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玩心眼

镇国公、王太傅、太子一党原本在朝中势力最大,皇上为了压制太子一党。才培植他与顾泰,形成与太子党相抗衡的朝堂局面。

如今太子一党亡,钱皇后打入冷宫。

他女儿西妃掌管六宫,外孙二皇子顺位成为明德帝长子。接下来,皇上只要立了他女儿西妃为新皇后。二皇子就是明正言顺的嫡长子。

禁军大统领是顾泰的人。顾泰明面上是皇上的人,皇上也最为信他。

但,左相知道,顾泰和后宫丽妃关系非浅,一直暗地里扶持三皇子。

太子已薨,皇子夺嫡之争迫在眉睫。

他绝不能给顾泰和三皇子一丁点的机会坐大,成为他外孙的对手。

“左相所言极是,朕的禁军真是形同虚设。昨儿若是敌人盗的不是内务府各大府库。若要盗的是朕的脑袋。今儿朕怕是就见不着各位臣工了。”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臣垂首,都不敢上前回话。

毕竟现在朝堂震动,与太子有关的官员都纷纷下狱流放。空出那么多位子来。

镇国公为武将之首,王太傅为文臣之首。这两个位子一夜之间全空出来了。

顾太尉和左相会如意坐上那两个位子吗?

还有他们,到底接下来要如何站队,才能对自己有利?还是不站队,对自己更有利呢?

众臣一时惶恐!

“臣有罪!没有抓到盗贼,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只是——”

禁军大统领季唯大步进殿,跪

这东西报吧,他总觉得看着有些眼熟,心里有些不安。不报吧,欺君之罪,他可担不起。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

一向不露声色的千音阁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皇上,又不满地看向季唯,

“大统领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说武备院那上万套极品盔甲、精制兵器全没了。只说咱那御膳房里,盆呀,锅呀,案板炉子呀,也都没了。竟真真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盆?锅?案板炉子?

众臣俱惊。

这是什么样的盗贼啊?

“这是?”

千音阁最会察颜观色,最能明白明德帝的心思。看明德帝目光落到季唯手中的东西上,神情有异。忙上前一步,从季唯手上接过托盘,捧到明德帝面前。

“万岁爷,你看看这——咦——”

娘呀,这分明是条大花裤衩子!

“大胆季唯!藐视皇威,竟呈如此腌臜之物污了圣上的眼。”

千音阁脸一沉,拂尘一甩,厉喝一声。

一夜之间,在那么多大内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悄没声息地偷走了内务府府库里所有的东西。十万禁军都没找到一点有用线索。还敢留下什么腌臜之物?

众臣皆好奇极了,偷偷瞒一眼托盘里的东西。

离丹墀较近的大臣,一眼认出了那物竟然是条大花裤衩子。

立马眼瞳震动,不敢相信。互相瞅了瞅,对了个眼色,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

那物,竟真是条大花裤衩子。

看样,还是条男人的大花裤衩子。

没想到,皇上竟然还好这一口。

(难怪大臣们会认为是皇上的。要知道这内宫之中,除了皇上就没一个真男人了。太监的内衣可都是定制的。除了皇上,还有哪个男人敢在皇宫中穿这种大花裤衩子啊。)

狗太监,这不是你亲手拿给皇上看的吗?一转脸就说是我污了圣上的眼。

季唯心里暗骂千音阁太狗,但他明面上却不敢说。他作为大统领,统领十万禁军守卫皇城,结果一夜之间内务府各大库房被盗的毛渣不剩。他却连个盗贼的影子都没摸到。皇上一怒砍了他脑袋都是轻的。

季唯头触地,

“臣领兵查遍皇宫,皆无任何异样。唯有这一物不属于宫中,却高悬于——”

季唯停了一下,他明知可又不敢说,只能再次以头触地,

“臣有罪,臣有罪!”

“这物高悬于宫中?”

纵是千音阁,也变了脸色。

一条外男的大花裤衩子,竟然高悬于宫中?纵观历朝历代,也无此等丑事。

千音阁可是内宫总管大太监。明德帝的贴身大太监。别人会误认为这大花裤衩子是皇上的。千音阁却不会误会。毕竟皇上身上穿的每一根线,都要经过他的手。

“悬于何处?”

明德帝这时也看出来那是何物了。

眼神中闪着晦暗的光。

“正德大殿匾额之上!”

啊!

众臣脸上颜色各异,赶紧把头垂得更低了。

那盗贼也太鸡贼了,偷了那么多宝贝也就算了。怎么连皇上的大花裤衩子也偷了呢?偷就偷了吧,还挂出来给人看。啧啧,皇上一准要气吐血了。

天子震怒,伏尸百万。

众臣伏地,大气都不敢出。

“速召顾泰!”

这四个字,明德帝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一样。

别人不知道,明德帝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大花裤衩子,全大齐王朝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他的发小,心腹大臣顾泰。

昨晚顾泰是来了皇宫,可是,他的大花裤衩子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里?

盗贼不可能直接从他身上脱下这么贴身的东西。

除非他自己脱了下来,盗贼顺手盗了去。

明德帝这时候不考虑盗贼为何这么无聊,盗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明德帝心里想的是,这东西顾泰是在什么情况下脱的,又脱在了哪里?

(我们的明德帝疑心病又上线了)

“召顾大人,速召顾大人!”

千音阁看到皇上的脸真真儿变了又变,赶紧让小黄门去宣皇上口喻。

“启禀皇上,前往西北赈灾,再一路运送军粮军饷前往雁城,以显我大齐天威。路途遥远,一路艰辛。”

左相再上前一步,

“何况,此一去,还将代表我大齐王朝,行钦差一职,与北疆使者商量互市之事。一来一去,半年有余。三皇子大婚日近,唯难成行。”

“左相所言,老臣附议。”

一年老文臣上前,

“西北赈灾,雁城接防,互市谈判,都非一日之功。三皇子身贵,此去日久,风险极大,唯有闪失,动摇国本。臣建议另派一文一武两臣共同前往,送军粮显君威,立互市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