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鹰双手环保在胸前,站在围观的最后一排,她紧皱着眉头:“从场景呈现上来看,跳窗逃走这人的的确确是饶则的脸,而且他身穿协会制服,那么应该还是在他叛逃之前发生的事。可我竟然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些……”
宁爻撇嘴:“就算是家人,他也不见得会把所有事都一五一十告诉你吧?”
饶鹰:“他是队长,出完外勤后需要写详细的报告,有关怪谈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必须交代清楚,我们也有专业的人员来核对,绝不会出现错漏。”
宁爻咂嘴:“啧啧,大哥你也要写这玩意儿吗?”
淳于颔首:“我自然也会写,在上一个怪谈内发生的所有事,都有可能成为我们对付下一个怪谈的宝贵经验。记录下来既可以方便新人学习,也方便指挥部分析案例,所以我们的报告都会写得尽量详尽。而且为了避免一些特殊怪谈扰乱外勤队员的思维和记忆,我们也有专人来分析核对报告内容,一定会做到尽可能地完全还原。所以如果饶则前辈发生过这么大的事,那么他绝对无法在报告里隐瞒下来的。”
宁爻:“说不定他是在现实里杀了人呢?说不定他干完这一票就叛逃了,还来不及和们交代他的犯罪细节呢?”
饶谦:“你说话我是真不爱听。”
宁爻:“我的错,应该是有百变怪变成了你爹的样子栽赃嫁祸,你爹无奈背锅,只能逃走。”
饶谦摩挲下巴:“这个说法倒是有几分可信。”
宁爻挥拳:“你t还真信啊!”
淳于无奈地分开吵吵闹闹的两人:“好了。从这个场景反复出现来看,我想这也许就是饶则前辈叛逃的心结了,那么当务之急就是了解整个事件,查出饶则前辈为什么会做出这个举动。”
“以及,我们能否出手干预这个场景。”
宁爻瞪大眼:“还能干预的吗?我以为就是单纯地给我们放电影呢。”
淳于:“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巧合,但刚才饶谦开口之后,饶则是很惊讶地抬头望向了我们这边,然后才匆忙逃走的。所以我猜测,也许这个幻境是可以被人为干预的。”
他走向下一扇门:“当然,也有可能当时我们站的地方出现了另外的人,只不过他在我们的视角以外,饶则看到的是那个人。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他对病床上的人做了什么。”
拧开门把手。
他们再次看到了那间病房。
这次时间果然又提前了一些,饶则没有站着,而是坐在了病床旁边。他出神地望着病床上的男人,神色复杂又挣扎。
他拿出了一把小刀。
门外的饶谦立时表情一僵,拳头捏紧。
饶则开始削苹果。
饶谦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
饶则一边削皮,一边低声和病床上的男人低声诉说着什么,削完皮的苹果他没有给这个昏迷的男人,而是自顾自地啃了起来,刚刚削苹果其实只是给自己润喉。
饶谦抿了抿嘴,嗯,给张不开嘴的病人削苹果然后自己啃起来,很像是老爸的风格。
很快他就吃完了苹果,将果核扔进了垃圾桶,随后起身擦擦手。他顿了顿,俯下身子,轻轻拉开病床男人脸上的氧气面罩,低声又说了句话。
然后他猛然望向了淳于他们这边,脸上是和上一扇门里一样的惊骇,随即转身从敞开的窗户翻了出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就在他离开后,病床上的男人情况急剧恶化,生命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然后便是他们见过很多次的:医护,针剂,除颤仪以及……
滴————
心脏停跳。
大门猛地关上,阻断了他们的视线,将他们从剧情里拉回现实。
宁爻挠挠头:“呃……抱歉,我收回之前的判断,这一遍剧情走下来,你爹不像是杀人凶手啊。”
饶谦:“他当然不是。”
淳于:“所以……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在当时真的有某人存在,饶则看到他表现得很惊讶……不,那表情应该说是惊骇,他在害怕这个人。”
他低下头思考,什么人能够让饶则感到如此害怕,甚至慌不择路地跳窗逃走。要知道,即便是自己带着这么一队实力不俗的人,在这栋楼里也是被他轻易地玩来耍去。
可他们每次开门,所站的角度位置是与“那个人”重合的,即便时间再往前推,他们也不可能看到“那个人”是谁。
除非他们进到房间里,往回看,才有可能看到吓跑了饶则的那个人。而且进入房间,他们也能看清病床上躺着的人。
看来下一扇门,进入房间是势在必行。
他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了队友们。
“那就进去呗”宁爻伸着懒腰,把手顺势垫在脑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我跟着你。”
饶鹰看起来十分犹疑:“进入房间是很冒险的举动,这太有可能就是个陷阱。虽然不知道饶则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不赞同按照他的引导推进我们的行动。”
饶谦举手:“我进,我相信他当初的离开一定是有苦衷,既然这个场景是他的心结,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不能回避。”
淳于问饶鹰:“那么指挥官您呢?是打算独自门外驻守么?”
她抿了抿嘴唇,脑内的预知一直隐隐在预警,可罕见的是,她居然无法辨别到底是哪一步才会走向错误的方向。
那就先走一步吧。
“我跟着你们吧。”她总算下定决心。
他们各自整理了一番心绪,一齐走向了下一扇门。
淳于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扭头望向走廊:“这病房门……是无穷无尽的吗?时间会一直往前追溯到哪一刻?我们可以跳过过程,直接看到结果吗?”
宁爻立马接腔:“好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为啥要从大结局开始看,就不能直接从
“不行”饶谦出声帮他们解惑“根据我探到的信息来看,这个‘房门’也只不过是一个表象,它其实就像一个一次性的播放键,病房内是他每次想给我展示的影像,无论我们找到哪扇门,看到的依然只是他想让我们看的那一段。”
他指向那看似无尽的走廊:“所以其实我们可以随机开启任意一扇门,看到的一定会是按他指定的顺序播放的片段。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之前随机打开的
宁爻啧了一声:“也就是假装给了很多选择,但其实我们根本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