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溜秋的空间…就像要把我整个都吞噬一样。
清霖抬头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橙色大方块。正想询问，星宿的话将他的问题憋了回去。
“小清霖，我给你投放点记忆，注意查收～”
“唉？”
“进了愚人众可不能这么单纯好骗了，所以这次的记忆对你来说要好好理解，要灵活运用。”
星宿在面前的框里翻找了一通，清霖向前伸了伸脑袋，却因为太黑而什么都没看到。
“这里面都是我存的记忆，都是你的，等时机成熟就全给你，这是你的意思。”
“关于审讯的…我记得在这里来着，给你弄个靠后点的记忆吧，对了，里面你自己的举动也要好好看看。”
星宿将一团萤亮的光团递到清霖面前：“这个我没标错的话，是你穿越的第167次审讯了，触碰一下它。”
“有你自己的心理和面部表情噢，掩盖心理活动也是很重要的，虽然…你看完大抵就会吸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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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清霖！你绝对就是个疯子！”
“啊…那么你觉得一个被称之为疯子的人，会干出些什么事呢？都这么说我了，那我不做些举动，可就是愧对于这个疯子的称呼呢。”
清脆的脚步声在昏暗的房间回荡，扇子挑起对方下巴，以此对视。
“看你这副狼狈样，和阴沟里的老鼠没有一点区别。啊，不对…你似乎比老鼠还让我感到恶心。”
锁铐摩擦发出的声音充斥在只留一盏灯火的房间内。火光倒映在他惧怕的眼睛当中。
“背叛的人理应遭到惩罚，不过…”声音戛然而止，代替的是一阵嗤笑。
“你到底要干什么！”二人对视，一双眼睛内倒映是毫不掩饰的恐惧，平淡的黑眸静静注视着。欣赏他因心底的惧意而不断摩擦着手铐的样子。
“你猜啊。”
“我想…你还有家人吧？”
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扇子合拢，雾清霖轻笑一声：“没记错…是琵离和…齐情？你的弟弟和妹妹一定没有见过你这副样子。”
对面的男人身体略微颤动，随后立刻奋力的想要挣脱开锁铐，雾清霖明白，这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你说要怎么办呢？把他们喊过来亲眼见证一下你这位哥哥死前的模样？或者…你干的那些肮脏事？”
轻松愉快的语调，若没有听见内容，怕不是会认为里面进行的只是正常的谈话。
扇骨轻敲锁链声混合着一声来人，彻底击破了男人的防线。
“我都招！我供出那些同伙！拜托你…您别叫他们过来。”
清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仅仅是这样吗？不太够呢…不过没关系，我觉得总有些办法能让你全…”
“接下来的计划我也招！”
“啊…加上这些大抵是够了，但这不代表我会留下你的命，跟着那群门口的卫兵，去吧？”
清霖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恬静温和的笑容一步步刺激着男人已然崩溃的防线。背叛了我的人，他的家人将永远是最好的筹码。除非…他什么都不管。
面前的男人手握成拳，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询问：“我的弟弟妹妹…”
“嗯？这点…看你的情报够不够我留下他们。例如那些计谋如何推翻…或者那些外面穿插的眼线，若是足够重要，我会考虑留下你弟弟妹妹的命。”
看着男人被押了下去，彻底消失在门口，清霖的笑容消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啊…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小朋友嘛，阴暗面就不要让他们接触到了，要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度过不了一个快乐的童年，我可是会内疚的。
唔…疯子这一称呼是什么时候传起来的？没有一点印象啊…奇怪，再这样下去我的形象就要全被毁了。
好像有小朋友要找我玩来着？嗯…要是听到这些消息…
看来需要找个时间查一查。
雾清霖将裹在身上的大衣扔掉，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审讯的时候难免会沾染上肮脏的血迹，哪怕没有，也会残留些许腥气。
雾清霖的大衣数不胜数，但大部分都是暖色调为主，除非是类似于审讯这种可能见血的场合，他都是穿白大衣或橙大衣。
毕竟看起来平易近人许多。
在孩子眼中雾清霖是知心哥哥，大人眼中是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的可怜孩子，对手眼中…老狐狸？阴险狡诈？毕竟他用自己姣好温和的面容欺骗过不少人。最贴心的语气，或是漫不经心的安排着一切，总会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不得不出面的宴席上也总是淡淡的微笑。莫名给极具亲和力的脸上添了一些疏远。
观察的久了，就会发现那笑容之下给你埋藏的陷阱，但对于他认可的人，他不会有任何欺骗，反而会尽全力帮你摆平困难，因此，对于他的评价有好有坏。但以好居多。
“刻意营造出来的，谎言中的真实嘛，星宿，下个世界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应该差不多快了。我马上就能撒手不管了。”清霖低头打开抽屉。
星宿坐在肩上看着剥开糖纸将糖塞入口中的清霖晃了晃身体：“这么着急？”
“你又不给多少奖励，早点结束好了。”
“好啦，小清霖这么喜欢吃糖啊？像我一般都是薯片什么的。”
“甜甜的，很喜欢啊，总之就是有一种…幸福感？吃糖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很放松，必要时也能补充糖分。”
“而且你都管我管的挺严，糖都很少让我吃，也就在任务期间让我吃一点点。”清霖夸张的带上肢体动作。
“那我惹你生气，哄你的时候是不是用糖就行了？”
清霖将肩膀上的星宿拎起来：“可以啊，不过必须要多。一颗两颗的可就太少了。”
星宿从清霖手上挣脱：“蛀牙有你好受的。”
“这不还有你？星哥不会看着我牙疼的吧？”
“这称呼我爱听，行，蛀牙我帮你，保准不会让你疼。但是！你休想我把你一周的零食增多！到时候不吃饭！”
清霖撇嘴：“我就算不吃，你也会给我硬塞。”
星宿只是平淡的说：“长不高是你想要的？”
听到这话，雾清霖默默低下头：“可我似乎长不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