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说出来的信息。
比某个明星塌房出轨还让人炸裂！
青楼不是民办而是官办！
也就是说。
五凤楼矗立在此处，是唐国公李渊允许，且在背后全权掌控所有事宜。
关宁嘴角一抽：
“官府为何要执掌青楼？”
如果单单是为了利益，那大可不必。
唐国公李渊，太原留守。
在整个太原地区，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很多人给他丢了顶二皇帝的帽子。
不为利益，为了什么？
柴绍再次神秘兮兮的解释。
“关公子有所不知，这青楼里的门道极多。”
“很多不法交易，都会在青楼内进行。”
“一些特殊身份的人，也会出现在青楼内。”
“就比如这次的女间谍，为了隐藏身份，潜入五凤楼成为头牌花魁，却不知道这五凤楼，乃是唐国公府的产业。”
若是所有人都知道青楼是官办的，顾客会不会少一半？
这也说不好。
毕竟。
在这个时代，不成婚的男女行使床帏之事，并不违反道德法律。
很多正人君子、高官贵族，也会光临青楼！
涨知识！
关宁明了后。
对古代官场冠冕堂皇的做派，和暗地里这些算计人的小手段，有些抵触。
但自己暂时没办法改变，那就先融入！
他翻了个白眼，喝了口茶。
“柴先生是想让本公子利用诗才，在一会的行酒令比试中出手，获取进入红袖姑娘厢房的机会？”
后面的话，关宁没说。
三岁小儿也知道进入厢房后，是为了套取情报。
柴绍点了点头，眼神期待。
凭关公子的才华，一出手，就一定可以碾压一切。
在儒林飘摇的时代，震动天下文坛。
关宁有些无动于衷。
震动文坛这事，他已经做过一次，既然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但是他不想做！
“请关公子帮我！”
“刘武周回到马邑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紧接着，突厥人就派出间谍。”
“这间谍肯定来者不善，她来晋阳，一定别有目的！”
关宁翘起二郎腿。
“柴先生看的明白透彻，那就让其他人去，晋阳城青年才俊成千上万，不一定非要本公子去！”
关宁并非不想帮柴绍。
但来青楼看个表演就想求我帮忙，把本公子当成叫花子啦？
我府中那么多人需要养活。
柴绍被关宁拿捏的有点左右为难。
他在揣度关宁的心思。
虽然关公子才十几岁，但心智成熟，许多官场上的老油条，都斗不过他。
思虑片刻后，柴绍竖起一根手指，道：
“一百贯，不能再多了！”
出手就是大手笔。
关宁直接将头扭过去。
你柴绍武将出身，对于写诗作词并不擅长，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应对行酒令。
要是没本事……就要有财力！
“二百贯……”
关宁还是不为所动。
“三百贯……”
“……”
经过双方拉扯。
最后，以八百贯的价格成交。
关宁拿起青蒿毛笔，盯着柴绍说道：
“柴先生，这八百贯，只是本公子进入红袖姑娘厢房的钱，要是想要让我帮你套取情报……得加钱！”
柴绍眼前一黑。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他欲哭无泪道：
“加……加多少？”
自己虽然暂代晋阳留守之位。
但是晋阳宫里的钱都是岳父李渊的，而不是自己的。
更何况。
如今是战时！
粮草、器械、军饷、兵甲……到处都需要钱！
他现在回家吃饭都是挤牙膏。
却在青楼被关宁敲诈！
回去之后，要怎么跟老婆李秀宁交代？
关宁大手一挥：
“翻倍！”
一千六百贯？
柴绍觉得自己脑供血有点不足！
关公子什么都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对搞钱贪得无厌。
柴绍一咬牙一跺脚。
“好，我答应了，但是请关公子……不要继续加价了，地主家里也没余粮啊！”
柴绍哭诉着。
关宁望着柴绍可怜兮兮的样子，神情淡然道：
“我是那么不讲情义的人吗？一千六百贯就一千六百贯，柴先生帮着本公子磨墨吧。”
关宁大笔一挥，写下逸兴扬飞的十四个大字。
然后。
将墨水吹干。
递给一旁青楼内的侍女，道：
“烦劳这位姑娘，将这首行酒令送到红袖姑娘闺房，就说是关宁关某所送！”
侍女接过之后，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上楼。
他走后。
关宁自顾自的喝酒饮茶，静待消息。
堂内。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五凤楼来一次外族尤物并不容易，更何况，红袖天生蓝瞳，自带体香！
红袖姑娘让所有人的荷尔蒙高涨。
他们一定要与红袖姑娘春宵一刻，才肯罢休。
一首又一首的行酒令，被送入红袖姑娘的闺房。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等所有人都写了行酒令。
随之而来的，就是等待！
往往。
等待是最令人焦躁的。
“今日，我可是拿出了我最好的诗，我也觉得红袖姑娘配得上我这首诗！”
有儒生羽扇轻扇，无数人开始交谈起来。
“李兄，怎么这般有自信，今日五凤楼青年才俊不少，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王兄，你想跟我比拼诗才？”
“为了红袖姑娘，为何不试试呢？美人只此一位，可不能互相谦让！”
“好，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女人的诱惑，比生死更可怕。
他会让两个情同手足的人大打出手。
又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
人群的议论之间逐渐平息。
老鸨子柳姨再次出现在云台上。
明明已到深夜，她竟比黄昏之时还要有精气神。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发一言。
他们知道。
红袖姑娘已经选出心仪的行酒令！
柳姨媚眼如丝，瞥向堂下。
然后故作深沉的问道：
“诸位觉得，今日幸运会落向谁，成为红袖姑娘五凤楼第一夜的恩客？”
众人无言。
眼神中却都互不相让，仿佛自己已经是那个胜利者。
柳姨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就在所有人好奇心达到最高的时候，柳姨掩面一笑：
“请问，哪位是关公子，红袖姑娘有请！”
关……关公子？
当众人听到‘中奖’的不是自己，眼神中难免有些失落，山呼海啸的叹息声传来。
“可惜啊！”
“竟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呢？”
“红袖姑娘的眼光，可真是一般，我写的肯定是最好的！”
无数人在抱怨。
而就在众人的抱怨中，关宁缓缓起身，鹤立鸡群。
这一刻。
所有的目光投过来。
众人察觉到这位俊后生，就是赢下行酒令的关公子。
有第一次来晋阳城的人问道：
“此人是谁？”
一旁，有人回应道：
“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