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醉酒的知州同知张继大人嘴里得到消息。”
“崔家公子崔灿放弃了此次金陵县令之位的争夺,朝廷提前任命李牧公子为金陵县令了。”
“圣旨下午已经到了金陵,待李牧公子回到金陵便可以即刻上任。”
“妹妹……”
方梦支支吾吾道,“妹妹想着给李牧公子准备些礼物,以维持咱们幻音坊和县衙的关系。”
看到方梦那张由白转红的脸蛋,方永顿时明白了过来。
方永故意试探道,“是维持你和李牧那小子的关系吧。”
见方梦一言不发,方永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好家伙。”
“我这个大掌柜一段时间没来幻音坊,就有人把主意打到我方家女人的头上来了。”
苏小小掐了掐方永的手背,示意幻音坊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正打算和方永提这件事,没想到方梦自己撞上来了。
“正好。”
“妹妹也一起回去吧。”
“长兄为父,这事还得问问你兄长的意见。”
三人来到后院,方永和护卫苏小小出行的阳三换了衣服,转身钻进了马车。
马车使出幻音坊接近一刻钟后,苏小小才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说起来倒也是缘分。”
“妹妹的生母和李牧公子的生母乃是结拜姐妹,早在二人没出世的时候就定了亲。”
“后来妹妹的父亲犯事,妹妹一家被诛杀
,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
“直到一个月多前,李牧担任巡查特使期间,来幻音坊查账簿的时候,认出了妹妹自幼佩带玉环。”
“玉环本是当年指腹为婚的信物,李牧公子手上也戴了一块,两者合起来便是一个完整的扳指。”
苏小小抓起方梦的右手,指了指方梦手腕上用红线绑起来的碎玉环示意。
“这倒也没什么。”
“但就在当天,妹妹把幻音坊收集起来的消息交给食为天做日报的时候,遇到了方振海。”
“方振海不仅想要当街凌辱妹妹,还想把妹妹抓起来交给崔家,多亏李牧公子及时赶到,才避免了这一劫。”
“事后李牧便经常来幻音坊作客,也不花钱,就像个门神一样站在柜台面前。”
“再然后。”
“你家妹妹就慢慢沦陷咯。”
“前些日那李牧还留在幻音坊过夜,和你家妹妹睡一间屋子呢。”
“要不是妾身及时发现……”
“嫂嫂……”
方梦使劲掐了掐苏小小的腰,一张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你就别说了。”
“我就是看他还算听话,给他一个机会罢了。”
“要是兄长不想我嫁出去,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他的。”
苏小小笑着捏了捏房门的鼻子。
“哟哟哟……”
“还嘴硬!”
“那你让李牧去京城请他的生母过来做什么?”
“不
就是怕你家兄长不答应吗?”
方永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方梦。
他之前不是出手教训过四叔一家么,那方振海居然还敢跑来金陵闹事。
看来这些所谓的亲戚,也该找时间处理一下了。
至于房门……
李牧和方梦年龄上相差不大,的确有指腹为婚的可能。
只是李牧所在的李家乃是八大家族之一,其祖上两代人连任三公之位,虽说李牧是妾室庶出,但这个妾室的身份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五妹,你可知道自家祖上和李家的关系?”
方梦点了点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家父姓唐,生前在京城为官,似乎是因为什么七王之乱才被诛连的。”
方永微微一愣。
又是七王之乱!
当初为了调查阿奴的身份,他就试图寻找七王之乱的资料。
后来为了调查徐凤先,他也尝试过调查,但得到的都是民间半真半假的谣言,无从下手,琅琊阁也不肯透露。
萧玉芝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总是支支吾吾,说还不是他该知道的时候。
有些事情,要是不了解清楚,他很难在今后的朝廷党争和经商的道路上做出决策。
方永掀开车帘,在朦胧的夜色下遥望远方的山峦。
“李牧是什么时候去京城的?”
“三月十四早上走的,今天是第十天。”方梦接话道。
方永应声点了点头,思
索道,“京城来回,刚好要十天时间。”
“估计李牧母子已经在方府等候了。”
“你若愿意,今晚为兄便帮把你和李牧的婚事定下来。”
“嗯……”
温柔到极致的嘤咛声传进了方永耳中,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方永像是看异类一样看着方梦。
“平时杀人都不带眨眼睛的,现在乖巧得怎么跟个兔子一样?”
“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方梦又羞又怒的瞪了方永一眼,转身把脸扑进了苏小小怀里。
方永懒得打趣,径自坐在马车里敲击着手指。
马车缓缓来到了方府大门前。
还未停下,车外便传来了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
“命妇荀氏,县子大人有礼了。”
方永小心翼翼的把苏小小从马车里抱下来,这才望向出声的妇人。
紫绶金簪,标准的朝廷一品诰命夫人打扮,保养极好的妇人脸上依旧能看出昔日的风华绝代,一双狮眼带着股莫名的威严。
方永又看了一眼已经换上县令官服、手里还拿着礼盒的李牧,这才上前向荀氏做了个请姿。
“家门随时都为大家母敞开着,大家母早该进屋歇息,怎可在外饥寒受冻呢?”
家门敞开,意味方永把荀氏当成家里人。
大家母是尊称,强调了荀氏在李家的身份和地位。
不轻不重的一句嘘寒问暖,瞬间让荀氏对眼前的方永
生出了不少好感。
“主人未归,客人怎有先入府的道理。”
她客气一句,故意比方永慢半拍踏进了方府。
方永连忙安排人准备饭菜热茶,将荀氏母子带到了大堂。
荀氏抿了一口热茶,径直向服侍在旁的李牧招了招手,先入为主道,“想必县子大人已经猜到了命妇的来意。”
“婚事,乃是命妇之子和方家的喜事,是大事,你我可慢慢商量。”
“家中安排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