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梁中令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开元帝可是在他面前咽气,确认死亡后才昭告天下。
虽然尸体不知如何就丢失了,但他确定,活着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开元帝。
次日朝堂。
众人也对此事议论纷纷,大多人都不相信,觉得这是骆家的诡计。
但裴尚令了解骆家,不是信口雌黄之人。
难道,开元帝真的还活着?
若真如此,那对他们可是大大有利。
按捺住心中喜意,他出列,抬头看向梁中令,直接道:“梁大人,可曾听闻京城近来传言?”
梁中令神色淡淡:“裴大人都说是传言了,那又何必要问?”
裴尚令扯了扯嘴角:“此言差矣,所谓空穴不来风,还请梁大人定要查清,此事攸关我朝江山社稷,不可妄下决断!”
“请梁大人查清此事!”
一时间,除了梁系一派,几乎所有官员都跪下了。
梁中令脸色微沉,确实要查清,就算真的是开元帝,那也必须是假的。
正好冯齐被派去抵挡骆家大军,再次收到朝堂密信,冯齐都惊呆了。
而且,这让他怎么查。
梁大人可真是给他出难题。
一连五天,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梁中令再三催促,冯齐只好试探着给骆淮写了封信。
“将军,咱们真要去骆家军营帐啊。”手下惊讶喊出声。
冯齐转头瞪他一眼:“闭嘴,生怕别人听不到!”
天色转黑,冯齐的营帐烛火灭掉。
他和手下悄悄溜出营帐,距离骆家军大营还有一公里时,就已经看到前面有人影了。
两人刚要躲藏,骆淮便已出声:“在下骆淮,可是冯将军?”
冯齐眯眼,再上前两步,终于看清了,心下松口气。
“骆少将军,又见面了。”
骆淮笑着下马:“这岂不正好说明咱们有缘!”
一行人顺着小路回到骆淮住所,房间内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冯齐喝下一杯热水暖暖身体,神色认真:“骆少将军,你应当也知晓本将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不知能否揭晓一二?”
他可不敢看轻这个少年,虽然年纪轻轻,但已学得征远大将军真传,谋略智慧皆藏于心。
如今更是独自带兵,再看军中地位,无人不服。
索性便直接问了。
骆淮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那冯将军考虑得如何了?”
冯齐脸色尴尬,摸着头发:“这个”
“冯将军!”
突然,曹增和乔将军从外面走了出来,二人脸色带笑,比在南夏时神色要精神百倍。
冯齐立即起身,一时没明白骆少将军到底想做什么。
“一路过来,还没用晚膳吧,走,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喝一杯?”
曹增一把揽住他肩膀。
冯齐躲避不及,再加上对方用力,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拉着出了帐篷。
“骆”
他扭头喊人,骆淮也正好起身跟上:“我明白冯将军的意思,以后都是一家人,走,先和大家熟悉一下。”
冯齐:???
什么一家人,他何时答应了。
而随着冯齐一起过来的手下,刚想说梁大人派来的人还在军营里等着,今晚可一定要回去。
但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曹增带来的人拉下去联络感情了。
走进另一处营帐,掀开帘幕的刹那,冯齐咽了咽口水。
香喷喷的烤鸭,表皮酥脆,肉香浓郁,还有各式色泽鲜艳的配菜。
每个座位上还放着一个小锅,锅底有火,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汤汁,走近后只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仿佛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让人心旷神怡,但他确定自己以前从未在骆家大营吃过饭。
“冯将军,愣着做什么,快坐!”
曹增一把将人按在座位上,“华飨楼可是冀幽两地最受百姓欢迎的酒楼,这些饭菜可都是来自那些厨子,快尝尝。”
冯齐不禁舔了舔嘴巴,“真是华飨楼?”
曹增扭头笑道:“冯将军也听说过?”
冯齐立即点头:“自然,华飨楼的大名,就连京城都有所耳闻,过往商户都说,若吃过华飨楼美食,那才是不枉此生。”
曹增哈哈大笑,举起大拇指:“对,冯将军此言不假。”
但冯齐心里还是别着那股劲,明明是来询问开元帝的事情,结果就跑来蹭吃蹭喝了。
要不,先尝尝,等后面再问也不吃。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骆淮低声道:“用过此膳,再谈后事。”
闻言,冯齐心里的负担放下一大半。
他是听令来调查,现在条件和要求也摆在明面上,所以,吃了!
下定决心,冯齐再也忍不住,拿起手边一块鸭腿,啃得满嘴流油。
“唔”
他眼睛顿时亮起,鼓鼓囊囊的嘴里吐出“好次”两个字。
骆淮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世人爱好各有不同。
若不是母亲来信,谁能想到一个堂堂大将军,竟好口腹之欲。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爱,为了一口美食,连自己穿的底裤颜色都能透露。
酒是好酒,冯齐今日特意克制了些,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看了眼剩下的那半坛子酒。
见状,骆淮直接送给了他。
“哈哈,骆少将军大气!”冯齐高兴抱紧了酒坛,打了个酒嗝。
等冷风一吹,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办。
他脚步一顿,转头颇为不好意思:“那个,开元帝真的还活着吗?”
骆淮双手环胸,眼中闪烁微光:“冯将军想要那个答案,他可以死,也可以活!”
“嗝”
冯齐被其中的深意吓到了。
双眸瞪大,忍不住猜测,骆家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梁大人都亲眼看着咽气的,现在骆家竟然说可以活着?
“看把冯将军吓得。”骆淮突然笑了,神色闲适:“死人不可复生的道理,世人皆知。开元帝早已葬入皇陵,我们从哪里找一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