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府身形一顿,心里乱糟糟的,但表面十分镇定:“不会。行了,你们先回去吧,以后不可再和华飨楼,不,不能再和骆家作对!”
深夜,柳知府府邸门口。
许掌柜叹气,仿佛没了主意:“刘兄,你说咱们以后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刘老爷也皱着眉,“要不,就算了?”
谁能想到对方认识怀亲王世子啊,不都说怀亲王和骆王府关系不和睦吗?
怎么看这位世子,和那位祝夫人相谈甚欢呢。
闻言许掌柜额头深深一跳,要命了!
“那你说骆家会记仇吗?咱们近来所作所为,可是已经将人得罪到底了。”
本以为这么说会让刘老爷上钩,哪知对方竟深深看了他一眼,来了句:“是你天香楼一直在针对骆家,我只不过说了几句闲话而已,你可别想拉我下水。”
艹!
许掌柜心里暗骂,但还是忍了下来。
他无奈:“刘兄,咱们相识多年,你竟如此想我,哎……”
刘老爷看他一脸真诚,十分受伤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于是道:“反正关城这么大,不就是一间酒楼吗,先让骆家开着,说不定不久就关门了呢。”
“再说了,怀亲王世子能在关城待多久,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
听到后面这句还算人话,许掌柜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而身后的柳府,正陷入争吵风暴中。
正院,知府夫人刚要准备休息,柳知府就大踏步推门而进,丫鬟们拦都拦不住。
知府夫人掀开帘子,挥手让她们先下去,这才看向脸色愠怒的柳天海。
“今日这件事,为何没要告知我便自行前往?!”
压抑的质问声传来,知府夫人呵笑:“本夫人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何必一定要经过你允许?”
柳知府嘲讽:“当日你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结果呢,什么时候品德高尚的知府夫人竟也开始悔诺了?!”
知府夫人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说了句十分戳人心窝子的话:“柳天海,遵守诺言也是要看人的,如今的你,不值得!”
柳知府怒火上涌:“你这话是何意?”
知府夫人笑道:“听不出来吗,自从你纳刘氏为妾的那一天起,你在本夫人这里就一文不值,出去!我要休息了!”
柳知府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她竟还揪着这点不放,恼怒道:“妒父,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我就不该求父亲让你下放至此,当初说得好听,不过三五年便能回京城,可如今呢,关城一待便是十三年,我真是瞎了眼和你来关城,还为此耽误了茹儿亲事。”知府夫人火气也渐渐起来了,“你有本事就给我升官去京城,没本事就滚回刘姨娘的房间去!”
“你……简直是个泼妇!”被人戳中心中隐秘,柳知府气得肺都炸了,一挥手将桌面的东西挥落,劈里啪啦!
深夜房间中传出两人的争吵声,不一会儿柳知府就甩袖离开。
侍女们要进来收拾东西。
“明日再说,本夫人要休息了!”
知府夫人一句话,直接躺在床上,睁眼盯着床顶,满脑子都是茹儿的未来,至于柳知府,早就被她抛之脑海。
怎么才能给茹儿找到一家适合的姻亲呢。
大不了,她独自带人回京城!
……
翌日清晨。
百姓们不知道酒楼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华飨楼成功开业了!
而且听说还有贵人相助。
如今赌场的人都哭疯了!
“钱呢,我可是压了十文钱,你们该给我一百文。”
“切,你十文就厉害了?我可是十两呢,净赚九十两银子。”
“哎,大壮啊,你也来了。”
“哈哈,我就说吧,压华飨楼肯定没错。”
当初中奖后他就知道华飨楼靠谱,如今果然没看错。
“兑钱!你们老板呢,别想躲掉!”
赌场管事立刻上报主家,很不幸,这人是许掌柜的侄子许长勤。
钱少的直接赔了点,钱多的那些人,很想赖债。
可还没等他行动,骆肖就带人上门来要钱了。
“许公子,这是我家的赌单,交钱吧。”他洋洋得意道。
许长勤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骆家太特么鸡贼了!
“干什么站着不动,你这赌场不会没钱吧?”骆肖眉头一挑,“要是没钱的话,那我可去天香楼找许掌柜了。”
许长勤:“等等!”
看着他身后那些跃跃欲试的讨债人,许长勤心疼得都要滴血。
他挥挥手。
不一会儿,一箱子银钱被抬了出来。
骆肖拿着手中的银票,笑得志得意满:“这就对了嘛,省得麻烦许掌柜,说不定还影响天香楼在周世子心目中的印象,对不对?”
许长勤憋着一口气,“骆公子不忙吗,难不成二号店刚开业就没什么客人,要在本公子这里守着?”
骆肖笑出声:“不急,本公子又不会厨艺,不如在这里给老百姓们帮个忙,万一要是有人不要脸,不给他们兑换银子呢?诸位,你们说本公子说的对不对。”
最后一句他还站在旁边的石头上,对着现场高声呼喊。
惹来众人纷纷附和:“对,骆公子仗义!”
“一会儿我就要拿着赢的银钱,带着家里人去华飨楼吃饭。”
“我也去,昨晚我大老远都闻到了那喷鼻的肉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晁管事也跟着兑了一大笔银钱,一群人高高兴兴离开了。
而听到他们要拿着刚从自己这里拿到的钱,去华飨楼消费,许长勤瞪的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
后悔!
就是一百个后悔!
当初就不该开这盘局!
压天香楼的人虽然也亏,但亏损最多的还是他啊!
他当初可是私下信誓旦