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从小跟随郡主接受训练的女兵。”
“郡主有令。”
“自今日起,我等十人便是主公的家兵。”
“只要主公不赶我等离开,我等将誓死追随。”
花满溪说着,朝门外的九人做了个眼神。
九个女人齐齐跪在了地上。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方永心中大为震撼。
他见过这个叫做花满溪的女人。
当初在百花楼和谢道韫签订的字据,就是这个女人草拟的。
谢道韫又在耍什么把戏。
难道是美人计?
不像啊。
这十个女人虽然各个年轻貌美,但松弛有力的模样明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
派十个女人过来当家兵。
谢道韫到底是怎么想的。
方永抱着一试的态度,“既然你说誓死追随,那本官现在命令你在自己脸上划一刀,你可敢……”
铮!
话音未落,弯刀出鞘。
花满溪左脸上,一条手指长的伤口有鲜血涌出。
方永张开的嘴许久没有合拢。
好家伙。
这是真的听话啊。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是将门侯府培养出来的人,武德充沛。
“要是本官让你脱衣服呢?”方永再次试探道。
他以为花满溪会拼死反抗。
然而,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花满溪毫不犹豫的解开了腰带。
眼看花满溪脱下衣服,就要露出里面坚挺的大红肚兜,方永连忙上前抓住了她脱衣服的手。
“停!”
“可以了。”
大隋女子注重名节。
能做到这种地步,说明谢道韫是真的让花满溪跟着他混了。
培养了十几年的心腹啊,她还真是舍得。
方永想不通谢道韫到底再打什么算盘。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是用来当苦力的。
只要能服从安排,什么都好说。
方永帮花满溪披上衣服,扭头望向大门前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
伍元召尴尬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回禀方大人,属下是郡主派来和大人做交接的。”
“您看到的这些女兵是郡主送给大人的奴仆,以后不会再和谢家产生关系。”
伍元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向了方永。
“腊梅香水做出来以后,还请大人通知属下一声,属下才好安排行商前来取货。”
方永接过伍元召递来的纸页看了一眼。
是这十名女兵的卖身契。
卖身契在手,这些女兵也就成了他的私有财产。
即便他杀了这些女兵,也不会受到任何处置。
方永把卖身契收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是因为我种出来的菜苗和白药的配方吧?”
他心知白药和
菜苗的事迟早会传进谢道韫的耳朵。
不管是冬日种菜的技术还是能够快速恢复创伤的白药配方,一旦交出去,都是能和毒盐变食盐比肩的大功劳。
谢道韫估计是看出了他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才会转变态度主动示好。
伍元召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跟在方永身后的定彦平。
“不完全是……”
伍元召的眼神很谨慎,但还是被方永捕捉到了。
方永扭头望向定彦平。
此时的定彦平已经洗了个澡,换上了方永穿过的衣服。
满脸胡须的脸看起来有些邋里邋遢,却也让人觉得一种江湖儿女的英雄本色。
“他们好像很怕你。”
定彦平挠了挠脑袋。
“不是怕。”
“怎么和你解释呢?”
“大概就是想要又得不到,想杀又舍不得的复杂心理吧。”
“换个说法。”
“你老婆出轨了,但你又很爱她。”
定彦平大手一拍,觉得这个形容很恰当。
“对,就是这种感觉。”
他帮着汪成才把身上的妇人放下来。
“那老头呢?”
“你怎么没带过来?”
汪成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老先生说不好意思空着手过来,要去准备一些见面礼。”
“那老头穷得连裤裆都是从我衣服上撕下来的破布做成的,能有什么见面礼。”
定彦平嘀咕一句,向方永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我先给二老安排住处?”
“把那些女兵的住处也安排了。”方永连忙吩咐道。
他已经和定彦平商量好了。
在林伯伤势痊愈之前,定彦平暂时充当方府的管家。
作为条件,方永每天必须给定彦平做两顿面食。
方永把十个女人的卖身契收了起来,望向依旧跪在身前的花满溪。
“你随我来。”
见方永不在理会自己,伍元召连忙开口喊道,“方大人,您要的铁锅已经带来了。”
“放厨房……”
不冷不淡的声音让伍元召心中一喜。
让他把铁锅放厨房,也便是允许他出入方府。
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了。
客堂之中。
方永打了热水,又取了一些刚刚配出来的白药,向花满溪命令道,“坐!”
花满溪乖乖坐在了板凳上,脸颊上的伤口犹在滴血。
方永用热水打湿毛巾,为花满溪擦掉脸上的血渍。
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因此毁了容,估计这女人能记恨他一辈子。
“你也不要怪我心狠。”
“谢道韫那个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重了。”
“稍有不慎,我就会沦为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我只是想体面的活下去,所以才对你们有所防备。”
如果花满溪是
谢家的家兵,方永一定会置之不理。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十个女人的卖身契都在他的身上。
换而言之,这十个女人名义上是谢家的家兵,实则已经成为了他的手下,除了招募家兵时签订的字据约束,这些人和谢家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既然是自己人,他便不会让这些女兵受到委屈。
方永把沾满鲜血的毛巾扔到水盆里,用手指沾了一些白药,小心翼翼的涂抹在花满溪的伤口上。
察觉到脸上的温热,花满溪下意识的向旁边一躲。
下一刻,花满溪直接跪在了地上。
“属下和男人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一时忍不住闪躲。”
“请主公责罚……”
“那本官就罚你不许动。”方永沉声命令道。
花满溪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连张开的小嘴都不敢合拢。
方永重新沾了些白药,轻轻涂抹在了花满溪的脸上。
花满溪眼角余光落在方永身后,冷艳的小脸以可见的速度变红。
“好了。”
“你可以动了。”
“伤口比较深,一会儿我让华神医给你看一下,争取不留下疤痕。”
方永话刚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怒喝。
“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身为朝廷命官,大庭广众之下和女人卿卿我我,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