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夜沉声问道:“寒阳城内有巡城司坐镇!何时轮到炽雪军来城内剿杀邪魔了!是谁放他们进来的?”
他如今实力强横,威势日重,此刻不经意间泄露的气势,也令王奕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王奕连忙低头,冷汗殷殷的道:“回大人,是……是前卫率郭俭命人开的城门。
炽雪军原先打算北门入城,但我们的人守住了北城门,没让他们进。
后来是前卫率郭俭,带着炽雪军绕道南城门入的城!
听说炽雪军已经占据了落药湖的郭园,驻扎下来不走了……”
姜七夜闻言,脸色有点古怪。
炽雪军竟然入驻了郭园,这分明是在赤果果的打他的脸!
还有郭俭,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还真是没令他失望,这才两天时间,就把宋家这头饿狼招过来了。
但尼玛……要不要玩这么大啊!
一出手就是八百炽雪军……
姜七夜真不知该大骂郭俭,还是该谢谢他八辈祖宗。
“司座大人怎么说?”
王奕小心翼翼的道:“司座大人今天并没露面,听说他人也不在总部……”
莫非躲起来了?
姜七夜心思暗动,眼神微眯。
这时,王奕一脸愤慨的道:“大人,这些北关蛮子出其不意的占据了城头,卑职没得到上峰命令,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大人示下?”
姜七夜看了一眼占据城头的炽雪军,数量足有五六十,个个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炽雪军一共八百人入城,在这北城门就布下了五十多人,也足可见他们对这北城门的重视。
城墙上并不宽阔,有这五六十人扼守,强攻必定死伤惨重。
而且凭王奕这点人,估计就算死光了,也未必攻得下。
姜七夜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便道:“你们退后十步,围住阶梯,我来解决他们!”
“大人!您……”王奕不由的一愣,有点不明所以。
下一刻,只见姜七夜突然消失在原地,如瞬移般出现在城头。
“擅闯炽雪军阵地者,杀无赦!”
一名炽雪军队长眼中杀机一闪。
虽然他也看出姜七夜应该是巡城司高官,但他仍然毫不客气的射出了利箭。
几乎同时,十几道利箭纷纷射向姜七夜。
姜七夜屹立城头,双手一按,那些射来的利箭居然都出奇的停在了空中。
他随手一甩,嗤嗤嗤,所有利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射向炽雪军!
噗噗噗——
一名名炽雪军精锐纷纷中箭,倒飞出了城墙。
“随我杀!”
那名炽雪军队长怒吼一声,扔掉长弓,拔出随身腰刀,悍不畏死的冲向了姜七夜。
可惜,他只是一位六品武者。
在姜七夜这位先天大高手面前,就若同成年人脚下的婴儿一般可笑。
在冲到姜七夜十米之外时,他仿佛突然撞上了一道无形气墙。
任他如何拼命,都无法寸进。
下一刻,这道无形的气墙狠狠倒撞过来,将他撞得大口吐血,无力的倒退着,眼神惊恐欲绝。
姜七夜目光冷漠,踏步前行,他在力场内凝聚一股推力之墙,横亘在城墙上,步步前推,势不可挡!
砰砰砰砰——
一名名炽雪军战兵悍不畏死的冲来,又都被瞬间撞飞吐血。
眼前的诡异一幕,令他们震惊,绝望,恐惧。
眨眼的功夫,所有炽雪军已经全部被重创,一个个躺在地上吐血哀嚎,有的已经昏死过去。
他们看向姜七夜的目光,仿佛看着一头大荒妖魔。
姜七夜毫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挥手一扫,掀起一股狂风,像清扫垃圾一般,将数十名炽雪军纷纷丢出了城外。
在他看来,炽雪军的平均实力,要比巡城司战兵稍强一线。
但强的不是修为,而是经验。
炽雪军长年作战,更加悍勇无畏,经验也更加丰富,配合也更加默契。
不过,在他面前,这些都毫无用处。
他飘落城下,对王奕命令道:“关闭城门,城头落锁!没有卫率级别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开启城门!否则,以投敌罪斩无赦!”
“得令!”王奕打了个激灵,连忙领命。
姜七夜扯过一匹路边的战马,翻身上马,策马扬长而去。
半路上,他遇到几处人群聚集之处,传来一片片悲愤的哭喊声。
从路人的议论中得知,竟然是炽雪军的人,当街洗劫了几家金银铺子,抢了几个貌美女子,还打死打伤了一些个路人。
姜七夜听的心头火起。
过境的军队祸害百姓,这种情况在北地虽然并不少见,但都只是发生在一些偏远村镇。
在寒阳城这等北地名城,就连本地巡城司都不敢太放肆。
而炽雪军据说军纪严明,从不扰民,自称皇朝第一强军。
就这?
他此刻有点后悔刚才没下重手了,白白错过了一批修为。
不过在愤怒之余,他心头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之前因为听说炽雪军镇守大雪关,与关外荒魔常年血战,他不免对这支军队心存敬意。
刚才下手的时候,也因此手下留情。
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支炽雪军军纪散漫,凶残暴戾,也没什么可敬之处。
那么,接下来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八百炽雪军!
那可是八百坨修为!
就算平均一人十年后天修为,也足足八千年!
这特么的……
姜七夜整个人一下子兴奋起来,只觉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
砰砰~砰砰~
他们是来杀我的……
我杀他们,天经地义……
我的!
统统都是我的……
……
南城,宣王府。
一间华美雅静、古色古香的茶室中。
一名面如冠玉、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肥大的鱼龙常服,坐在窗前喝酒赏鱼。
他仿佛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举止随意而洒脱,双目清亮有神。
就是有点不太着调的样子。
其实他无论是神情举止,还是相貌身材,都与余小白有着六七分相似,活脱脱的一个大号余小白。
他懒洋洋的倚坐在矮榻上,两脚搭在桌上,不时的往窗外的池塘投几点鱼食,引的一群鱼儿争相竞逐,水面波花粼粼。
但片刻后,中年男子却渐渐皱起了眉头,没好气的叫嚷道:“全福,这鱼塘里的鱼怎么少了一些?本王的那条金花背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