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饭菜凉了,黄欣然让两个孩子先吃。
结果陆云琛就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这么快?快过来吃,这天真冷,饭菜一会儿就凉透了。”黄欣然招呼他,好在羊杂汤热一热倒也简单。
陆云琛之前就看见了,眼下再看到羊杂汤,有些好奇:“哪来的羊汤?”
“不是羊汤,是羊杂汤。今天不是进城买东西吗?我就顺带着多买了两碗,放在暖水瓶里带了回来。也好悬是放在暖水瓶里,不然冻上就倒不出来了。你尝尝看,味道咋样?”
“嗯,还行。”
陆云琛并不挑食。羊杂也好,羊肉也罢,他都喜欢吃。
两个孩子似乎都对羊杂情有独钟,比起昨晚的腊肉,这炖烂的羊杂汤里,羊血、羊心、羊肺、羊肝、羊肠和羊肚几乎都有,就是分量多寡而已。丫丫最喜欢吃羊肚,次次看见了都舍不得移开眼睛,毛毛却是来者不拒。
“羊血最是补血,丫丫也吃些羊血,不许挑食。”
见丫丫偷摸着把羊血扒拉到一边,黄欣然急忙阻止。
“哦……”
丫丫确实不是很喜欢吃羊血,黄欣然一喊,她还是别别扭扭的吃了。
尽管她之前没少做些补血的食材给陆云琛吃,可想到他当初流了那么多血,尽管他现在康复了,看到了羊杂汤里的羊血,她还是下意识买了回来。
而陆云琛也不负她的期望,来者不拒,什么都吃。
“别光顾着喂孩子,你也吃。”
陆云琛帮她捞了一筷子。
“谢谢。”
黄欣然接过,问起了处理结果:“你把两孩子送过去,那边就没闹腾?”昨天那老婆婆有多能闹腾,大伙儿都看见了。
“我没交给她,我交给那两孩子的爸了。”
陆云琛说了要解决此事,自然就不会说假话。与其和老婆婆纠缠,还不如一劳永逸,直接把孩子交给孩子的父亲。老任这人一惯畏畏缩缩。他让对方看顾好孩子,从对方脸都涨红了这点来看,应该有用。
“那就好。”
黄欣然由衷松了口气。
这种熊孩子打不得骂不得,确实不好收拾。
她不知道的是,那两熊孩子在家属院里确实作威作福好长一段时间了,因为任连长这人吧,胆小懦弱怕事,遇到谁都唯唯诺诺的,即便有人表示不满,见他这样也不好过多苛责。
可今天他的两个孩子被陆云琛当面丢过来,让他在懊恼的同时,不免也心生懊恼。
这个老陆实在是太招人厌,一点面子不给他。
着实可恼、可恨!
可眼下,面对两熊孩子,他越想越气,抡起巴掌对准屁股蛋就落了下去……
于是乎,这边陆家一家子吃饭吃的好好地,中途就听见远远地有孩子在哭。仔细一听,不是那两熊孩子又是谁?
其实这一夜,难受的不仅仅是两个熊孩子,还有另一个人也不好受。
王萍完全没想到,黄欣然和楚姐居然就丢下她,自顾自就回去了。让她在天寒地冻的公交车站干等。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小时,才等到老崔和陆云琛过来帮忙。
她并不感激二人冒着寒冷走了那么远的路,她只恨两人都只顾着自己,害得她在车站都等感冒了。
回到家,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频频抹泪。
等她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属院,发现冷锅冷灶,家里连火都还没升起来,不免有些生气。
“你就知道冲我发火,也不看看我被人欺负成了啥样?”
王萍一边数落一边抹泪:“都怪你,是一个小小的连队指导员,害得我走出去也跟着你受罪。旁人去买货,早早就回了家。可怜我们娘俩,被丢弃在车站上又冷又饿的干等着。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你胡说些什么?!”
刘指导员生气了:“昨天我就和你说了,过两天等我放了假,陪你一起去买货。你倒好,带着孩子就去了……文文没事还好,要是冻着了我刘家六代单传的宝贝儿子,看我不拿你是问!”
“你又凶我,你怎么不去凶你的那些战友?”
王萍嘤嘤的哭,知道自己男人心疼儿子,还故意说着孩子冻得多难受,又等了多久等。
听得刘指导员黑透了脸,呵斥了她两句,就赶人去做饭。
尽管他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信,可暗地里,他还是把自己妻子抱怨的那些话,记在了心里。
黄欣然还不知道有这茬,吃完饭,她忙着刷碗,又把买回来的萝卜挑了些出来,切成块状腌起。打算给明儿的早餐多一道凉菜。
今天做的酱香大葱也是凉拌的,就是把大葱切成丝浇上酱油备用,另外准备些小米辣切碎,大蒜拍成蒜泥,等锅里的油烧开后倒入,加少许盐和小米辣一起炒。再将蒜泥铺在大葱丝上面,浇上锅里炒好的小米辣。用筷子拌一拌,开胃又下饭的酱香大葱就做好了。
尽管来了H省,可黄欣然还是保持着Q市的吃法,做自己习惯吃的菜。
次日一早,陆云琛难得的天不亮就起了。
黄欣然一觉睡到大天亮,之所以爬起来还是因为有人敲门的缘故。
丫丫和毛毛又跑出去玩了,家里没旁人,敲门的人锲而不舍反复敲门,逼得黄欣然不得不起来。
等她裹上衣服打开门,却看到何阿姨正扛着把铁锹站在门外,看见她没睡醒的模样,不由愣了下:“你还起来呀?我是不是来得太早,瞧我这人真是……”
“没事没事,我反正也要起来了。何阿姨,您来找我是有事?”
“前两天不是和你说过,你家那块地的事儿?我瞧着今天难得是晴天,就打算去地里薅一下杂草,顺带着就带你过去认认地儿。你看……?”
“行呀,何阿姨您稍等我片刻。”
黄欣然也顾不得自己没吃饭,回屋穿了衣服,看见灶台上扣着一只碗,发现里面是两个大白馒头和两个肉包子,应该是陆云琛买回来的,便随手往嘴里塞了一个,又拿了一个,这才急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