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的吃了一顿,这可让周林一行眼泪都差点夺眶而出。
天知道他们有多久没吃到热饭热菜了,自从那天面摊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店家愿意卖于他们食物,他们自己本身携带的又大多都是干粮。
无奈一路下来,啃干粮都快啃到吐。
嗓子眼都快被喇伤了,如今终于再次吃到热饭热菜,怎是一个感动了得?
只是北方最普通的面疙瘩汤而已,往日里最不屑的吃食,今日却险些让他们吞掉舌头。
这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家之人,
吃完饭后,泡了个脚又美美的睡上一觉,一行人一个没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到
揉着睡的有些发涨的脑袋,周林走出了李定国给他安排的营帐。
一出来,就看到一排排的平倭军士兵正在操练着早操。
那一个个的动作整齐划一就仿佛是一个人,随着嘿哈的呼喊声一下下声若雷霆。
这是步卒在练着近身肉搏。
视线再往远眺,不远处被特意平整出来的校场上,一个个稻草人被毫无规律的摆放在校场之中,而一队队平倭军的黑甲骑兵骑着战马形成箭矢阵型,径直冲进了稻草人之中!
战马奔驰手中斜斜的弧刃马刀只微微倾泻,一个个稻草人就被轻易的分成两半散落一地。
那一只组成箭矢阵型的骑兵队在冲入稻草人中冲了一阵后,又娴熟无比分成一只只小队在稻草人中来回穿行,切割着稻草人的阵型。
光看着这一幕就能想象的到,若是真在战场上,敌人若是没挡住这只骑兵的冲锋,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切割的七零八落再组织不起军阵,只能被敌人逐个吞噬,最终全面溃败!
而这就是骑兵在战场上的主要作用,看这只骑兵的娴熟程度怕早已上过战场进行过实战,不然纵使平日里练的再纯熟,在进入战斗中变化阵型的时候不会如此丝滑,连一点阻碍都没有。
显然,这其中会遇到的问题已经被他们在战场上遇到并解决了。
这是精锐啊!
不弱于大宋边军精锐骑兵的精锐啊!
就是匈奴同等数量下恐怕都不一定是这只骑兵的对手,因为周林注意到了,这只黑甲骑兵居然全员着甲!
看起着甲后依旧动作灵活的样子,应当只是轻甲,但纵使只是轻甲那也是甲,在战场上这就是能够碾压对手的极大优势!
“周侍郎,我这些兄弟们怎么样?可当的上是精锐?”
忽然,周林耳边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周林转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李定国。
原是李定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来到了他身边,于他一起看起了将士们的操练。
周林当即拱手道:“李将军!”
李定国也拱手回了个礼笑问道:“周侍郎昨夜睡的如何?”
周林微微点头:“与周公下棋至酣畅淋漓!”
“哈哈哈哈,周侍郎这说法有趣!”
李定国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又问出刚才的问题:“周侍郎觉得我平倭军的将士们如何?可能当的上是精锐之师?”
周林重重点头,一脸认真道:
“不再禁军之下!”
随即看了看骑兵们身上的黑甲又道:
“恐还更甚一筹!云州郡之铁器竟已富裕至此?”
李定国却打了个哈哈,摆摆手道:“勉强够用,勉强够用而。”
周林满脸的不信,你要是勉强够用又怎舍得全原着甲?
但是他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
话题一转,道:
“李将军,你们早我等先来近半月,不知对这河堤处可有探查处些消息?”
说道正事,李定国收敛起了脸上的随意,向身旁一伸手,带着周林一边向自己的大帐走去,一边道:“我军虽然比之你们先来半月,却也没有得到过太多的其他消息,这春迅还未至,故而河堤目前还未出现异样。
不过我们在操练时曾经绕着河堤进行过急行军,发现沿途的河堤修建时间恐已久远,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裂痕,有的地方更是出现了些许的缺口,致使附近出现了许多的小溪流。
只不过还都在可控范围内。
可本将听说,朝廷去年不是派过前工部左侍郎前来修整加固过河堤吗?
然而我们却没有在沿途发现加固过的根基,倒是有些地方有些新添的土不过都没有压实,经过这一年的河水冲刷早就被冲散了。”
周林本来就对河堤的不容乐观有着一点心里准备,但是当他听完李定国所言,心中的怒火却是更甚!
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原本以为那林跃身为汴安郡本土出身的官员这里好歹也是他的家乡,虽然朝廷拨下来的钱粮物资肯定要被没掉一部分但至少也还有一部分能够用在河堤加固上。
可如今看来怕是就连一点都没有加固,仅是用土夯了一下,还没夯实!
这林跃竟贪婪至斯!
该杀!
可惜人早已死,不然周林都想跟对方线下干一场!
怀着沉重的心情,周林跟着李定国来到了中军大帐,帐内已经摆好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放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李定国指着桌子对周林笑道:“军中简陋,只有这些了,还望周侍郎不要嫌弃。”
周林摇了摇头,拱手道:“怎会,周某有劳李将军款待了。”
两人分而桌坐下。
周林看清了台面上的早点。
两个大肉包子,加上一碗加了酱菜的白粥,早上吃这些倒是正好。
“周侍郎,请!”
“李将军请!”
客气了两句,二人随即开始用食。
在大宋食不言寝不语是惯例,李定国在云州的时候,云州虽然由于赵俊的原因并没有这个规矩,但如今在关内,李定国还是遵从了入乡随俗的规矩。
用完早食,待军士将碗碟收去,二人又继续起刚才的话题。
“周侍郎奉陛下旨意前来修整加固河堤打算从哪方面先入手?”
李定国问道。
周林摇了摇头道:“从哪里先入手暂且不提,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人手。
汴安境内的这段汴河河堤全长近一百余里,虽然只是加固修整,倒是所需人手仍然是个庞大的数字,朝廷可以支援钱粮物资,但是人手却仍然需要我们从本郡寻找。
如今距离春汛到来仅剩二月有余,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本来本官是想让当地官府就地召集民夫,由朝廷提供钱粮辅以徭役来凑出这些人手。
可如今来看,赵家势力之庞大,我等恐难以在本郡召集到足够的人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