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走上前,神色感激。
何庶摇头:“此事是我该做的,只是没想到那柳天海竟如此丧心病狂,幸好本官去得及时,否则三公子就要被迫招供画押了!”
江风脸色愠怒,尤其是看到从马车上被抬下来的少年后,心情极差,恨不得直接将对方宰了。
何庶拿出一枚玉佩,遏制住心里的激动:“这东西,你从何而来?”
玉佩可是征远大将军的信物,他不会认错。
江风微微抿唇,压低声音:“就是何总镇想的那样。”
“当真?!”何庶惊喜!
江风点头:“不过还望总镇保守秘密,主子如今身体很差,不宜见到外人!”
何庶哼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大将军对我有恩,本来还想过几年就调取西南,谁知……不过现在好了,我就在关城当这个总镇,只要大将军有命令,尽管吩咐。”
江风试探:“坊间传言,你不知道?”
何庶瞪眼:“老子才不信那些胡话!”
江风嘴角微勾,心下满意:“何大人,先不说了,我还要去看望三公子情况,还有一事,以后您尽量也不要往这座宅院来。”
何庶明白。
怕他被跟踪,再暴露大将军行踪。
“放心,我只等你们去找我!”
目送马车离去,江风又小心看了看四周,才立刻折返院中。
穆府医目露担忧,手上动作不停,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沾了血的破损衣衫调出伤口,然后又嘱咐一定要将人按住了。
药液流下,流经各处伤口。
瞬间的刺痛和麻木,让骆肖猛地睁眼!
身躯和四肢也忍不住抽搐!
“别动!”
骆庭山沉稳的嗓音重重响起。
看不到人,骆肖也不知对方身份,但总归是在救自己。
心情一时放松,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主子。”江风推门而进,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三公子,担心问道:“伤势如何?”
“别担心。”穆府医回道,“让三公子好好休息吧。”
将最后一处伤口涂抹药膏,再缠以白色纱布,从松口气。
幸好及时救出,否则一身血也不够这么流的。
“夜里可能会醒,如果高热一定要派人通知老夫!”
“明白!”江风道。
穆府医离开后,屋内气氛陡转直下。
“柳知府,主子准备如何处理?”江风面带怒火,“不如今晚属下就去砍了他!”
骆庭山双唇紧闭,平日里平静如湖水的眼神,此刻却像阴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又让人胆战心惊。
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但也绝不是亲生儿子差点被人杀死也无动于衷之人。
蛇打七寸!
对方最在意的,就是官职!
“派人去查柳知府的底细,另外给京城兵部文尚书传信,柳知府有意休妻!”
彻底绝了对方的后路!
江风立刻道:“是!”
……
一路奔驰,祝明卿又不会骑马。
赶在城门关闭前一刻,一行人进了城。
此时天色已黑。
匆匆回到骆宅,骆老王爷早已在府中坐镇,和骆峰商量着什么。
“祖父,母亲回来了!”骆芙急忙跑来。
骆老王爷起身,看到从夜色中走出的身影,总算松了口气:“你可终于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祝明卿进屋后立刻询问:“如今肖儿的情况如何?”
骆老王爷皱眉:“不大好!柳知府亲自带人逮捕,我已经派人去联系何庶了,但他今日一直不在府上。”
骆芙也忙道:“母亲,当时那些人官差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三哥,还有死的那个人和桌上的吃食,都一并带走了!”
骆峰忐忑不安:“不会连累到咱们吧?”
话落,屋内气氛一滞!
三道死亡视线猛地扫射过来。
骆峰连忙低头,不敢说话了。
“滚回房间去!”骆老王爷一拍桌子,怒火上涌。
骆峰心里也担忧三弟,但终究比不过自己的安慰重要。
他仰起头还要说话,却被母亲冰冷的视线盯在原地,最终低着头连忙退出了房间。
骆老王爷气得不轻:“死不悔改,将来终有他吃大亏的一天!”
祝明卿也懒得理他,转身就命人去找钱串子。
骆芙惊讶又愤怒:“找他做什么?他就是个叛徒!”
祝明卿淡淡闭眼,不再说话。
一天一直在马车上坐着,吃喝都费劲,更别说休息了。
她现在想倒头就睡。
“我先回房间片刻,钱串子来了派人来通知我。”
看着她脸上的疲惫之色,骆芙也没再追问,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祝明卿回到房间,就让下人们回去休息了,她转身进了房间开始补觉,总觉得今晚要是个不眠之夜了。
再次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全部暗沉,外界才过去半个时辰。
月光下,祝明卿幽深的瞳孔无法漆黑,走在路上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侧院房间内,骆芙和温宝碌已经到齐,祝明卿到了后没让人去喊骆老王爷,毕竟年事已高,需要多注意。
钱串子一走进门内就察觉到骆大小姐愤怒的视线,忙走近祝夫人,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
“夫人,这是我在天香楼后院找到的东西,应当就是那位死者服下的毒药。”他开口道。
话落,骆芙瞪大眼,指着他扭头看向母亲:“他……不是叛徒吗?”
钱串子抬头,开玩笑说了句:“大小姐明鉴,小的这不就背叛了天香楼吗。”
“可你还背叛了三哥!”骆芙忍不住喊道。
“钱串子是我特意安排过去的。”祝明卿开口解释,“许家被咱们坑了那些银子和客人,观其品性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便找到钱串子演了这一出戏!”
骆芙震惊,再看温大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