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掀开。
众人期待的目光更上一层楼。
鼓乐琴弦的声音响起，萦绕进入众人耳畔，乐师的手，仿佛在拨动众人的心弦！
丝竹乱耳，尽显高雅！
关宁皱了皱眉头，横了柴绍一眼，问道：
“柴先生，这是谁呀，这么大谱？”
柴绍眼珠子都要蹦出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头也不扭的说道：
“关公子，不要说话，这种表演，要静静地欣赏，你没看见这么多人都一言不发？”
关宁：“？？”
咋的？
本公子来五凤楼，是消费的，哪里那么多条条框框？
放在平常，关宁早就站起来反对！
但是今日，他选择入乡随俗！
因为布帘之后出来的，是一个光着玉足，身穿红色透明纱衣的婀娜女子。
女子摇头，双眼是蓝色瞳孔，脚踝之上拴着铃铛。
随着步步生莲的步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外族人？”
关宁沉吟说道。
从女子的长相上来看，他并非是中原人，身上有胡人的血统，比中原女子更妩媚。
而包括柴绍在内的其他人，关注点与关宁完全不同！
“胸涌澎湃啊！”
柴绍赞叹一句。
关宁愕然。
这是用来形容什么？
而随之而来。
是其他人山呼海啸一般的赞美之音。
“世上竟然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
“太美了，简直是太美了，虽没能见识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却已大致能猜到她妩媚的面庞！”
“若能与此女子春宵一刻，我愿折损半年寿命！”
“对了，这女子叫什么名字？”
关宁：“……”
他僵硬的如同在冰天雪地里待了三天三夜。
你大爷的。
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想睡人家，你不觉得你有点没礼貌嘛？
关宁扭头看向柴绍。
他发现柴绍已经陷入女子的表演中，不能自拔。
自己也只能被迫观看！
云台上。
女子顺着红毯而上，翩翩起舞。
那一身白皙的皮肤，如羊脂美玉，散发的体香，沁人心脾。
关宁咽了咽口水，咋有点渴？
然后，他连喝三杯茶。
越喝越渴！
等到一曲终了。
女子的动作缓缓停下。
关宁有些失落。
因为这舞蹈并不像王初冬讲述的那样，脱到只剩下贴身衣物，而是……
一件都没脱！
那有什么意思？
对于关宁这种见多识广的老司机，觉得索然无味。
可是堂下。
已经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红纱女子在云台上，对着堂下恩客缓缓行礼。
她深刻认识到，堂下这些双眼放光、如狼似虎的男人们，是他的衣食父母！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
刚刚在门口迎接关宁的老鸨柳姨走上云台，言谈举止都风情万种。
“诸位，这就是我五凤楼新来的名角儿，叫红袖，诸位觉得，跳的好不好？”
这一句话。
直接将现场的气氛燃到高潮。
“好！当然好！”
“这位姑娘，可真是人间极品啊，不仅人长得美，舞跳的也好。”
“不知道，谁如此幸运，能做这位姑娘的恩客呀？”
恩客。
其实有点类似于点钟的意思。
眼前这位新来的名角儿展现完自己的魅力，迅速成为堂下众人青睐的对象。
在场的每个人，都想对这位有新鲜感的外族女子尝尝鲜！
可这么多人，如何选？
总会有人不满意！
而青楼老鸨就是利用这种机会来赚钱，众人之中，只能选择一个人与红袖姑娘共度良宵。
怎么选，要青楼老鸨说了算！
“诸位相公，红袖姑娘只是个弱女子，而你们却这么多人，她可遭不住啊！”
“我们还是老规矩，行酒令！”
“每人十文钱，换一个作诗的机会，来赞美红袖姑娘的美貌。”
“能让红袖姑娘满意，就能进入红袖姑娘的房间。”
关宁嗤之以鼻。
赚钱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拙劣！
今日来观看红袖姑娘头场演出的人数不下数百，每人十文钱，可是一笔巨款。
堂下群潮汹涌，每个人都表示要独上其身！
关宁身体斜倚着，对老鸨这种坐地起价的做法不感兴趣。
一旁。
柴绍终于腾出时间。
他看了关宁一眼，轻声说道：
“关公子，轮到你来大展身手了！”
关宁：“……”
他面色狰狞的回应道：
“什么意思？我并未说过要做那女子的恩客！”
柴绍抽了抽嘴角：
“那日晋阳城头作诗送别，我便知道关公子精彩艳艳，这种斗诗的事，当然要关公子出手！”
“我对那个外族姑娘不感兴趣！”
关宁直接说道。
柴绍却露出不屑的神情。
“关公子，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但男人口是心非的性格改变不了。”
“而这位外族姑娘，不仅长相动人，更是天生蓝瞳，体香扑鼻！”
“对于我们中原男人，格外有诱惑力！”
“这种角色的外族女子，可是穷人的女神啊！”
穷人的女神没错，也是富人的聚宝盆！
关宁心说，在这种方面，我不想为国争光，我这个人，生下来就有洁癖。
“我拒绝！”
很少有人能改变关宁的原始想法！
柴绍见言语诱导怕是不行，便直接将嘴巴凑到关宁耳边，说道：
“在下请关公子帮个忙，我已派人查明，此女子，乃是从马邑城而来！”
马邑？
刘武周败退马邑！
“刘武周的人？”关宁问道。
柴绍摇头：
“是突厥人的间谍，前两天刚混入五凤楼，就成了五凤楼的头牌，看样子来者不善！”
关宁又问道：
“既然是间谍，为什么非要进入青楼？”
“青楼人多眼杂，更容易潜藏身份，也更容易探听情报，对于女间谍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藏身之所。”
柴绍说的头头是道，振振有词。
这些都属于‘行业机密’。
连关宁这种穿越者，都有些不了解，而柴先生，却如数家珍一般，张口就来。
“看来，柴先生是青楼常客呀，深知里面的门路！”
关宁打趣道。
柴绍十分严肃的说道：
“我这是第一次来青楼，以前，我可是从来都不来的！”
笑话。
他可是唐国公李渊的女婿。
若被岳父大人知道他来青楼，一定会派人打断他的腿。
“那你是怎么知道里面的秘密？”
柴绍邪魅一笑，说出来的话，让关宁差点惊掉大牙。
“你以为青楼是民办组织？这么个利益机构，每天有多少收入？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执掌如此大的青楼？”
青楼不是民办……那是……官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