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杲决定是要用他三万骑兵,来与对面出城的这一万汉人骑兵进行正面对战。
他已然胜券在握。
或许,还无须动用在后方的三千虎纹骑。
这是核武器,拥有就行,不一定时时刻刻都用出来。
拓跋杲也了解过匈奴失败的原因。
善无被水淹,这乃是孙子兵法之中扎营大忌。
呼厨泉在成乐与汉人的对峙,又是犯了另外一个大忌,背水为营。
总之,在拓跋杲看来,羌渠和他的两个儿子,就是没有看孙子兵法,屡犯大忌。
这个皇子手下一定有熟读孙子兵法之人。
这才让羌渠多次受挫,丢了王庭,整个南匈奴部落,也不复存在。
拓跋杲熟读孙子兵法,这让他从一个在北海扑鱼的汉子,成为可汗!
每每遇到重大决策,他奉孙子兵法为圭臬,更是无比顺利走到了今天。
“这一战,本可汗将终结这位皇子的种种神话。”
“孙子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传令各位军主,听我号令,中军一万人徐徐而进,左右一万人,全速启动。”
“我要让这不知死活的一万汉人骑兵知道,这个草原上,只有我们这些马上的民族才是真正的主宰!”
拓跋杲轻蔑一笑,便简单粗暴下达了作战之命。
顿时,拓跋杲的三万骑兵动了起来。琇書網
此时此刻,大青山下,荒干河北岸这片广袤的草原之上,人山人海。
枯黄的草地,被战马踏得裸露出新鲜泥土。
深秋的草原,寒风忽然一阵又一阵。
轰隆隆!
三万匹战马蹂躏着这片草原。
就像一个粗鲁的猥琐汉子,在折磨一个如花似玉的纯欲少女,让人不忍直视。
三万鲜卑骑兵,对阵着刘玮这一万各种特种骑兵的组合。
杀!
号角声,战鼓声,喊杀声,马蹄声,一场骑兵战争的交响曲,骤然来开了序章。
随着拓跋杲的一声令下,三万鲜卑骑兵如山崩海啸般,席卷而去。
三万匹战马同时启动,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那沉闷的马蹄声,宛如在所有人心头踏过。
与此同时,一万汉军渐渐收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倒三角阵型。
三角形的最尖端,是白马画戟,一身白袍的薛仁贵。
此刻的他,傲立于一万骑兵的前端,恍然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壮怀激烈。
想要异族臣服,强大的武力,毫不留情的杀戮,才是让他们俯首听命永不背叛的手段。
妄想用仁义道德去感化,那是痴心绝对!
看到鲜卑骑兵率先发动,薛仁贵英俊的脸庞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此时,对方还没派出虎纹骑,那他也将玄甲骑先引而不发。
薛仁贵想后发制人!
如果说目前云中城外这六七万鲜卑骑兵是漠南鲜卑拓跋部的脊梁。
那三千虎纹骑,便是脊梁里面的骨髓!
这一仗,不仅要打断鲜卑人的脊梁,更要抽干他们的骨髓。
薛仁贵如狼一般的目光早已锁定鲜卑人那三千虎纹骑。xь.
如果玄甲骑一来就亮相,那便会让拓跋杲舍不得虎纹骑下场。
同样都是重装骑兵,两两相遇,无论哪一方胜利,可能胜利的一方都是惨胜!
因而,薛仁贵是不看到虎纹骑出场,他绝对不用玄甲骑!
看到鲜卑骑兵居然先动了,薛仁贵心头嗤了一声。
随即,他高举手中的方天画戟,扯动雪龙驹的缰绳,从容转了个头。
叮叮叮!
薛仁贵用手中的方天画戟,与第一批骑兵的长枪相碰。
“将士们,我将第一个带着你们冲锋!”
“你们紧紧跟在我的身后,身后的帅旗,是你们的冲锋的方向。”
“军旗指哪,你们便杀往哪里!”
“拿出你们的热血,勇武,无畏,让这些蛮荒的异族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铁骑!”
薛仁贵在城中被刘玮那甩酒碗壮行以及震撼心魄的演说感染。
在冲锋之前,薛仁贵大吼着进行动员。
“指哪打哪。”
“指哪打哪!”
无数骑士怒吼着,声浪如松涛,动人心魄。
站在城头的刘玮,听见城下响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怒吼,早已心潮澎湃。
或许自己也可以像薛仁贵这样武将一样,跃马横枪,纵横沙场,为万人敬仰。
此战之后,也该改变一下自己了!
作为天选之人,不仅只在女人肚皮上驰骋,更要在马上翱翔。
同样是骑马,却不可同日而语!
当刘玮心思飞扬之际,城下的薛仁贵已经催动雪龙驹,缓缓起步,越来越快!
鲜卑的三万中军与薛仁贵的一万混成骑兵相距一里之远。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却是骑兵冲锋速度抵达巅峰的最佳距离。
此刻的冲锋,八千轻骑兵纷纷舍弃了臂张弩,全部斜斜举起了月牙戟!
一开始骑兵营、三千营、朵颜三卫马上的长兵器是长枪。
但是几场战斗下来,很多士卒反映,长枪很不好用。
原来骑兵在冲锋的时候,带着战马冲撞的惯性,会让骑士的长枪狠狠刺穿敌人的盔甲,刺入体内。
杀伤力极其大,但也带来弊端,就是插入太深,拔不出来!
导致很多骑士长武器经常是一次性。
一击即中后,不得不先丢弃长枪,然后用短武器砍杀。
要是松手稍微慢一点,一来马上影响整个骑兵队伍速度,二来立即会被对手抓住空挡攻击。
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士卒们层层反馈到了刘玮这里后,刘玮又让薛仁贵在马上亲自尝试一次,果然有这样问题。
于是,他大笔一挥,花了8万金币,给这八千骑兵全部换上月牙戟!
怪不得薛仁贵喜欢用方天画戟。
这方天画戟
如此一来,在对战的时候,也不会因为刺入敌人体内太深而失去了长兵器。.Ь.
月牙戟比方天画戟少了半边月牙。
但用于骑兵的马上作战,已然足够!
忽律律!
轰隆隆!
薛仁贵的一万骑兵以及拓跋杲中央的一万骑兵距离越来越近。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步!
一万汉人骑兵此刻经过冲锋奔跑之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箭头。
而薛仁贵,俨然是这个箭头上最尖锐的寒芒,金刚钻最前面的钻头!
轰!
人仰马翻,惨叫声连连!
两股骑兵狠狠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