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官员的意思是让他把食盐的制作方法写下来,由官府上报朝廷。
但王介甫的意思是,等勇武王约见他的时候,通过勇武王把方法送到皇宫去。
两者相比较,前者的既得利益会更大。
不过从长远发展来看,后者对他更加有利。
通过官府上报朝廷,可以得到朝廷重用,甚至破格提拔。
这样做或许可以一飞冲天,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会失去靠山!
官场勾心斗角,派系林立。
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就像是在满是船只的河里游泳,但凡船上有人看你不顺眼,就能让你永远淹没在河底。
而大隋唯一的异姓王徐凤先,就是他现在唾手可得的靠山。
正如王介甫所言,吃水不忘挖井人。
他能有今日的际遇,都是因为徐凤先的存在。
得到王介甫的承认,成为勇武王府幕僚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
王之所以称之为王,是因为背后依靠着皇室。
通过勇武王的手把制盐的方法交上去,便不再是交给朝廷,而是交给皇室。
届时得到的赏赐或许会少一些,却能让他稳稳抱住皇室这条大腿。
一旦和皇室搭上关系。
整个大隋的天下,他就可以横着走了。
“快到上堂时间了。”
“老夫先安排人为你钦点税银,交完税银以后你就赶紧回去打扫宅院,老夫会安排几个衙役护送你回去。”
“记住了,王爷很快就会过来。”
王介甫最后一句话加重了声音,并不只是说给方永一个人听的。
一百零三瓶腊梅香水全部卖光,总共收获了六千一百五十两银子。
除去官府应收的三成赋税,方永还剩下了四千一百两。
短短几天时间,方永已经赚到了当年方府当年十分之一的资产。
如今银两充足,除了从崔家赎回方家老宅和那两间商铺的房契之外,也是时候准备扩大生产线了。
方永若有所思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向带队护送他回家的甄德帅喊道,“甄副使……”
甄德帅屁颠屁颠的跑到方永身边。
“方公子有何吩咐?”
方永一个眼神望了过去。
“嗯?”
甄德帅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
“方大人。”
“小人把方大人的叮嘱铭记在心,一时忘了改口,还请方大人莫怪。”
方永心里点了点头。
甄德帅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而且胆大心细,是个可以结交的人才。
“叫什么公子大人。”
“叫兄弟。”
“既然我先叫了你一声兄弟,那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你我之间,不扯那些没用的身份。”
他抱住了甄德帅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贵为江宁郡知府衙门的典狱副使,一直在帮典狱司看管犯人和整理知府衙门的监牢卷宗。”
“兄弟我是想问问你,咱们金陵城附近有没有什么犯过事,但又被放出来的那种人。”
“最好是那种重情
重义,亦或者走投无路才犯事的人。”
“能舞枪弄棒的最好……”
想要扩大生产线,首先得手里有人。
而那些从监狱里出来却又走投无路的老实人,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另一方面,一旦拥有官阶,就有资格培养家兵。
不管是王介甫的大腿还是勇武王这个靠山,终究都是外力。
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的实力强才是真的强。
除了扩大生产线,他还需要一些重情重义又能打的人当手下,这样才能不惧威胁。
甄德帅仔细回忆了一番。
“还真有那么一些。”
“回头我翻翻卷宗,给兄弟找一些靠谱的过来。”
那句一辈子的兄弟,打动了甄德帅的心。
不管方永是不是真心的,就凭方永攀上凤凰枝后还愿意喊他一声兄弟,这个忙他甄德帅就帮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方府门口。
方永看着敞开的方府大门,不由皱起了眉头。
方家受人话柄,这些年一直都是闭门谢客。
他不在方家的时候,林伯是绝不可能把大门打开的。
“啊……”
一声惨叫从宅院里面传来。
方永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用尽全身力气向大门冲去。
方府后院。
崔莺莺手持皮鞭,双目通红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贱人。
“一个老不死!”
“一个小贱人!”
“若不是你们服侍方永那个败家子,他怎么可能活到今
天,又怎么可能抢了我弟弟的魁首之位。”
“我弟弟现在被爹爹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都是你们害的。”
“是你们的错。”
“都是你们的错!”
“贱人!”
“贱人!贱人……”
崔莺莺怒吼着,手里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向地上的林伯和阿奴甩了过去。
林伯拼命的把阿奴抱在怀里,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经被打烂成了碎片,一条条深入血肉的伤口不断向外流淌着鲜血。
不久前还能发出惨叫的他,此时早已没了说话的力气,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谁都不可以打阿奴……”
“谁都不可以打阿奴……”
“谁都不可以……”
林伯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微弱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一样的话。
崔莺莺打累了,坐到一边的台阶上休息了起来。
“这老不死的命还真硬。”
“本小姐都断断续续打了半个多时辰了,要是我们崔府的家丁,早就被本小姐打死了。”
看到林伯皮开肉绽的模样,崔莺莺忍不住恶心的撇过头去。
“把这老不死的给本小姐拖到一边去!”
一声令下,十几名家丁像是拖死狗一样把林伯拖到了一边。
崔莺莺佼有兴致的打量着蜷缩着躺在地上的阿奴。
“长得倒是挺漂亮。”
“怪不得那败家子把方家其他东西都卖了,唯独没有卖你。”
她看了看阿
奴的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特娘的。
这小贱人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居然比她的还大。
一定是被方永那个败家子揉拧大的。
一定是!
崔莺莺嫉妒的想着,嘴角勾勒出一抹下贱的笑容。
“那败家子一定很喜欢你吧?”
“如果他知道你的身子被其他人糟蹋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她向那十几名家丁招了招手。
“你们这段时间跟着本小姐四处要债辛苦了。”
“本小姐今天把这个女人赏赐给你们,你们怎么玩儿都可以。”
“如果能把她玩儿死的话,本小姐再赏你们每人十两银子。”
在美色和钱财的双重诱惑下,十几名家丁瞬间化为饿狼,一个个不要命的向阿奴冲了过去。
唰!
一声脆响,阿奴的衣服被暴力撕成了碎片。
“不要……”
“求求你不要……”
阿奴低声抽泣着,牙门紧紧咬住了舌头。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都给我滚开!”
方永拼了命的冲进后院,脚尖一踮,整个人的身体向围在阿奴四周的家丁飞撞了过去。
十几名家丁被撞到大半。
方永像是吃了药一样,刚刚倒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被人群压住的阿奴,眼角余光发现了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躺在不远处的林伯。
霎时间,夹杂着鲜血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崔莺莺,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