,轻声叫哥哥。

白初没有应。

张启灵又喊。

还是没有应。

张启灵坚持不懈。

语气越来越轻,跟被欺负了似的。

又来?

白初都快被张启灵气笑了。

这人又在赌他会心软。

捏着他的软肋做武器。

根本没有想自己哪儿错了。

白初淡色的眼眸罕见的染上了怒火。

精致的面容仿佛被冰霜冻结,目光冷得吓人。

白初甚至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合上帛书,深深的呼吸了好几下,才将火气压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