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微星成亲之后,他也就没有什么心事了,要是哪天早上没醒过来,也不用担心,不用放不下了。
听谢老提起这件事,萧凤安的心中却染上几分担忧,他身负寒毒,寒毒不解,将来也会危及性命。
想到这里,他向前对谢老说道:“我有一事未曾对星儿言明,我身中寒毒,但陛下并未将解药给我。”
“寒毒?!你怎么不早说?”
谢微星听到他的话,心中一紧,赶忙上去搭脉。
“奇怪,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寒毒本就只有发作的时候才能让人发现,你这时探查自然没用。”
谢老出声说了一句:“本是无解之毒,倒是有一味药可以。”
“是供养在东夷国神女殿的火神灵芝。”
萧凤安缓缓出声说了一句,谢老点点头:“不错,所以你打算,前去取火神灵芝吗?”
这番话听得谢微星倒是有些云里雾里,两人好似商议了什么事情一般,什么火神灵芝?
“等下,你要去东夷国?”
但是最后这句话她听明白了,他要去东夷国,取可以解寒毒的火神灵芝。
“是,我想活,所以我必须去东夷国一趟。”
萧凤安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不能容许寒毒在他身上留着,他想活,不想死,他还要护着他的星儿,护着他在意的人长长久久。
“神女殿是东夷国供奉神明的地方,守卫森严,再加上里头有无数奇珍异宝,很难进去,切记小心。”
谢老倒是没有阻止,他身上的寒毒,目前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解决,就是服用火神灵芝做成的药,才可以彻底根除寒毒。
不然等将来,他就会在宛如寒冰中的梦中彻底死去,整个人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我也要去。”
谢微星听完寒毒的解释,哪里还舍得让他一个人去,万一在路上寒毒发作,没人救他怎么办?
“不行,你留在上京陪着谢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萧凤安想都没想拒绝了谢微星,他去东夷国是潜伏进去的,那里本就危险重重,他怎么可能带着谢微星去?
“好了,星儿就不要添乱了,我给他准备些药物,保管他能够平安归来。”
谢老出声阻止了谢微星,这件事就这么敲定,谢微星虽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有谢老的话在,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去也是捣乱,可又怕他真的倒在那里。
此时前往丰州的路上,楚烆和成充在一处地方落脚,两人刚进客栈,就收到了云舟的传信,说是崔滢离开了丰州。
信上说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离开的很匆忙,但是他已经跟上去了,会给殿下传信回来的。
楚烆拿着那封信,面上露出一笑,她还真是敏锐,也是,林家的事情,他本就想给她点暗示的。
她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就算猜不到,只有一点,她也会离开丰州的。
可是滢滢啊,你又怎么没想到,孤早就在你身边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一次,你又要跑到哪里去?
“黑甲卫已经在丰州周边的州府待命,随时等候殿下的吩咐。”
成充看着楚烆将那封信放到桌子上,说了一句,而后便听到楚烆嗯了一声。
“殿下,东夷王庭发生了叛乱。”
这件事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这次平叛的,是瑟曦。
“她还真是一刻也不忘自己的目的。”
楚烆讥讽一句,没有再多说,东夷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太多关注,想灭了东夷,还需要点时间,要是东夷那么好灭,他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只是那日萧凤安说和马超阳交易婆罗花的,正是东夷的瑟曦公主,他便开始上心了。
“盯紧她。”
他倒要看看这婆罗花的后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此时东夷王庭内,瑟曦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装作真情实意的喊了一句:“父汗,您怎么样?”
“瑟曦,怎么是你?”
那人说着一口东夷话,话语中还有不可思议,女子那双艳丽的眸子弯起笑了下:“怎么不能是我,父汗想看到谁?”
“瑟曦,孤王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百年来,可没有女人做王的道理!”
老可汗气的直接坐起身来,扯到肩膀上的伤口,他嘶了一下,瑟曦站起身,却没有管他:“没有就代表不行吗?父汗也看到了,我比起几位兄长,哪一点输给他们了?”
“将东夷交到他们手上,您真的放心?”
“再说了,我若是能力不行,我也不会想做这件事,大家公平竞争,能者居上咯。”
说完她转过身看着老可汗,瑟曦本就长得艳丽,若是和亲,她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正是因为预料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所以瑟曦才不要继续任人摆弄。
她的人生,凭什么要被他们这些男人当做货物一样交易来交易去。
“瑟曦,你就不怕孤王杀了你?”
老可汗伸出手指向瑟曦,瑟曦突然笑起来,身上配饰都随着她的动作颤抖:“杀了我?若是能杀了我,您还会留我到现在?”
“倒是我,杀了您轻而易举呢。”
“天色不早了,父汗就好好在王庭歇息吧,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这句话就像是变相的软禁,而瑟曦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绝不允许自己从大朔回来后,东夷的事情会脱手。
走出老可汗的帐子,她一出去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几位哥哥,只是众人的眼中只有算计,毫无亲情可言。
“瑟曦,你对父汗做了什么?”
“瑟曦!”
众人聒噪的声音令她感到厌烦,只见她抬起手拔过一旁艾麦拉腰间的刀,手起刀落的将面前的叛徒一剑刺穿。
而后露出一笑看向大家:“几位哥哥刚刚说了什么?”
她眼中只有冷淡,溅起的血液沾染上她的脸,在白皙的面庞上犹如一道最亮眼的痕迹一样。
“瑟曦,你这是,公然挑衅我们?”
有人站出来,这人是大王子,一向平庸,但仗着自己是长子,一直看不起旁人。
“啊,我只不过是来平叛,大哥哥说的这是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